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顾虑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三人如此沉默下去也无济于事，并不能改变什么，而且身为下属为主分忧也是理所当然，于是高沛打破沉默斗胆建言，虽说高沛常常以杨怀为首，基本是对杨怀说一不二，但不代表他毫无主见，只不过往常沉默寡言只是性格使然摆了，此时关乎生命之时他当然会挺身而出。

        “祭酒，培以为此城不可守，兵法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此时敌众我寡，对方兵力是我等十倍之多，而且对方士气强盛，勇不可当，反观我方士气低落，一落千丈，若战争开始不出三日此城必破，当然还有一点，便是对方四面围城，就是不想我等弃城而逃，或者通风报信去求援救兵，当然哪怕没有围城让我等派人求援，但安汉距离江州路途遥远，一去一回，那李虎援军没有七八天根本来不及支援，况且蛮人视我等如草芥到时来不来也是问题，届时我等只能等着城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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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沛之言明显的意思是告诉朱过我们已经无路可走，若要活命除了投降别无选择，当然若要誓死守城，那就另当别论了。

        贪生怕死的朱过当然不会为李虎陪葬，毕竟他只是刚投之人并无忠诚可言，不过投降便是任人宰割，不死心的朱过问道：“你的意思是献城投降？”

        高沛并未肯声，只是点点头表示默认，平时他沉默寡言，此时倒是语出惊人，连朱过也为之侧目。

        虽然高沛把双方形势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朱过还是顾虑太深，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他做出抉择。

        见他不为所动，杨怀便出言道：“高君言之有理，怀也赞成投降，蛮人凶暴野蛮，自李虎攻占巴郡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地尸横遍野，百姓苦不堪言，我等身为汉人该怀仁德之义，行正义之事，若与李虎为虎作伥，助纣为虐，那会必遭天谴。”

        杨怀手指朝天，一副慷慨激昂模样，一阵热血澎湃过后，语气又变的语重心长，然后向着朱过表明自己。

        “此乃属下肺腑之言，请祭酒深思熟虑，在做抉择。”

        听了杨怀一段肺腑之言，朱过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也在做激烈挣扎，其实相比高沛而言，朱过更是信任杨怀，见他如此，心中也是倾向投降，只是朱过心中还两个顾虑未解，所以才让他难以抉择。

        不过事情僵持在此也不能改变境况，况且刘璋留给他的时间并不是很宽裕，于是朱过轻叹一声，便道出心中顾虑，希望杨怀等人能够为他解烦。

        “不是本祭酒不想反邪归正，只是我等投身蛮军便等余与他们同流合污，而蛮人做了如此多伤天害理之事，你想那些汉军起会饶恕我等，此时送信劝降只怕这其中必定有诈。

        朱过有如此想法这实属正常，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也是人之常情。

        “祭酒，请放心，怀以人头担保只要我等投降，对方必不会要我等性命，毕竟我等都是汉人出身没必要鱼死网破，而且我部人虽少只有三百，但都是好勇敢死之徒，那些汉军人少若想与李虎决战，必会收我等为己用，届时怎会杀了我等而白白消耗战力。”

        经杨怀一分析，到时令朱过顾虑减轻不少，不过这样还是不足朱过痛下决心，毕竟他还有一个顾虑未解。

        “杨君之言，本祭酒已经明白，对方不斩杀我等，这到时令我安心不少，不过对方兵力与蛮军相差甚远，若是我等投降，那李虎又举全部之力来攻伐，只怕我等难以抵挡，届时若被李虎擒之，只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古代战争本就以人数为胜利基础，此时刘璋与李虎兵力相差甚大，这难免让朱过忧心忡忡。

        “祭酒放心，沛观城下大军士气旺盛，兵器精良，乃是难得一见的精锐之师，若是我等献城让对方占据，哪怕李虎举全部之力来此，只怕也会诩杀而归。”

        相比杨怀的足智多谋，高沛除了冲锋陷阵，更敏于军事，难怪在历史中连庞统也称之为刘璋之名将，同时也称赞他们练兵之能。

        高沛话音刚落，杨怀又接着言道：“祭酒，怀刚想起一事，不知祭酒可有印象，这巴郡都尉根本无姓刘之人，而城下汉军乃刘都尉所统帅，若怀所料不错，那刘都尉便是益州牧刘焉之子刘璋。”

        “刘璋？”朱过面露吃惊之色，一副不可思议模样。

        见朱过知晓刘璋，杨怀也见怪不怪，毕竟刘璋那一战让他威名可谓流传千里。

        “对，就是此人，怀听说刘璋此人虽年纪轻微，但骁勇善战，曾经以千人破黄巾万敌，此时刘璋所统帅之兵足有数千之多，有如此善战之人在此，哪怕那李虎有三头六臂，破他万人又有何难。”

        杨怀的话仿佛一剂强心剂，而且有刘璋在此也让朱过信心大增，随着两人的解释，自然而然朱过的顾虑便被消除，既然如此那他便要痛下决心，开始做出抉择，若是做人反复不常，那只能惹人耻笑。

        “哎，本祭酒也是形势所逼，才迫不得已投身李虎，自跟随蛮人之后见他们的所作所为，朱某也是痛心疾首，既然刘都尉给我等洗心革面的机会，那我等理因降之。”

        人生的选择之路多样繁华，命运旅程途中也是变幻莫测，但不管你的人生之路如何千变万化，你首先要面临的是如何去选择。

        但如何选择也是因人而异，什么样的为人便会限制他如何选择，比如忠诚勇敢之士，便会选择为主公守城殉死，贪生怕死之徒，为苟活于世，便会弃城投降，做出一些不忠不义之事，而朱过便是后者，所以他会选择投降，也是无可厚非此时。

        此时朱过言语可谓大义凛然，但这些都是他为自己贪生怕死，而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不过朱过选择投降，到时令杨怀、高沛两人松了口气，其实他们两人也是迫不得已，谁也不想助纣为虐，与狼共舞，但出身寒门的两人地位卑微，投身朱过之后能得到重要已属不易，所以不管投降还是死守他们都不没有选择之权，只能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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