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颜如玉之死
“锻炼我是其次……事实上，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想，你不会是故意想让我暴露混沌斗气，好让别人发现吧？”
当莫白一针见血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颜如玉俏脸上的笑容分明僵了一下，美眸本能的看向另外一边，颇有些心虚的意思，暗道这小子真机灵，这都能看穿。
干咳了一声，表面上丝毫不失风韵，转头看向莫白，苦笑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你这是想让我被整个自由同盟追杀，对吧？”
莫白看了她一眼，“刚才紧急关头命悬一线，我没来得及多想，但现在仔细思考了一下，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你简直是想玩死我……”
“嗯哼。”
颜如玉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说的很有道理，假设事实的确如此，那么想必你也不会不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做吧？”
“你是想让我跟自由同盟彻底决裂，好为我自己的前世报仇？”
莫白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说出了他所料不错的原委。以他的智商而言，洞悉这种事情的根本原因并不算什么。
颜如玉微微颔首，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无需否认，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个小家伙可是精明的很，有些欣慰的嫣然一笑，道：“你这么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反正那也是迟早的事情，身为圣皇陛下的转世，为你自己报仇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那个自由女神，和她麾下的自由同盟，或许与圣皇陛下的陨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摧毁它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逃避的使命。”
微微一顿，道：“更何况，你的家族也是被自由同盟一手灭杀，有这两层仇恨在，你与自由同盟之间，本就已不共戴天。”
“摧毁自由同盟？”
莫白望向遥远的天空，目光缓缓坚定了起来。
“那是必然的……”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仿佛又一次浮现出自己的母亲被一百零八枚噬魂钉钉在十字架上的惨景，还有自己的父亲白血被那枚巨大心脏吞噬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双手在不知不觉间，缓缓的紧握……
“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还远远达不到与自由同盟叫板的层面，在拥有绝对的实力前，暂时还不能冒头。”
颜如玉面色缓缓郑重，道，“刚才你只说中了很小一部分的原因。其实我不出手，多半还是为了培养你独当一面的能力，斗魂之所以名为斗魂，那是需要不断战斗才能有所成，而你，如今也已达到五十级以上，已经该慢慢的去摸索属于你自己的‘道’了。总是活在我的遮盖之下，长此以往，缺乏战斗本能与危机感的你，最终很难成为真正的强者。事实上，就眼下这个阶段，我已经在考虑离开你身旁，让你学会独立的去应付各种各样的危机，如此，你才能真正的去领悟属于你的‘道’！”
“离开我？”
听得这一番话，很少看到自己的颜姐姐这般语重心长的莫白，心头不禁有些莫名的彷徨，微微蹙眉，神色有些沉重。
从小到大，都是颜姐姐陪在自己身旁，从未离开过，不管莫白是否承认，他都一定在某种程度上对颜如玉产生了强烈的依赖，以至于不敢去想象自己身旁没有她的场景。
“道？什么才是道？”
莫白摸上了自己的心口，低声呢喃自语，“为什么，我一想到颜姐姐会离开，竟如此的慌乱？”
对于遇事不惊的莫白来说，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现象，颜如玉对他来说就像是强有力的后盾与永垂不朽的堡垒，只要有她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怕，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几乎从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崩溃的重要原因，没有之一。
“你打算离开我？”
莫白难以接受，眼睛瞪得大大的，深深凝望着颜如玉那双水波婉转的美眸。
“只有失去我，进而独立自主的你，才能继续不断的突破。试问，若没有经历无数次的绝望，怎可能觉醒成为顶天立地无人能及的无极圣皇？”
虽然知道颜如玉说这些话都是为了让自己意识到危机感，但莫白依然不愿去想象那个场景，自己孤身一人，行走在这片步步惊心的纷乱大陆，四周随时随地都可能跳出未知的凶险，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一路走来，从始至终，如果没有颜如玉，自己不知道有没有今天，甚至很可能早已命丧黄泉。
而她却冷不防的表露出要离开的意思……
这番谈话，让莫白的心绪，莫名有些混乱。
以至于连迎面走来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女，都未曾察觉。
苍穹蔚蓝，白云朵朵。
一个女子，长发银亮，眸如秋水，容颜倾城，风华绝代，翩若惊鸿，白生生的玉足请点虚空，漫步而来，一袭白纱随风而动，身上隐约绽放出圣洁的光辉，清丽不可方物。
当回过神来的莫白一眼看到远处这道出尘圣洁的倩影，顿时面色大变，而相对惊诧于对方居然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现，让他更加骇然到心颤的是……
那张美丽得不像凡人的面孔，作为从小生长在自由同盟的他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莫白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竟然会是她。
“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望着那个宛如虚无般感受不到丝毫气息的女子，莫白桃花眼圆睁到极致，瞳孔一缩再缩。
“自由女神！？”
说出这个名号的时候，莫白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几乎接近呻i吟一般，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为什么，是她……”
说不出是激动还是仇恨，不过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连莫白都罕见的有些失态。
女神上前，倾城的美颜上毫无表情，冷若冰霜，也不说话，只是向着他身后的颜如玉伸出一指，下一刻，神态戒备的颜如玉整个人就毫无征兆的爆裂了开来，面对神的意志，即便是强如她，竟也毫无还手之力，被一指点碎了身形，爆成漫天血雾，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香消玉殒。
转头望着那一片血雾，莫白呆住了。
没有任何表情，也不曾开口嚎啕，就是那么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血红。
脑海中一片空白。
“异教恶徒，不配存留于世。”
轻而易举的杀死颜如玉，女神依然毫不动容，冰冷的仿佛没有半点情感，神光遮体，如梦似幻。
“啊啊啊啊——”
足足片刻，莫白突然双目涌上血色，仰天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狂暴的混沌斗气猛然肆虐开来，将他的头发吹起，连山河都在这一瞬间震颤了。
“你……该死！！！”
莫白的眼中怒火燃烧，眼瞳消失，赫然已是失去了理智，一头漂浮的长发竟然化成了红、黄、蓝、白、绿、五种颜色，绚烂无比，连身上的衣服边缘都隐隐如烟，整个人仿佛变了个样子，面色很冷，浩瀚无边的杀机洞穿了虚空，撕裂了苍穹。
下一刻，他无意识地展动双臂，身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腾蛇五大极境斗魂展现，竟前所未有的合而为一，化作一头浑身被黑雾笼罩的神秘巨兽，眼瞳犹如恒星，身化黑洞，肆意施展出狂猛的吞吸之力，一霎那，天地间完全黑暗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魔兽、山石、草木，乃至连空气，光线，都尽数被那道黑洞吞噬。
而当黑洞作用在女神身上，她，却无动于衷。
“邪魔外道，何足道？”
女神依然毫无情感，声音固然好听，却冷如极冰，再度遥遥点出一指。
一股神秘的力量袭来，下一刻，莫白如遭钝击，整个人被撞入了自己一手制造出来的巨大黑洞中。
意识于瞬间湮灭。
当莫白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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