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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蜀地流水经青木 同门寻仇揪人心


那女子正是缪蓝。

        女子是缪蓝那这男子就是阮有沚了。

        阮有沚接过茶杯,轻咂了一口。说道:“怎么样了?”

        缪蓝道:“还得不到半年。”

        阮有沚道:“廉戾也已经该死了。”

        缪蓝道:“一定要杀他吗?”

        阮有沚道:“我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谁让他想打‘殷天子三剑’的主意,而且他更不应该对你心怀歹意。”

        缪蓝道:“什么?”

        阮有沚道:“你太傻了还看不出”

        缪蓝道:“但我可不会背叛哥哥的。”

        她说着话就往阮有沚身上蹭去。

        没有人知道这几个月的学艺经过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寄人篱下的感觉不会多么好受的,尤其是对阮有沚这样的人。

        夕阳如鲜血般洒满大地,红光与绿草的相称使得青翠的绿色也顿时变得荒凉起来。

        蜀地本是没有秋天的,更不会出现草木枯萎的情况,然而,在这夕阳的余晖之下,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那么萧瑟。

        烛光忽闪,墙角竖着那黑色绸缎包裹着的宝剑——“宵练”!

        乘宵而起,月夜而练。

        湍流绕木行,青苔应树衣。

        蜀地的风光一直很好,可怎奈人人争杀。

        “拔剑抱过来。”阮有沚说道。

        “哥哥现在练剑吗?”缪蓝问着便走向放在墙角的“宵练”。

        她并不是一个不懂事的人,她知道他既然说了就一定要做,只不过还是想多说一句问一问。

        阮有沚道:“嗯,不过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缪蓝道:“今天不需要我陪着吗?”

        阮有沚道:“嗯,你太累了,好好休息。”

        在蜀地的这几天阮有沚虽然日夜练剑,但缪蓝也没闲着,尽力的在对“寒毒”进行研究,每天翻阅古籍,在外人面前还得天天装的是阮有沚从妓院里带出来陪护的姑娘,这可真是难为死她了,她只有在和阮有沚的独处中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正常的活着,或者是算是真正的自己。她在外人面前腰肢扭动,媚态百生,加上天生丽质更是让人百看不厌,想入非非。

        缪蓝本就不丑,只不过不爱在外人面前说话,和阮有沚一起出来时总是低头含胸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让人看后惹人怜爱、

        然而**可不会这么守规矩的,她现在要在外人面前装作是与原来截然不同的形象,着实不易,当然这也有这的好处,平时的缪蓝美不外漏,现在的她回眸媚生,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心动感,就连阮有沚平时都难以抗拒,当然这也使她的青睐者越来越多,毕竟缪蓝也不知从小在哪学的琴棋书画,虽不算精通,但在当时也已算是一大特色,中原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蜀地人虽不讲究这些,但男尊女卑的现状却着实难以改变,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这么多才多艺的美女着实让这些人眼前一亮。

        就像阮有沚说的,廉戾对缪蓝确实心怀不轨,就连那些驻寨喽啰也对缪蓝倾慕几分。

        阮有沚也在这几个月内着实的吃了不少的醋,毕竟他认为缪蓝是他的。

        水绕树根流过,一排排树木立在水中就像是天界与人界的分界线,长在水中的树,也只有在这里看得到了。

        可阮有沚今日有哪是练剑,他要试剑了,试剑的唯一方法,就是杀人!

        他不想让缪蓝看见自己杀人,他实在不想,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时候。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只脱笼的野兽,沉溺于几个月的练习之后只想知道“寒毒”的威力,先开始是对着树或石头砍,而后上升到野兽,现在他已经厌倦了这些,他只想杀人!毕竟杀人的感觉和那些比起来是远远不同的。

        他似乎又找到了刚练功时的感觉,当他第一次习得八卦掌并且将它运用到剑法中时他也有这种冲动,只不过八卦掌属柔,掌法之柔带动人性之洁,“寒毒”则阴,阴狠的招式也会带动人心最深处的罪恶。

        寒侵人心,毒夺人命。

        况且杀人是一种快感,尤其是对那些刚刚习得杀人术的人。

        遇到现在的阮有沚的人一定特别倒霉,尤其是武艺不佳的人。

        可是这个人说来就来到了。

        一个倒霉的人,或是一个将要倒霉的人。

        在树林中随着溪流踏去,一个人在那里自练着拳,一个老者。

        他一身白衣,白发直须,在这流水树林中显得格外清雅。

        沉肩垂肘,含胸拔背,面容看似无所用心,却神气清朗,虚领顶劲。既而徐徐抬手,缓缓出足,看似无所用心,却如行云流水,柔而不弱。突然间速度转疾、琢、蹀、擒、拿、点、划、摔、勾,看似前无所对,面空而打,却虎虎生威,刚而不烈,虚实相济,千变万化。再而拳势转缓,出手如青蛇吐信,扬臂若白鹤亮翅,收足若雁落寒潭,出踵若古树盘根,圆融而不见扦格之折转,舒展而留有待发之余劲,渐徐渐缓,归于凝止。

        八卦掌!

        阮有沚看见以后,楞了一下,内心些许动摇,但更多的是疑惑,这招式竟和自己打的一样,不过说和自己一样倒是有点夸大,应该是这和师傅的一模一样,这让阮有沚十分震惊,当即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位老者没有及时停下,而是继续专心练着自己的掌法。

        边打边说道:“你快走吧,小心伤着自己。”

        阮有沚一听这话,再加上急于试招,连想都没想,拔剑直上。

        又是那招“落日熔金”,但早已包裹“寒毒”,只见那老者脚尖里合,手随剑送,双手像是有物按压,脚尖发力,身向上引,向后仰翻。

        阮有沚也顺势收力,剑已停,剑风仍在,剑停在空中,剑风划过草地,内力浓厚,剑风持久,剑身下的草地吹开了一道划痕,这一招虽未出手但却以显示出了内力的浓厚,以及内力运用的纯熟,否则地上一定会留下一道剑痕,不过因为收力及时,只有剑风吹草,画开一线。

        阮有沚抬头看这老者,他在空中下落缓慢,显然是轻功老道,身轻似落叶,肢似牵游丝。

        阮有沚见老者腾空,寻找空当,可是空当太多就变成了没有空当,如何出手实在难为死了阮有沚了,但他又实在没有自信,不敢确定能否在老者着地的时候能否抓住时机,也不敢确定自己能否胜过老者。

        所以阮有沚没有等,他向着正在下落的老者冲去,只愿一赌,就赌那一身的空门能否避开,毕竟人在空中想要避开攻击是很难的。

        阮有沚向老者冲去,一招“朝天竖香”,可他确实忘了那老者和自己同是八卦掌的传人,八卦掌讲究的就是已力打力,承力转折。

        老者就像第一招一样,向前推剑,身向后走,但这一招着实有力,身向后撤的同时阮有沚也跟着后退,向下跌去,又哪知这并不是一招而是半招,阮有沚刚一松懈,那老者回身转手,向前带剑,阮有沚刚刚松懈又哪里能抓的住剑,再加上“寒毒”的使用必须使用一定的内力控制,内力不定手就更软,那老者也借用“寒毒”在剑上的包裹,将二者内力融汇并通,两者功夫本就出自本家,内力上也不会偏差太多,老者放出更多的内力将对手的内力据为己有,这便是上乘的“偷梁换柱”,只经刹那,“宵练”已到了老者手上,剑锋指喉,两人一起下落,在空中无所凭借,什么动作都难以完成,阮有沚只能安静的下落,等待着剑锋穿破喉管的瞬间

        老者运用内力夺剑,在剑柄突转的时候瞬间抓住已是极快,以气驭剑本不可能但他却完成了瞬间,虽是瞬间但已经证明他的内力之强是远超别人想象的,阮有沚练剑所以更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以气驭剑,非至百年者不得用也。

        传说只有使剑超过百年者才能做到以气驭剑,可连活都活不到百岁的人又怎么会练超过一百年时间的剑,而这老者多半已经完成了初步,已经值得别人称赞。

        随着阮有沚背部着地剑锋的寒意仿佛也能感受的到,就在这时老者剑尖下移,瞬间收势只在阮有沚喉部以下留下一点血红。

        “唉,这么多年了,果然还是控制不好。”那老者说道。

        阮有沚脸朝着天闭着眼睛,一副大难初逃样子,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那老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司空昂,你可认识?”

        阮有沚道:“你认识家师?”

        “他说让我来看看你。”那老者道。

        “看我?”阮有沚惊讶的道。

        “我想到你会很惊讶了,你觉得你当你离开师门以后就离开了你师父?”

        阮有沚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老者道:“你师父一直在观察你的动向,直到你见过了甄仁义,他便不再看着你了。”

        阮有沚道:“为什么?”

        那老者道:“他认为没必要了,你应该选择自己的路。”

        阮有沚道:“替我谢谢师傅。”

        那老者道:“他输了。”

        “什么?”

        阮有沚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在江湖上输了就等于死!

        阮有沚接着问道:“谁杀了他?”

        那老人道:“我!”

        “什么?”

        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打倒自己的人竟然杀了自己的师傅。

        “看来你心里还是没有完全忘记他的。”

        阮有沚压着怒气道:“一日为师,终日为父,我又怎么会忘记他。”

        “那你就不该走。”

        阮有沚道:“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即使他事先知道这件事,在这场比试中可能会死得更快。

        “你现在很愤怒,即使你压住了自己但还可以感受到你的怒气。”

        阮有沚道:“无论是谁的师傅被杀了,都不会好受的。”

        “尤其是自己还报不了仇的时候,是吗?”

        阮有沚不想回答,因为他只能默认。自己真的不行。

        “我和你师傅每十年一战,从未分出高下,只不过最后一战他输了,我也很伤心,失去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阮有沚可以体会到他的心情,习武之人如果没有了对手那么才是真正的悲哀,没有对手不是指达到顶峰,而是说明自己已经满了。

        就像一个盛水的桶,如果不满就可以一直装水,一直提升自己,发挥自己的价值,然而当水满溢出的时候便完成了自己的价值,如果想要继续盛水便只能倒出之前的水。

        阮有沚何尝不了解这种感情,习武之人平手一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死在自己尊敬的对手手上又何尝不是一种壮烈。

        “你现在还恨我吗?想杀我吗?”

        “不恨,但要杀。”

        “好,看来还有点血性。”

        “杀父之仇,没齿难忘。望前辈海涵。”

        江湖就是如此,真正的江湖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道理,只有快意恩仇,而且仇就是仇,不会因为什么改变,这就是封建的信条,永远不会打破。

        不过这样也挺好,恩怨分明总不会出什么岔子,世上有很多事都是因为人情耽搁的

        “请收我为徒。”阮有沚翻身俯首道。

        那老者道:“什么?收你为徒?”

        阮有沚道:“请成全。”

        那老者道:“我要教一个以后要杀掉我的人为徒?除非我疯了。”

        阮有沚道:“师出同门望师傅成全!”

        “同门?你看看你学了些什么,那是‘寒毒’!刚柔相克算什么同门。我今日出来并非偶然,只不过是让你知道你到底学了些什么旁门左道!”

        阮有沚一愣说道:“什么?那师傅他没死?”

        “不,是真的,他死了,我杀了他!”

        阮有沚两眼空洞,虽然刚刚已经知道了真相,但这无端的重复反而让他更加难以接受事实。

        阮有沚道:“我只不过想得到本属于我们家族的‘殷天子三剑’有错吗?”

        那人道:“不,错不在此,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不该杂糅外家,更不能掺杂‘寒毒’。”

        阮有沚道:“我可以保证不再使用‘寒毒’,只要您教我真正得‘八卦掌’。”

        那人道:“你已经学会了真正的‘八卦掌’,不过心还不够纯净,不过凭借‘寒毒’已经可以和廉戾拆上几招,不过,我并不人为八卦城的八卦掌不成熟,所以我不认为需要别派武功干预,况且至柔至刚终将不容,不过以你现在的水平可能不能理解。”

        阮有沚道:“谢师傅教诲。”

        “不用叫我师傅,我只不过是在为门派的延续奉献己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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