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凪大公的理想
猛烈的爆炸在整个真主之间引起了崩塌。“苍天之霹雳”是苍天之青玉自带的舞技，作为super·gem，它所蕴含的舞技之强大自不用多言。
用自己庞大而精纯的能量将蕾娜·西亚斯的遗体连同认证核心保护起来。安吉尔借着浓烟离开了真主之间，朝着位于地下的管风琴而去。
在这闹剧结束之前，她还有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贯穿数次地板，来到地下室之后，安吉尔终于找到了解答一切疑问的正主，同时也是这闹剧的发起者，策划者——阿尔泰公国大公，凪·戴·阿尔泰大公阁下。
他并没有呆在奏起管风琴的妮娜身旁，而是站在门口，仿佛是在等着安吉尔的出现。、
“大公阁下！我们的防卫线被突破了！真主也被毁了！你们究竟是在做什么，竟然让那个小丫头片子冲了进来？！”
安吉尔装出恼怒的样子，质问着浅笑着的凪大公。而他则是摊了摊手，看向了安吉尔的脸。
“一切都随着你的计划行事，不是吗？格雷西亚·安吉尔·斯特沃夫？”
安吉尔脸上洋溢起了苦笑，她解开了蒙在脸上的黑色绷带，露出了贴着贴片，没有hime纹章的左眼。
“什么时候察觉到的，我尊敬的大公阁下？”
“从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安捷罗斯了。”凪大公混不在意，他轻松地转过身，正面面对着安吉尔，“你伪装的的确很巧妙，又和安捷罗斯的面容相差无几。但是你们俩个人之间有着决定性的不同……是啊，你们从出生开始就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没错，安吉尔也是在克布托峡谷之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她和安捷罗斯之间的不同。这种不同就像是一枚硬币的方面，互相之间背靠背存在，却似乎永远见不着面。
“那就是……她背负着绝望，而你却背负着希望。而一个人背负了什么，不止从言语，从外观可以分辨得出，就连神情、说话时的停顿，瞳孔的光泽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您真厉害……与其说整个计划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运转，倒不如说我们所有人都是在您掌中跳舞的小丑吧？虽然我看出了您的手法，却完全不知道您的目的。”
安吉尔干脆解除了黑曜石的物质化，对于她来说，有没有这个东西，此时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您和修巴鲁兹联手，最重要的目的应该有两个，第一个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结合他们解禁科技这一点诉求，为自己的活动做好准备工作；第二点，是为了找到管风琴并运用它破坏目前的社会体系。”
十二王战争之后，整个世界被笼罩在真主和乙hime的势力之内。虽然战乱也曾经发生过，但造成的破坏却远远及不上十二王战争那般惨烈，归根结底的原因就在于乙hime代理战争，大大减小了伤亡和破坏。
而在凪大公的心目中，这样的世界是不完整的，而这一点和修巴鲁兹的教义——如果有的话，不谋而合。
将整个世界关入了一个停滞不前的牢笼之中，把人们仿佛是圈养的动物般围了起来。真主即使在长眠之后也借着加尔德罗贝这一组织持续对世界限定了范围，更因为封印科技而将这一切稳定了下来。
“人类的本源是混沌和破坏，而在全身心的进入其中之后，便使得自己的生命得到了升华和进化……你不这么认为么？”
凪大公望向室内发出巨响的管风琴，由它投影出的画面上显示着五柱和艾莉卡等人奋力阻止它的样子。但这依然无用，只是拖延它破坏整个城市的脚步而已。
“而这个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不断重复着同样的悲剧和历史，如此这般轮回下去的话，我们人类最终会在的漩涡之中选择吞噬自己，最后灭绝。”
“真想不到您的意志，竟然是解放全人类。”
安吉尔轻笑，这并不是凪大公真正的理想，他的理想甚至构架的更远，更美好才对。
“不是解放全人类……人类始终都是自己的奴隶。我想要获得的只是自由而已。这个星球饱受摧残和破坏，人类受到了惩罚——但三百年的历史也应该赎清了自己的罪孽，是时候应该将我们的母星从崩溃之中拉回来了。而人类下一次的跃进，应该靠自己的手去抓牢。”
凪大公的脸看起来有些落寞，他自由的意识已经超脱了整个世界带来的桎梏，他想要看到的，是如同诗中描绘的世界般，人人快乐的存在。
“苍蓝之星，成为路标，指引我和我心爱的hime吧。跨过千星万宿，迎接即将到来的黄金时代。”
“你能够成为那预言之中的hime么？格雷西亚·安吉尔·斯特沃夫？”
他半笑半醒，如痴如醉。他所做的一切，都想要让世界朝着那个方向前进。而此时此刻，他的梦想也正朝着实现的方向不断迈进。
“我不知道，我只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而站在这里，大公阁下。或许你的说法并没有错，真主大人开创的世界，仅仅是为了保护人类这可怜的物种不会被自己点燃的烈火焚烧而死罢了。但是我相信，人们终究会和传说一样，离开这个星球，迈入星辰大海朝着理想前进。”
“您从来没有期望这一次的战争会让自己的理想成真，您想要做的，只是唤醒那已经尘封了三百年，将所有战斗，所有和所有破坏情绪都交给乙hime的人民的心。当除了乙hime之外，另一种暴力裸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原始的血液就会沸腾。而有了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再下一次。战斗不断升级，不断膨胀……终有一天世界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科学技术会展露出先人恶魔般的智慧，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又会面临一场新的抉择。”
突破口已经被他打开了，乙hime体系已经不再是牢不可破的存在。在万民之中时不时就会冒出下一个凪大公，下一个史密斯。当这种精神扎根下来之后，大势就会彻底的离开加尔德罗贝，离开真主，离开乙hime。
凪大公挥舞起自己的双臂：“下一个时代就会到来！这很美妙，不是吗？”
“但是我……不，就算不是我，她们……乙hime们也会阻止您的。她们或许本来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但是成为meistaer·乙hime之后，却都有了这样的觉悟。阻止战争、控制战争、背负战争、成为牺牲品和祭品。她们有这样的决心有这样的毅力。而且她们也做的很好——她们的梦想虽然无法和所有人类等同，却在这个时间内超脱了人类，代替了所有人。”
屏幕上，一个纯白色的亮点从加尔德罗贝起飞，由她具现而出的巨大屏障合着五柱之力汇聚成一面坚实的墙壁，挡住了管风琴制造的飓风，将它停了下来。
“安捷罗斯吗？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死心塌地的为你服务，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收服了你最大的敌人。”凪大公大笑着问道。
安吉尔重新将缎带裹上了自己的脸，这一刻她又恢复了安捷罗斯的面容。
“用我的一切。”
天空中的引导之星如同镜中月，水中花般跳动起来。而随之而来的，是安吉尔脖颈上的纹章火一般的刺痛。
“开始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紧急事态么？深优小姐？”
蓝色的引导之星在刹那间变成了红色，两道红色的直线浮现在月亮的表面，将它整个染成了黑色。黑色的月亮加上红色的线条——解开了乙式契约的媛星，将整个月球染成了西亚斯财团的标志。
凪大公啧啧称奇：“没想到你还藏着这样的招数没用，这实在太耍赖了。”
“耍赖的人是你啊，大公阁下。您为了这个世界，准备背负多大的骂名呢？”
“无妨，因为这和你们乙hime背负着的东西相比，实在是九牛一毛啊。”
更多的乙hime——各国的meistaer·乙hime以及学园中的学生们，全都加入到了这阵营之中。如果能够以自己的意志来决定自己的行为，那么她们的答案就是要阻止这所有的一切。
五柱和艾莉卡等人，朝着这里又一次冲了过来，而这一次的目的，显然就是将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兵器破坏。
“她们的决定我已经看到了，安吉尔。那么你的意愿又是如何呢？？”
凪大公让开自己的身体，打开了通向管风琴的大门，在那里，妮娜正在演奏着破坏之歌。
“时机还未到……大公阁下。何不让我们将这场已经看到结局的戏……继续看下去呢？”
“你的愿望……又到底是什么呢？安吉尔？”
玩味地看着面前这个可以堪称是完美的存在——凪大公的心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威风凛凛，她掌握着世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她本身的出现就是一种奇迹。可是她什么都不祈求，什么都不追求。没有自己的理想和夙愿，只是随波逐流的活下去。
这样的人为了什么，来做这些事情呢？
“我找到了自己应该为之去做的事情，我想我被拯救……被送去埃尔里斯的孤儿院，从那个冰冷的遗迹之中走出来的时候，我的命运就已经确定了。”
幸福的笑容浮现在安吉尔的脸上，人生第一次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也是和安捷罗斯那毁灭一切相对应的意义。
“拯救一切，自己可以拯救的东西。”
苍蓝色的身影突破了一切桎梏，从天花板窜入了安放管风琴的地下。
在舞斗服表面流转着金光闪闪的高次元能量，将艾莉卡的身影照亮。
“妮娜！我来救你了！”
是啊，艾莉卡，你应该拯救妮娜的，而我……也应该拯救你们的，从这西亚斯的牢笼之中，拯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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