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我即是我

在那位男子转过头来的瞬间，凌羽的脑海之中便“轰”的一声，仿佛将要炸开一般，一股股仿佛不属于自己又仿佛天生刻在自己脑海之中的记忆蜂拥的印入自己的脑海。

        在这一刻，凌羽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就仿佛是要彻底爆裂开来一般，但是却莫名的有一种力量，将凌羽脑海之中那翻涌的魂海镇压，并且凌羽的魂海在那股力量的帮助之下也是开始了缓缓地扩张。

        但是凌羽却是在这一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见凌羽的身体在一股莫名吸引力的牵引之下顿时朝着那壁画凌空飞去，白色的里衣飘荡，即便是那里衣之上的道道血迹也依旧破坏不了凌羽此时那飘飘欲仙的气质，此时的凌羽身影仿佛跟他印象之中的那位青年身影完全重合。

        凌羽的身周此时莫名的产生一种清冷的气息，不是冰冷到寒彻人心的冷酷，也不是温润的公子之气，却更仿佛将两者糅合在了一起。

        此时的凌羽只是一眼看去便给人一种寒冬初离，万物复苏的感觉，感觉此时的凌羽虽然面貌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他身上却仿佛有一种能够让人莫名的想要靠近的感觉，仿佛他便是春风，仿佛只要靠近他便能心想事成。

        虽然周身发生了诸多变换，但是凌羽面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整个人仿佛陷入某种回忆之中，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没有丝毫的感觉，甚至对自己周围的感知也是降到了最低。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沉浸在自己脑海之中的那副图像之中的凌羽，却是突然身体一振，面上也是现出了微微的挣扎。

        “我不是他，我便是我，独一无二的自己，我不是任何人。”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凌羽面上的表情也是渐渐的凝肃，越来越坚定，原本一直在靠近那壁画的身体也是逐渐的停止了下来，而那副壁画之上一直轻笑着的男人在听到凌羽这句话之后面上却是变得愕然。

        “何至于此，师兄自然知道你便是你，但是你应该也已经想起前世的记忆了吧，你可是我们的小师弟啊，难不成你不想回去吗。”

        看着自己那已经变成一片漆黑的周围，看着自己面前原本的那面壁画上的男人却是化成一点点的灵光，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影悬浮在凌羽的面前。

        想起自己脑海之中那不断涌来的一股股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看着自己面前的这道身影，凌羽不由得皱眉，想要开口却又默然，良久之后这才深吸一口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倍感艰难。

        “我以经不是那位天衍宫的凌尘子，不再是那位天选者，在天地间游转诸多时光，但是却无有一次能够回到天衍宫，可见这天地之意。万年之前的悲剧不可再，师兄莫要自误。”

        虽然口中艰难的说完这段话，凌羽的目中却是一片茫然，这根本不是他所想所思，更不是他想要说的话。此时他的身体在一股诡异的力量支配之下，整个身体就仿佛根本不属于他一般。

        “什么？”

        那位道人在听到“凌羽”的话之后，面色却是一变。

        “你说什么，你居然已经历经多次转世？这怎么可能，师父他老人家明明说…”

        但是说道这里，道人却是突然住口，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面容一阵灰败。

        “已受天妒，被天所忌。故此就连天象也是被其影响，居然连座师尊上都被蒙蔽了吗。”

        道人的语气之中处处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沮丧，甚至绝望。

        看着面前道人一脸的颓丧，凌羽却是袖袍一挥。

        “难不成你如此便已经放弃了吗，那样的话我当初可真看错你了。”

        听到“凌羽”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人的面上不由得一愕，但是转眼他面上的灰败却也消失不见，转而却是变得更加的坚定。

        “说得对，既然师弟你都没有放弃，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又如何能够放弃。这些年月，我们也早已看这天道不奈，既然这天已不再眷顾我天衍宫，那么我们又何尝不能逆天而行。”

        说着，道人的表情却是微微一变，面上更是一阵扭曲。

        但是凌羽见此却是莫名的感觉一阵戏谑，面上也是勾起一道讥讽。

        看到凌羽面上的表情，道人不由得微微尴尬，轻咳几声，然后这才满脸期待的对凌羽说道。

        既然已经如此，师弟不如便跟师兄回去吧，师父想念师弟已经良久…”

        但是不待道人说完，凌羽却是直接袖袍一挥，止住道人接下来的话。

        “万年之前的劫数，师弟至今未曾脱劫而出，况且，这万年以来那人始终没能找到，如今却是终于有了些踪迹了呢。师弟欠她良多，不能不偿。”

        也就是说依旧不能回去呢。道人的面上不由得一黯，但是却也明白“凌羽”此时的难处。

        “你走吧，若再不走，等他们包围过来，到时候就算是大师兄亲自过来恐怕也要多花很多功夫才能助你脱身，到时候更是暴露了我的方位，得不偿失。”

        在听完“凌羽”的话之后，道人却是唇角微抽。自己师弟的眼光还是如此的毒辣，看得出来自己此时撑的艰难，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吗。

        再次深深看了凌羽一眼，目光之中闪过一抹赞许。

        “这次的布置可真是有些大条了，没有料到师弟不能回去的情况，所以师兄此时身上也是没有丝毫的灵物，仅有的几样也是都与天衍宫有着联系，稍微会点演算天机的便能够追查到，这可真是麻烦了。”

        听到道人的话，“凌羽”却是撇了撇嘴，心中莫名的有一种早知如此的感觉。

        但是转眼却见道人伸手一招，然后一阵剧烈的吸力从道人手掌之中产生，只见周围的灵力蜂拥的朝着道人手掌中涌来，不多时便在道人手掌之中凝聚成一团八彩的液体。

        道人将手中的那团液体直接甩入到凌羽的身体之中，在凌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彻底融入到凌羽身体之中不见。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师兄也不便久留，师兄在此预祝师弟前途通畅，也希望师弟你能够早点回来，师父他是真的想你很久了。”

        看着道人还要絮叨下去，“凌羽”实在是不耐，袖袍一挥，一道劲风顿时朝着对面的道人拂去，而就在那道劲风即将临体的前一刹那，道人的身躯却是突然化作灵光消散，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爽朗的大笑之声。

        而凌羽的身影在那道人消失之后便突然出现在了那洞府之外，就在凌羽身影突然出现在洞府之外的同时，九天之上却是突然一道粗大的雷霆降下，将那依旧伫立在潭中心的洞府轰击成了一片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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