第七十七章 第三个愿望

“吼――”原本在英雄王身后正在恢复的berserker大吼着冲上来。

        “啧！”吉尔伽美什高高跳起，berserker也不示弱，挥舞着巨大的刀刃朝他身上横扫过去。

        “砰！”原本应该必中的一击，竟然被数十支宝具狠狠地逼退。数十支不知名的宝具，每一个都是c级甚至b级，即使强如berserker也不能再前进一步。

        “原本想用宝具在威压之下让你投降，但是看起来是个不明事理的master，这样的话你这个servant不是太倒霉了吗？”吉尔伽美什游刃有余地微笑着，“不过呢，我和你的宝具还真是有趣的组合啊，说来还真是有缘呢，最强之盾与最强之矛，究竟哪个才会胜利呢？”

        毫无意义的问题，最后胜利的当然是……

        “吼！”berserker大吼着，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

        吉尔伽美什不与他拼力，突然身体跳起好高，飞身轻快地落在二楼的栏杆上。berserker收力不及狠狠地撞在柱子上，巨大的石柱立刻粉身碎骨，连带着支撑的二楼地板也一起倒塌下来。

        “啊呀，抱歉，要是你被砖头砸死那不是太可怜了吗？”吉尔伽美什作出同情的眼神，“可惜呢，你的主人是笨蛋，为了自己的活命想要把你完全葬送呢！”

        “吼――”仿佛要反击她的话一般，berserker从倒塌的石头堆中凶猛地扑上来，不管全身上下的伤口，巨大的斧刃狠狠地朝着远远小于他身躯的吉尔伽美什斩来。

        “砰！”数把武器将berserker阻挡住，吉尔伽美什就好像在有意玩耍似的，做着猫玩耗子的游戏。就算明明可以将对方一击必杀，却一直不这么做，反而有意地拖延着杀死对手的时间。

        “停手啊。”伊莉娜已经完全地呆住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拜托你停手啊，berserker。”伊莉雅的声音无法传达，因为已经完全陷入压倒性不利境地的berserker再也不能后退一步，停下，就等于瞬间被几十倍的攻击击中，必死无疑。

        berserker，并不像saber那种攻守兼备的类型，他们追求的是进攻，不断地疯狂进攻，以进攻来逼迫对手不得不防御，所以对于berserker来说，最先开始防御就代表着死亡。伊莉雅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即使她想让berserker停下却一直不敢使用令咒。

        但是，即使不使用令咒，berserker已经落了下风，被击倒只是时间的问题。伊莉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惊恐地看着战场中战斗着的两人，却没有丝毫办法。

        “士郎，快救救他啊，berserker……berserker会死的啊！”伊莉雅抱着我这个布偶，完全失去理智一般地拼命哭喊着。

        但是，我怎么样才能回应你？我现在无法说话，也不能动弹，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而且即使我能够说话，能够移动，但是真的可以阻止那个怪物一般的英灵吗？不，绝对不可能，他应该会连我一起斩杀吧。

        “求求你啊，士郎，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的话……”伊莉雅完全忘记了把我变成布偶的现实，只是拼命地哭着。

        这样无助的她，这样拼命哭喊着的伊莉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直以来都被父母抛弃着，失去了存在于世的意义搬地，虽然总是努力装出成熟的样子，却总是承受着来自心底的伤痛。

        对不起，我本已经发誓给你幸福的未来，本已经再不愿看到你哭泣的面孔，但是现在的我……却什么也做不到。对不起，伊莉雅，姐姐。

        “轰！”的一声巨响，一切归于平静，终于分出胜负了。被卷起的烟尘阻挡了视线，我们看不到场内的情况。

        伊莉雅跌坐在地上，双眼呆滞地看着大厅中央，已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终于烟雾散去，berserker与吉尔伽美什相对而站，双方身上都是血迹，根本分不出谁是谁的。究竟最后谁胜了？虽然明明知道结果，但是总是希望哪怕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可能性，会是berserker胜利。

        虽然对他谈不上好感，虽然他差点儿杀了远坂，可能还杀了devil，但是现在只有他胜利，伊莉雅才能得救。否则的话……

        终于，有人动了。是berserker！意外的结局啊，是berserker赢了？

        berserker缓缓地向前一步，凶暴的眼神依旧盯着面前面无表情的英雄王，然后……轰然倒地。

        “berserker！”伊莉雅哭着朝那倒在血泊中的巨大身躯跑去。十二试炼，即使是十二试炼，也不是永生不死，生命全部用光的时候，该死的还是会死。

        “这回满意了？大小姐。”吉尔伽美什突然拦在伊莉雅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你竟然杀了berserker！”伊莉雅恐惧地后退了一步，对方没有丝毫感情的面孔让她不寒而栗。

        没有一丝情感的，吉尔伽美什冷漠地伸出右手。

        “不要啊――”伊莉雅大叫着跪倒在地上。

        “吼――”

        动了，那个本已经倒在地上的黑色巨人动了。明明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但是就好像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回光返照一般地，berserker带着浑身上下插满的宝具，强行站了起来，巨大的斧剑朝着背对自己的英雄王猛劈过去。

        “天之锁。”就好像早已经料到会这样一般，吉尔伽美什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却早已经召唤出了自己的宝具。

        无数的锁链凭空出现，将全力扑来的berserker死死地定在原地。

        “天之锁”，英雄王的一生中最为依赖的宝具之一。过去曾跟恩奇杜使用此锁捕获使大地陷入七年饥荒的“天之公牛”。对于它，吉尔伽美什有着比起ea更加重要的信任感。其名“对神的规戒”，被捕获者神性越高锁链的硬度也会随之提高，越难挣脱，少见的专用对神武装。对于古希腊神话中的大力神海格力斯来说，是比excalibur更难对付的宝具！

        “那么――”吉尔伽美什微笑着，在伊莉雅的面前抬起右手，无数的宝具在berserker的头顶显现成形。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微笑着，不带一丝怜悯的，冷酷的笑容。吉尔伽美什就好像在戏弄手中待宰的羔羊一般，残忍地对着白色的少女，缓缓地说道。

        “不……不要……不可以……”伊莉雅惊恐地看着他身后的berserker，还有那无数悬挂于顶的宝具，像是吓傻了一般地，语无伦次着。

        被天之锁定在原地的berserker，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前进一步。就这样，无奈地，看着自己所要保护的女孩，近在咫尺。

        “啪！”没有留给对方任何时间，吉尔伽美什打了个指响，无数的宝具从天而降，瞬间将berserker的身体完全地贯穿！

        “不要啊！”伊莉雅跪倒在地上，大声地哭喊着。一直以来保护着自己，那个无所畏惧，强大无比的berserker，就在自己眼前，被硬生生地杀掉了！

        “乱哭的小孩可是很吵的呢。”吉尔伽美什伸出了左手，捻起她的脸庞。

        伊莉雅呆呆地望着他，眼中有的只是迷茫与空洞，就连逃跑什么的都早就忘记了。

        “伊莉雅，快逃啊！”身为布偶的我大声地喊着，却丝毫不能传达到任何人的耳中。可恶，这个身体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明明伊莉雅就在眼前，我却什么也做不到，再这样下去，伊莉雅会死的啊！

        吉尔伽美什的右手已经抬了起来，再下去就来不及了！

        “因为我活不长久，士郎也活不长久，为了救一个人另一个人一定会死，所以我们不可能一起生活。”那是伊莉雅在上一个世界就已经明白了的事情。

        伊莉雅，切嗣原本的女儿，为了追寻自己的父亲而来到这个城市。原本我只是希望她能够像其他孩子一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现在的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眼前死掉。

        说什么为了樱可以牺牲掉全世界，这样空口说出的理由，这种好像冷静到冷酷的理由，在亲身经历到的时候却完全是两码事！

        我想要救伊莉雅，却什么也做不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本应该是我姐姐的少女，死在我的面前。如果身体能动就好了，至少给我一个可以使用的身体，至少让我为了保护她而战斗。

        但是现在，什么也做不到！我什么也做不到！凭我这样的废物什么也做不到！

        无论是谁都好，拜托，请一定，无论如何也要――

        救救伊莉雅啊！

        “砰！”突然崩坏的天花板，强烈的冲击急袭而至。转眼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当我回神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变了。仅仅只是一瞬间，吉尔伽美什一脸震惊地站在远处，而在原本他所站着的位置上，红色的剑士将巨大的双手剑狠狠斩在地面上，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了十米多长的冲击痕。

        “第三个愿望，我确实地接收到了！”

        在尘埃之中出现的，是那个本应该已经被berserker杀掉的，尸骨无存的devil！

        与此同时，被远坂和saber架在中间的，我的身体上，最后一个令咒发出红色的耀眼光芒，转眼之间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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