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敖八玛的谈话

晚上，聂耀天听着枕边司徒俊相的呼噜声，转辗反侧，无法安然入睡，他从床上爬起，看着还在打着呼噜的司徒，真的有一种想要拿起枕头闷死他的想法，而看看司徒俊相，他不被聂耀天从床上爬起的动作所影响，只是转了个身继续打着呼噜。

        “我错了”聂耀天看着司徒俊相小声地自言自语，“我应该向涵菲要三间房的，这样我今晚就太平了”

        “没关系的”司徒俊相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聂耀天的自言自语，一边挠脸一边说着梦话，“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聂耀天瞪了他一眼。

        “小天”司徒俊相还在说，“我不介意交你这个倒插门的朋友的”

        “呸！”聂耀天举起枕头，真想一下子闷死他，“你才倒插门呢！”

        突然，聂耀天又想起了沈涵菲在他身边的那些画面，他又开始无法冷静了。

        唉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纠结呢？聂耀天自己也想不明白，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枕头，再次躺下来看着天花板，沈涵菲的笑脸像走马灯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知道，沈涵菲是个好女孩，她爱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对她的感情却在爱和不爱之间游荡呢？

        聂耀天虽然这样想着，但他总感觉脑子里面是空白的，好像少了什么。

        聂耀天觉得，他无法给沈涵菲美好的未来，因为他加入了光之联盟并且成为了首领，在他身边陪伴着他的只有危险，只有磨难，就像帕菲卡所说的，既然他决定加入光之联盟，就等于已经踏入另一个世界了，一个不属于过去的自己的世界，那他就应该忘记以前的平凡生活，着手于眼前的任务而不是儿女情长。

        可是聂耀天知道，他的心中就是放不下沈涵菲。

        想到明天还有任务，聂耀天想尽办法要保持体力，但是习惯安静休息的他碰到司徒俊相这个难题也没办法，尽然闲着也是闲着，他决定趁这个机会修炼元素之力。于是聂耀天走进厕所后锁上门，坐在地上闭上眼，边打坐边默念着口诀：化气为虚，化心为灵，虚灵合一他感觉到身旁的气流快速流进了体内，又有一股能量从体内蓬勃而出，他觉得自己体内的力量像打了气一般慢慢的增强了，体力也在慢慢恢复。

        这时，聂耀天收回能量，那股紫色的气流越发浓厚的在他身边盘旋。

        他成功的进阶到了紫隐级八阶，但不知为什么，聂耀天觉得这次的修炼程度远不如上次的简单和顺利。

        聂耀天走出厕所，看着还在打着呼噜的司徒俊相，想要再睡一会的念头瞬间就被打消了，但他又不好意思吵醒睡的正香的司徒，于是他穿好衣服，想走到外面去吹吹风；虽然是冬天了，但是在与其房间里闷着，出去吹吹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走到室外，夜晚透着些许寒意的风伴着宁静吹过聂耀天的身边，他感到无比的惬意，便不禁吟道宋朝无门和尚的诗：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呵呵，耀天少爷这么晚了还不睡，反而在这里吟诗，很惬意嘛！”聂耀天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回过头看去，只间说话的是敖八玛。

        “呵呵，敖管家这么晚也还没睡，真是精神倍好啊！”聂耀天也回了一句。

        “哈哈，”敖八玛笑道，“别看我看上去一把年纪了，其实我骨子里还年轻着呢！反正这么晚了，大家都休息了，只剩下咱们两个人，一个是守夜的管家，一个是出来吹风的年轻人，此时相聚，也算有缘，不如我们到我房间一叙如何？正好我房间有正宗的拿铁咖啡。”

        “好啊。”聂耀天答应了。

        敖八玛的房间位于大厅的左边，是一件小房间，里面陈设简单却尽显古风：一张小床，两张灰色的沙发，墙上一台陈旧的挂钟，还有一排放满了书的实木书架，看上去这个好像是上个世纪的遗产。

        “坐吧。”敖八玛关上了门。这时，聂耀天感受到房间里的气流好像凝成了一个屏障，罩住了敖八玛和自己。

        “参见‘极明光帝’！”敖八玛敬了一个礼。

        “礼毕！”聂耀天也回了一个礼。

        “‘极明光帝’，我有些事想和您谈谈。”敖八玛说。

        “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聂耀天环顾着四周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将整个房间的气流凝成了一个屏障是吗？”

        “是的，”敖八玛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聂耀天，“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哦，我可以感受到气流的流动，仅此而已。”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敖八玛鼓着掌，“是的，我为了让我们交流的声音不传出去，我将屏障以外的空气凝固了，这样空气就只会在屏障内流通，声音也就传不出去。”

        “有什么事请说吧。”聂耀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好的，”敖八玛也坐在了聂耀天的对面，“我想和您说一下明天任务的具体步骤，我们将乘坐潜水艇借着游玩的理由去往琼州海峡边缘地带，然后我们在目标地点附近想办法在海中离开潜水艇前往目标地点执行并完成任务，最后平安返回潜水艇离开该区域，剩下的事情就由联盟来收拾了。”

        “计划是不错，”聂耀天说，“但是首先关键的是涵菲他们怎么办？”

        “请放心吧，我们停下的距离会和目标地点保持一定距离，我会确保大小姐和您的朋友的安全。”

        “我不是说这个，”聂耀天说，“我们怎么在他们眼皮底下溜出去执行任务？”

        “这”敖八玛沉思了一下，“也对哦，我们应该如何消除他们的记忆呢？”

        这时，听到“消除记忆”四个字，聂耀天呆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样很对不起沈涵菲他们，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不能让他们知道联盟的存在和自己的身份等等，维拉德说过，要多想想有没有另一种办法，不一定要消除他们的记忆，如果换一种方式，比如说用掩盖的方式，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我觉得不一定要消除他们的记忆，我们可以想办法瞒过他们。”

        “怎么瞒过去？”敖八玛问。

        “暂时不知道，”聂耀天抬起头说，“但我不想对他们造成身心上的影响，所以见风使舵吧！”

        “‘极明光帝’不，聂耀天少爷！”敖八玛顿了顿，“我想以沈宅管家这个身份来和您聊聊其他的事情。”

        “但说无妨。”聂耀天很自然的说。

        “我想请问，您是真的爱大小姐的对吗？”

        聂耀天不自然地呆了一下，“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我觉得您和大小姐在一起时有一点迷茫。”

        “迷茫？”聂耀天重复着敖八玛说的话，“我迷茫吗？”

        “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明明是感受到大小姐对你的爱，但还是觉得不知道怎么样，应不应该去接受它是吗？”敖八玛说。

        “是。”聂耀天像一个犯了错正在检讨的孩子一样回答。

        “虽然不知道对你说这些是不是言之过早，但是大小姐是真的爱你的，我觉得你应该像一个男人一样去接受她，爱她，保护她；作为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管家，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我希望在未来有一个男人会对她好，会带给她幸福，我相信那个人就是你”敖八玛站了起来，拍了拍聂耀天的肩，“我也许看不到未来她幸福的样子，但是我希望能够看着她就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请你珍惜！”

        “当然！”聂耀天抬起头看着敖八玛，眼睛熠熠地发着光，“我会的！”

        回到房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司徒俊相没有再打呼噜，但聂耀天躺下却依然没有睡着，他在想敖八玛和他说的那些话，他想给沈涵菲幸福，但他又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怎么给她幸福，他答应了敖八玛，但又不知道怎么去做唉，他又开始矛盾了。

        渐渐地，聂耀天睡过去了，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和沈涵菲在一起了，但是自己却瞒着她在联盟里奋斗，没能给她想要的幸福，而沈涵菲还是坚持和他在一起，最后不知不觉的过了几十年，她终于忍不住生活的压力，于是身心俱疲的死去梦到这里，聂耀天又醒了过来，他觉得不能这样，这样虽然沈涵菲表面上是高兴的，但实际上是对她的一种折磨，他不想让沈涵菲痛苦。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聂耀天想起来这句话，但是现在他却想同时兼得两者，他不想沈涵菲伤心，也不想失去自己本该背负的使命，但他现在能做什么呢？想着这些，他又闭上了眼，但是刚才的这个梦又如约而至。

        就这样，聂耀天反复做着这个梦，直到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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