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特殊任务
来的不是别人，原来是村长的宝贝女儿，彩虹卓玛骑着萨萨也赶来了。
“怪物抓到了吗？”
“抓到了。姑娘，你可小心着点，绕着走，别叫它咬了。”
大伙儿纷纷劝她离怪物远点。
可是，姑娘却非常的好奇，非要上前瞅个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怎从没见过呢？”
“可不是，谁见过呢？就是把八十岁的老阿爹找来，恐怕也不认得。”
“这儿靠近保护区，说不定，它是个保护动物呢。”谁知，看完之后，姑娘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惊叫了一声。
“是呀，你说的没错，这儿靠近保护区，说不定，真是个保护动物，再说不定，还是个天上掉下来的外星人呢？”
大伙儿一听，都七嘴八舌的开起了玩笑，笑了起来。
“别瞎说，什么外星人，不就是只猴子吗。”人群当中，也有人表示了不同，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见。
“怎么可能……哪一点像猴子呀？”姑娘更是急了眼，她大声争辩道，“猴子的屁股是红的，它呢，是黑的。再说了，猴子是长尾巴的，它可是光秃秃的呀......哎呀，你们懂不懂呀。”
人们再次被她的一本正经给逗乐了。
“对，我们是不懂。不过，管它是什么，猴子也好，外星人也罢，要不这样，既然你稀罕它，我们就把它交给你保护好了，大伙说，好不好呀。”
“好，好。”
“好个屁。”旺堆村长板着张老脸走了过来，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呵斥道：“姑娘家家的，不好好在家待着，添什么乱。瞧见我脑袋没有，这是多大的包。”
“哼，你们要打死它，它想活命，当然得凶喽。”彩虹卓玛撅着小嘴说。
“不管是谁，既然偷吃了我们的羊，那就绝不能轻饶了它。”旺堆虎着脸，唰一下，猛地从腰间抽出了刀子。
“阿爸，你不能这样做。要不，明天我去趟县城，让那里的林业站给看一下。我觉得，如果它是个保护动物，就应该放归到山林里去。”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有人在惊讶，有人在议论，更多的人在窃窃私语。
“说得对，彩虹姑娘，就这么办吧，我看这样办准没错。”人群中，有人开始对彩虹姑娘的提议表示出赞同的声音。
“算了吧，村长，你就快把刀子扔了吧，就听你女儿一回吧。”
“对，送林业局！”
“阿弥陀佛！”
大伙儿都纷纷表示赞同。
而旺堆村长呢，他什么话也不说，翻身上马，狠狠地打上两鞭子，铁青着脸，气呼呼地走了。
…………
第二天上午，八点正，市公安局。
碎尸案专案组的所有警察，在1号大会议室内，召开了首次案情分析会。
当大家一一入座之后，光学投影仪打开了。
顿时，宽大的投影墙上，一帧帧的，播放着案发现场的幻灯照片。
鲁局长首先发言说：“今天，我们专案组汇集了法医处、技术科、刑侦科、出入境管理等相关同志，对这起碎尸案，进行集中分析。初步看来，这起案子的凶手，作案动机明确，杀害手法凶残。现在，由于时间紧迫，案情重大，大家要迅速汇总一下各自手里掌握的信息，共同分析，尽快找出有价值的线索。”
而接下来发言的，是网监科的同志：“最近，我们搜集了一些失踪人员的相关信息，结合网上发布的寻人启事，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这就是，有些宣传野生动物保护的志愿者们，在西行途中，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而结合本案的情况看，受害人十之八九，很可能就是这部分人。”
“何以见得？有没有充分的证据？”鲁局长立即追问道。
“最近，网上发布过一些公开报道和视频，这一路之上，他们受到了太多的恐吓和威胁，甚至还与身份不明的歹徒发生了肢体冲突，有人受了伤，有人流了血，这有图片为证。”
幻灯片在不停地播放着……
而今天的瓦强则一反常态，会议过程中他默不作声，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异常，大大引起了鲁局长的注意。于是，他亲自点名，叫刑警队长发言。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瓦强站起身跨上几步，指着案发现场的图片影像，一一分析道：“我的意见和切入点可能有点不同，我认为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注意到了没有，既然已经杀了人，犯罪分子为什么又要明目张胆的到处抛尸，这种行为不仅有悖犯罪学常理，同时很让人费解，更令人匪夷所思。所以，昨天在案发现场，从支离破碎的尸体上，我看到的不仅是一种变态，似乎还隐藏着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一时间，大会议室内平静得出奇。
瓦强略略平复了一下思绪，指着图片，继续分析道：”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季节，在这么一个关键点上，翁布拉山口的外围，血案却频频发生。我认为，若不是机缘巧合，那就是有人蓄意所为，我认为，犯罪分子的真实用意不外乎有以下两种。第一，是想分散我们警方的注意力，为此，他们公然顶风作案，不惜杀人抛尸，先在外围给我们设下迷魂阵，再摆上龙门阵。第二，这个季节正是盗取藏羚羊皮的绝佳时机，我想，这才是他们终极目的，一旦我们投入全部的警力，即便是破了这边的杀人案再赶过去，对方早已经得了手，换句话说，即使我们能用最快的速度办完了刑事案，再把目光投向翁布拉山口的时候，到那时，恐怕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
散会之后，在二楼过道上，几乎一直与瓦强并肩而行的张副局长却突然叫住了他。
“瓦强，你过来一下。”张副局长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瓦强脚跟脚的跟进了副局长办公室，原以为局领导又有了什么新指示。
与往日不同，今天的张副局长脸上充满了笑意，他春风满面地说：“瓦强，你刚才说得好呀，分析得很到位、很透彻。不过，今天我们不谈破案，只谈工作以外的事。”
“工作以外的事？”瓦强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只得紧盯着领导的眼睛看。
“对了，你这个刑警队长呀，如果我没记错了话，年纪也不小了吧？”张副局长一边感叹，一边拿出包中华烟，随手就丢了过来，“来吧，先点上一棵。”
虽然瓦强偶尔也吸烟，尤其在办案的时候，但他并不是一杆大烟枪，何况又在领导这里，他只能推说有点咳嗽，不能抽。
张局长愣了一下，露出吃惊不小的样子，说：“奇怪，连你也不抽了？不抽好呀。来，尝尝这上好的铁观音，品品看。”
说老实话，瓦强对喝茶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研究，熟识的人谁都知道，他的办公桌上，永远放着的，是一大瓶白开水。
茶水很绿很清，飘洒着沁人心脾的香味，瓦强勉强咂了一口，又放回了原位。
“怎么样，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我可想当证婚人呢。”未曾料到，今天的张副局长一开口就单刀直入，聊起了对方的私生活。
“这个……”瓦强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点点头。
“哎呀，是我这个当领导的不好呀。平时呢，对部下要求太严，生活上却关心不够，失职了呀。”张副局长立刻苦下脸来，拍拍自己的后脑勺，颇为自责地说，“怎么样？谈了没有？事到如今，有没有个合适的呢？”
“这事……我还真的没有考虑过。”
“诶，工作归工作，生活是生活。这俗话说的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不要混为一谈哟。”张副局长沉吟了片刻，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又说，“我有个战友，是个成功人士，一个大企业家，西萤公司的老总。他有一个宝贝女儿，姑娘长得就不用说了，关键还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比一般的女白领强多了，更加巧合的是，跟你我一样，大家都是同行，刚刚参加工作，依我看呀，各方面的条件都挺不错的，挺般配。怎么样？是不是考虑考虑，要不……我来牵牵线？”
然而，恰在这时，瓦强的手机却有点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却是是鲁局长打的，叫他立马过去。
是啊，手上压着如此大案，都火烧眉毛了，谁又有心思去考虑个人问题呢？
还有，既然是同行，应该是早不见晚见的，这姑娘又是谁，咋就没有一点印象呢。
于是乎，瓦强匆匆告辞了出来。
从二楼到三楼，他几乎一路小跑着，一把就推开了鲁局长的大门。
…………
望着瓦强匆匆离去的背影，张副局长慢慢灭掉手中的烟卷。同时，他又咂咂嘴，怜悯地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难以琢磨的复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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