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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65章 正经骨头正经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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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马车中的骊歌,忘记了屁股和双腿的酸胀红肿,她的笑脸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这本记载着歌家太玄剑的小册子文字简练,看似易懂,仔细思索,其中却充满了玄奥,骊歌仔细的看过一遍后,收起小册子,眼神充满了复杂,她发现,她不仅听觉异常灵敏,她的记忆居然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不是第一次令她感到惊讶了,麻衣大汉留给她的礼仪之,厚厚的一册,当时她也是看了三遍后将所有的内容牢牢镌刻在脑海里。

        还有她脑海中不时出现的水经注内容,是,那是水经注的内容,是鲜卑魏的名士郦道元所著的水经注,她也姓骊,可惜她穿越而来的时候就遭到了追杀,所有的随从和护卫都死了,她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直觉她应该跟写水经注的名士郦道元有关。

        她确定,读完歌家太玄剑这本小册子后,她再一次确定了她果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小册子中关于练气的内容,描绘的练气姿势和剑术,都清清楚楚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尽管,对于她来说,里面讲述的方法非常生涩,很多东西她只是生吞活剥的记忆,这就够了,她如今的兵奴小郎身份,没有任何自由,也不容她经常拿出小册子来查阅,凭着脑海中的记忆练习,是最恰当不过的事情。

        歌家太玄剑,歌家太玄剑,猛然间,骊歌的杏眼大睁着,太玄这两个字如此熟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流行的境界她也曾经听说过!

        没错!

        她的眼睛黝黑明亮,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一遍一遍地回想着,低低念着她上学时候背过的一首诗: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阁下,白首太玄经。

        那是大唐李白写的侠客行,其中的侠客最高境界就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那是超群的剑术,那是勇敢无畏的侠客!

        现在还不到大唐时代,现在还没有诗仙李太白,但是,这歌家太玄剑法是真真正正存在的啊……

        韦侠!布衣任侠盟的韦祐大侠!

        骊歌想到了那在萧王爷营帐中见到的韦侠,掌管马厩的陆孤三郎横剑要当场斩杀她,是那黑袍韦侠,以一种干净利落之势制服了陆孤三郎,那个掌管布衣任侠盟的韦祐,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想起来,她凭着聪慧的听觉只听到指节摩擦的微弱轻响,那韦侠,韦侠……

        一定是韦侠赠给她的歌家太玄剑谱!

        骊歌眼睛更亮了,她肯定的点点头,韦侠英武傲然,居然亲自用一块细白丝帛方巾为她擦拭脖子上渗出的血珠,她亲眼看到那血珠在洗白丝帛上化为一朵血红的心形,在跟韦侠修长手指接触的地方,渗入了韦喜爱的手掌皮肉之中,当时的她非常震撼,那一幕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现在想起来,那韦侠,韦侠应该是在确认着什么?

        韦侠在确认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

        骊歌激动地站了起来,车厢并不高,她站起来,后脑居然狠狠地撞到了车厢顶部!

        “嘭……”她的后脑生疼,她跪坐了下来,连后脑的疼痛都没有感觉,她整个人陷入了莫名的激动之中,这歌家太玄剑谱,是韦侠所赠!

        怪不得荣成和华小郎们说昨夜是韦侠为他们训练的第三次,却没有见韦侠的身影,昨夜,小郎女郎们都在篝火宴会上侍候那些粗狂的军汉们,烤肉美酒成了慕容燕训练小郎女郎的内容。

        她要练习这歌家太玄剑,尽管她不知道韦侠为何要将这本小册子送给她,但是,韦侠剑术神出鬼没,韦侠所掌的布衣任侠盟重承诺,轻生死,讲义气,她别无所求,她想生存下去,唯有练习这歌家天玄剑,她才能在这个充满危机的鲜卑魏生活下去!

        希望的火焰,在骊歌的脑海里燃烧,她几乎都要忘记她作为兵奴小郎的身份了,几乎都要忘记她身处在长史穆泰的专属马车之内了,几乎都要忘记她是慕容燕提议暂任的礼仪之师了,几乎都要忘记她要面临的来自长史穆泰的喜悦和威胁。

        “阿九小郎,听马夫说,你思我念我,激动不可控制,差一点掀走了马车顶棚?”蓦然,马车侧传来了“得得得”的马蹄声,穆泰催马跟着马车并行,马鞭伸出来,挑起来车帘朗声问道。

        你思我念我,激动不可控制,差一点掀走了马车顶棚?

        谁思你念你了激动不可控制了?

        骊歌一下子冷静下来,听了穆泰的问话,又听到周围军汉们的哈哈大笑,杏眼狠狠地盯了穆泰一眼,好像一下子又反应过来她自己的身份,脖子一缩,跪坐着施礼,声音清越地说道:“郎君为堂堂丈夫,阿九为兵奴小郎,同是男儿,如何能施行掀走马车顶棚的孩童言行?大人错矣。”

        穆泰大人你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阿九虽然是兵奴小郎,也是男儿,怎么能做出掀走马车顶棚的孩童言行来呢?

        大人,你听错了。

        穆泰嘴角抽动几下,右手将马缰扔给一旁嬉笑同行的军汉,飞身下马,疾走几步,飞跃到了行走的马车辕头之上,掀开车帘道:“阿九小郎不承认掀走我穆泰长史马车顶棚之事,我只能亲自检查一番了。”

        “穆泰大人,你分明是借机寻找阿九小郎,何不在马车之上成就欢好之事?”接过穆泰战马的嬉笑军汉大声叫道。

        何不在马车之上成就欢好之事?骊歌的杏眼大惊,露出些许恐惧,穆泰扭头朝着脸上刷白的骊歌的全身大量一番,摇摇头笑道:“阿九瘦弱不堪,恐怕难以承欢,须养肥些待宰!”

        居然说她瘦弱不堪,难以承欢,居然说要将他养肥了再下手!

        “阿九虽瘦,正经骨头正经肉!”骊歌也不知道想什么,大概是一路之上靠在穆泰怀中,忽然有了一种想撒娇的感觉,嘴巴飞快就接上了穆泰所言!

        啊……

        啊啊啊……

        她的双手一下子捂住了通红的小脸,错了,她说错了!

        穆泰一愣,看着面前后悔不跌的阿九,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善,大善,阿九虽瘦,正经骨头正经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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