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观察
夜色微凉，清风在这片骤然寂静的天地，悄然的吹拂着，令人神色微微一凝。今夜的帝都时而寂静，时而却充满了令人心悸的腥风血雨。
不知从何时开始，一阵阵厮杀呐喊之声，竟悄然在此处弥漫。许多人不禁抬头，目光略带疑惑的望向窗外，可心头的恐惧却让他们不得不止步于此。
那厮杀之声传来的方向，似乎是他们许多人都不敢踏足的禁地，那就是帝都之中玉王府的所在之地。
难道堂堂玉王府，也有被人盯上的一日吗？
这般疑惑充斥在许多人的心间，可他们终没有机会出去求证，只能安然等到明日，一切揭晓。
月光愈的清明，将帝都的一切悄然照亮。就是在这般静谧的月光下，却又两道身影悄然立于高处，安静的凝望着在这座城中悄然生的一切。
男子一袭白衣，普通的粗布衣衫，再配上那张普通到极致的面容，让他无论扔到何处，竟都是极为不起眼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有用一双深沉而晶亮的眼眸，它犹如深沉的海水，令人深陷其中。那是不知饱经了多少沧桑，才能真正领悟的东西。
眼眸清冽，神色恍然，一切都是谜一般的气息。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下方的厮杀，与那绽开的血花，眼中的神色竟一如既往的淡然，没有丝毫的动容。
“看来你说的的确没错，这些蠢货离开了你的指点，果然也只能做做这些傻事了。”
一道清浅的笑声缓缓自他的耳边传来，女子缓步走到男子的身边，微笑的注视着这一切，与身旁的男子相比，眼底多了一丝戏谑。
女子一袭浅蓝色衣裙，其上的水仙栩栩如生，那眼角下的泪痣让她显得楚楚可怜，将那隐隐的妖异够了的分外明显。
明明清澈如水，却又分外妖娆。
这般成熟女子的韵味，当显绝世。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清闲，这般结果，或许也只有你能说的如此轻松了。”男子一笑，衣袍随风而动间，那笑容似乎都因此而苦涩了一丝。
“亏我之前对他如此看重，可到头来他的聪慧，却还比不上他那软弱的父亲。”
当年他与那个人合作之时，其虽然软弱，但却为人狠毒，愿意听从他的指使，从而获得极好的效果。
让他们两各得其所，取得共赢。
然而此事此刻，苏慕楠的表现，却让他觉得不置可否，至少他已失望不已。
“阴姬还是第一次见到鬼尊这般无奈之时，竟有种说不出的耳目一新。既然他不愿为我们左右，那便由着他自生自灭好了。”
罗刹阴姬抬眸，似乎是将眼下这一片厮杀的局面彻底的看透了一般。
“我们如今虽不能与他合作，达到最好的效果。可却可以利用这般混乱的局面，浑水摸鱼之下，谁能摸得准，那可就是各凭本事的时候了。不是吗？”
这个男人的心性她最为了解，他从不会轻言放弃，无论如何会想尽一切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曾也是他令自己着迷的根本原因。因此她才能断言出此事，并且毫不畏惧。
他既然带她来到这里，心中便一定有了对策。她可是极为期待，这个让她心心念念之人，会为她带来怎样的惊喜的。
鬼尊抬头，似乎是对阴姬的想法有了一丝惊艳。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比别人都了解他，可却未想到她的了解，竟如此深沉而透彻。
“浑水摸鱼自然是各凭本事的。我们不能直接参与，可就是这般参与，却也能获取机会。而且说不一定这机会，还比直接参与此事，来的容易。”
鬼尊一笑，人若是对一件事情有了防备，自然是不会轻易露出破绽来的。可若是他们本身以为自己没有参与此事，那自然就会放松警惕。
而他们的放松，就是他们最大的破绽。值得他们狠狠痛击，取得最大的利益。
“我们只需在此处安静等待，说不得一会儿，机会便来了。”
“你说会来，那自然会来。不过我方才下去走了一遭，竟看到了一个小丫头。那等容姿与武艺，想必就是你之前所提之人吧。”
闻言的罗刹阴姬对此却只是简单的提点，下一刻便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
方才她悄悄出去游走了一圈，见那玉王府门前有竟有一位惊为天人的少女。少女一袭白裙，身姿纤细，无论是气质还是容颜，竟都犹如那画中之人。
即便是自信如她，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而她觉得，这一定是鬼尊口中的少女，因为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她的预感，向来都很准。
“哦？看来我终归还是小看了你的聪明。”
鬼尊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透过夜空，望向了那硝烟悄然弥漫的玉王府大门。在那硝烟的最后方，少女正安静而立，神色淡然如水。
微风吹拂着她的裙摆，身姿摇曳之间，竟让他的目光不禁变得模糊起来。因为她像极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无论如何都难以忘怀的人。
明明自己已经将她封存在心中如此多年，为何今日她的音容笑貌总会不自觉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带给他一种浓浓的亏欠与后悔。
可每当她想起这些的时候，这一切却会与当初的仇恨重合在一切。那一幕幕，仿佛在悄然的嘲笑着他，令他回忆起当初的痛不欲生。
自己究竟有多么的可笑，才会一次又一次，重复的去笑，重复的去认知？
阴姬抬眸望着鬼尊眼中的苦涩，似乎是因此而读懂了什么。她亦是忍不住低头望向那硝烟中的倩影，将她缓缓地，缓缓地与当初的另一个人，重合在一起。
是呀，这两个明明毫不相干的人，却有着难以言喻的相似。
她甚至觉得，眼前的少女，比当初的那个人还要出色，出色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来，摧毁她的美好。
辣手摧花，不向来是同为女人之间，最为真切的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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