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主从契约
archer洛希雅详细说明了今夜的情况。
assassin的暗杀失败，lancer的强大力量，还有rider那能和ler正面抗衡的战斗力，今夜发生的一切华丽激斗，本应只有繁星知晓的神话等级的战斗，在少女轻缓婉转的声音中流露出来。
两个男性master认真的聆听着，是被话语中激昂的战斗吸引，意识飞向了那遐想的战场了吗？亦或者单纯的被洛希雅的美貌吸引了呢？冢原铭史的双眸里闪烁着明亮的神采，酒店那并不算多明亮的灯光散开在少年的漆黑的眸子里，仿佛夜空中的圆月。
“列奥尼达和吕布奉先吗？”
冢原铭史光是听着这两个名字就感觉脊背一阵发凉，曾经从少年漫画里无数次感受到的那份跃跃欲动的心血沸腾再次狂烧：传说中的猛士正面交锋，力量与力量的对撞，英雄和英雄的交锋。而且，是最强的之盾对抗最强之矛，这种场面光是用脑子去想一下就觉着无比震撼，想必，当时呈献给夜空的一定是精彩绝伦的征战吧？
虽然很不地道，但是他必须承认，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和archer一起过去呢。
这么华丽的战斗，错过了真的太可惜了。
他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感到兴奋的同时，又不禁开始检讨，自己的魔道修为实在太低，否则，就不会是洛希雅一个人去调查了。别说是和英灵协同作战，就连和卡尔这个人类，一起商定计谋的时候也根本无法派上用场。
否则，现在两人应该已经开始狩猎地方master了。
屠龙勇者齐格飞和无情无义的狙击手洛希雅，一定是最佳的搭配。
而且，虽然archer没有说，但是自己的实力因为御主的羸弱而无法发挥，对于任何英灵而言，这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吧？
冢原铭史确信，如果罗宾汉是被卡尔召唤而来，恐怕，今夜的行动就不是监视，而是趁机狙杀艾伯纳了……
一提到艾伯纳老师，冢原铭史就觉着心里一阵酸楚。
在时钟塔里，艾伯纳是为数不多的，不会歧视自己低劣出身的讲师，而且，也是时钟塔里唯一一个愿意接受冢原铭史的爱好——也就是漫画——的讲师。这种即将和自己恩师对峙的感觉，旁人是无法理解的吧。
自己的人生一片失败。
作为魔术师（现实意义上）而言也好。
作为魔术师（魔道意义上）而言也好。
作为学生而言也好。
作为盟友而言也好。
自己都是最差劲的。
不过……
冢原铭史悄悄挺起了胸膛，心里又充满了自豪。
（至少，我这次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召唤archer，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召唤，两人在遇到assassin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有对archer之阶宝具的恐惧，assassin绝对不会退去。
（那次是没有办法……但是这次，是我的意志。）
冢原铭史悄悄抚摸着自己的右手手背，在白色手套下面，是三条赤红的令咒和……
一道额外的，赤红的，看上去和令咒很相似的东西。颜色很浅，呈现水滴的形状，有点类似伤口新生的肉芽。
随着少年手指的抚摸，那个赤红的点迅速扩散开魔力的涟漪，灼热而充实的波动扩散至全身，让少年心里充满了鼓舞。
“——关于那名魔术师的情况我已经报告结束，那么，master，我想请问，您……似乎是用了某种方法，再次把魔力量提高上去了？”
archer用了【再次】这个词，第一次，明显是冢原铭史用卡尔提供的魔力巧克力，以此为基础诓骗圣杯，召唤了英灵。
对于archer而言，这就是第二次。
提供了自己长时间保持实体化的魔力。archer之阶的【单独行动】的确可以大幅度减轻对御主魔力的需求，可惜的是……那是对于一般魔术师而言……
“啊！这个啊！”
听她主动提起，冢原铭史本来就挺起的胸膛变得更加自信，仿佛约会时提前做好准备的男朋友一样，声音里充满了卖弄似的骄傲。他直视着洛希雅明亮的眼眸，骄傲的介绍：
“从现在起，不再是我提供魔力啦！”
冢原铭史这么说。
“哈？”
archer则听的一头雾水……
（不再是……冢原铭史提供魔力？）
“你这样她是听不懂的，还是我来解释吧。”
卡尔安静的接过话题，两人一起停住话头，一个是知道自己嘴笨说不清楚，一个是急于弄清楚事实真相，别说是敌人的话语，就算是恶魔的耳语也不得不听下去。
那是魔术师之中，被引以为禁忌的魔术。
【主从契约】。
就形式而言，类似于【自我强制咒文】，不过听名字就知道，这个契约可比自我强制咒文要厉害的多了。
简单而言，就是魔术师之间的【圣杯战争召唤系统】。
事实上，圣杯战争用来召唤英灵的【系统】并非是完全原创。在圣杯战争之前，从神话时代就开始流传着类似的东西。
那就是【主从契约】。
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主人】和他的若干【仆从】之间签订的契约。
就好像圣杯战争中，御主给从者提供魔力一样，签订了契约的两人，【主人】会把自己的魔力流动给【仆从】。
从神话时代开始，魔术师就是贵族，在那个买卖奴隶仿佛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时代里，这是魔术师能够聚集起自己团派的最有力保证。
弱小的魔术师以此依附与强大的魔术师，获得庇佑和魔力，继续进行研究。
不过……正如这个名字……【仆从】是无法违逆【主人】的。
换言之，就是一个长时间的自我强制咒文。
冢原铭史不能反抗卡尔的命令，同时，卡尔的魔力会跟冢原铭史的魔术回路构架起联系。
举个例子吧，如果冢原铭史是一个电池，那么卡尔现在就是冢原铭史的充电宝。在卡尔本人的电量耗尽之前，冢原铭史什么时候缺乏魔力都能回来补给。
这个契约在随着时代发展，魔术师越发强大和骄傲之后，就渐渐淡出了魔术师的视野。虽然收益也大，但同时也有受制于人的缺点。只要不是急需魔力的魔术师，根本不会签订这东西。
就好像钻石做的苹果不会有人吃是一个道理，这个契约很有用，然而没有人用，自然渐渐就凋零了。
圣杯战争的从者系统也就是参考了这个咒文，加以简化和修订，最后成型的，就是现在的主从系统。
archer浑身颤抖，即便是宽大的绿色罩袍也无法彻底掩盖住她瘦削身躯的愤怒，她娇柔的脸庞上充满了愤恨的神色，五官狰狞的凝成一团，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道：“master！！你怎么能！你这样！”
这样，不就等于把圣杯战争的获胜希望彻底断绝了吗！！就算冢原铭史真的取得了胜利，最后卡尔只要下个命令，就能夺走触手可及的圣杯……
“别担心archer。”
似乎是早就猜到archer会这么愤怒了吧，卡尔脸上没有半点动容，保持着平淡的表情，他用一种近乎机械似的不含感情的语气继续道。
“首先，这次的主从契约只会维持到圣杯战争结束。其次，我也签订了【自我强制咒文】。”
自我强制咒文，对于魔术师而言，是直接烙印在大脑里的，绝对不能违反的契约。
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卫宫切嗣就成功用自我强制咒文诓骗了肯尼斯爵士，获得了他的信任，借他之手，让ler自杀身亡。能让肯尼斯爵士这种小心谨慎的正牌魔术师相信，足以见得自我强制咒文的力量。
卡尔签订的自我强制咒文非常简单。
【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不能损害到冢原铭史的既得利益。】
“也就是说，我只会给冢原……不，说白了，我会负责给你提供魔力，而冢原铭史依旧是你的御主，你直接对他效忠，而他对我效忠，而我——没有办法损坏他的利益。”
卡尔用一连串类似排比的说法加强自己话语里铿锵有力的情绪，同时……悄悄替换了【既得利益】和【利益】这两个词。
archer沉默……墨绿的兜帽盖住了她大半张脸，只能勉强透过唇边紧咬的肌肉，判断出她现在依旧很愤怒。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就会用令咒了吧？”
“不知道。这取决于你。因为我的目标是胜利。维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魔术师。”
“……我明白了……事已至此，我的意志根本怎样都好吧？那么……就这样吧，魔术师。”
archer抬起了头，兜帽下绝美的容颜里，满满的鄙夷之情尽显，她水晶似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卡尔的脸。
“但是记住一点……魔术师，archer之阶的servant，均具有单独行动的能力。如果你伤害到了我的御主，就算没有魔力支援，我也能维持现界相当的时间……在我离世之前，我会让你看见绿色就胆寒。”
“诚惶诚恐。那么，交涉成立。祝我们合作愉快，archer。”
直到最后，卡尔都是保持了一种近乎无情的冷淡态度，用公事公办的严苛态度，做了总结。
回应他的，是archer不屑的一声冷哼。
【archer英灵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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