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5 曾今和现在
“我当然不相信了。”张园想都没想的回答道。
“可惜是真的……”顾粥粥幽幽的说。
“噗！你说什么？”张园险些将嘴里的咖啡喷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粥粥，你刚刚说什么？是是是是……是真……真……”
因为过于震惊，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虽然我很想那么说。”顾粥粥莞尔一笑。
“吓我一跳！”张园刚提起的心立刻放下来，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随后不满的说道：“粥粥，别这样吓唬人。”
顾粥粥微微一笑，心底却因为张园的话，莫名的有些彷徨。
实际上，那些闲言碎语，并不全是虚假的。
至少，祁臣和裴潜之间的矛盾，很大原因都是因为她。
没有她之前，他们两个是亲密无间的兄弟，有了她之后，他们两个却分道扬镳。
裴潜虽然一直告诉她，和她没有关系，但是她看的出来，他在提起祁臣时，眼底那又失落，又愤怒的情绪。
顾粥粥端起咖啡狠狠地吞了一口，压下心底的翻滚的苦涩，语调平缓的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样，说：“我从子公司一回来，就直接坐上了副总监的位置，很多人对我不满是正常的，要是连这点都忍受不了，我还不如不回来。”
想了想，她微笑的对张园说：“放心吧，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张园和顾粥粥相处的事情，实际上并不是很长。
两人的关系却一向很好，所以偶尔聊天时，她也旁敲侧打听过裴潜的事情。
顾粥粥虽然不大乐意，还是多多少少告诉过她一些。
张园知道的，顾粥粥对裴潜那复杂的情绪，沉默了良久，视线却盯着面前神情始终保持着平静的顾粥粥看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出声说：“粥粥，我不管那些流言是怎么说的，不过我觉得，要解决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裴少爷现身一次，裴少爷不是经常来送你上班吗？不用瞒我，我认识他的车。”
顾粥粥的手抖了一下，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恍惚，她盯着面前的张园看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的说：“没有必要，我现在不想把心思放在多余的事情上。”
真的是这样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
…………
祁臣从电梯里下来的时候，司机已经将车停到了正门口等候。
司机看到祁臣走出，立刻从车上下来，打开了后车门。
祁臣一声不吭的弯腰上了车，司机在关车门的时候，目光滑过祁臣的脸，然后微微一愣。
他看到，男人俊逸深沉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而那眉宇下的目光却有几分杀气。
司机的心底一阵发虚，立刻关了后车门，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转动着方向盘将车子驶出。
司机在四方华创工作了很多年，大大小小的领导接待了不知多少，为祁臣开车的次数也绝不算少，因此对领导的心情很有把握力。
祁臣这种情绪很少外露的人，眼神竟然都充斥着如此杀气，显然，他今天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记得，他给李秘书长打电话的时候，那边听到总裁偶尔传来的语调，还是不温不火的样子。
怎么，这么一会会就变成了这样？
司机心底虽然疑惑，却也没有胆量去和祁臣，只是在车子开上大道的时候，公事公办的开口：“总裁，等下到了以后，我在酒店楼下等您，您快出来了，直接给我拨个电话就行。”
祁臣望着窗外，没有出声。
车内显得愈发安静。
祁臣整个人的气质本就很冷，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
此时他紧抿着嘴唇，眼神夹杂着隐忍的怒气和冷淡，整个人都充满了压抑感。
司机开始没说话的时候还好，能勉强忍受的了，可是一开了口，此刻的压抑便比刚刚更严重了。
司机双眼直直看着正前方的道路，不敢再开口说话，一副专注的模样，可实际上，他的心底，越来越紧张。
车子转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空，却忽然下起了雨。
司机悄悄通过后视镜看了眼祁臣，开口，说：“祁总，下雨了。”
像是故意一样，他的话音刚落，雨立刻大了起来。
刚刚还是飘飘渺渺的雨丝，立刻变成瓢泼大雨，将车顶和玻璃打的噼里啪啦的。
祁臣依旧没有说话。
“这种太阳雨一般不会持续太久，估计有个5分钟左右就会停，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等下要是没停，总裁您稍等片刻，我去买把伞。”
听到这句话，一直沉默的祁臣，忽然出声：“停车。”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绷紧神经的司机耳中，却仿佛一道惊雷。
他的脚猛地一踏，随即，车子便一个急刹车，停止。
司机转头，看向了祁臣：“总裁，怎么了？”
祁臣没有出声，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车窗外一辆黑色的宾利车。
那里，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好从甜品站立走出来，他手里提着两袋装满甜品的食品袋，脸上的笑，很幸福。
因为大雨的缘故，他没空朝其他地方看，直接打开车门，钻入车中离去。
祁臣的视线，循着豪车离开的轨迹，一路看着。
那辆车的方向，和他们正好是相反的。
司机并不明白祁臣在看些什么，看到男子喊了停车，迟迟没有任何吩咐，忍不住再次出声：“总裁？”
祁臣还是没有说话，人却有点走神，他的脑海里突然间浮现出很多年前的往事，那个男人笑的灿烂的时候，都是和他一起出去惹事的时候。
再之后，眼前的画面，便转移到如今。
算一算，裴潜至少4年多，没对他这样笑过了。
这些年里，他对他的笑，永远都是客气而疏远的，再不就是，冷漠和愤怒。
“总裁？”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内再次响起司机的声音。
祁臣眉心微微动了动，人淡淡的转过头，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的没有任何色彩和情绪。
“总裁，距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不到半小时了，我们现在再不去……”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祁臣声音清淡的打断了他的话：“回去。”
“啊？”司机错愕的反问了一句，刚想继续说话，祁臣语气没有起伏的又开了口：“今天不过去了，等下我让秘书给王总发个消息，就说有事。”
司机一愣，不敢再继续问，干脆的点点头，拧了一下车钥匙，然后熟练地驾着车子，在前方的路口转了个弯，朝着四方华创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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