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考试 五

“抓住他们！”当“曙光”全体以最快速度消失在其他联盟成员眼里时，比聂耀天他们反应更慢的检查员们才刚反应过来并指着跑在最后的聂耀天的背影大喊，更有一些性子急的检查员二话不说就加紧步子追了上去，但是已经迟了，此时聂耀天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他们的眼里了，有句俗语叫“傻狗撵飞禽”，意思是只有那些傻的狗才会去追那些追不上的鸟儿，虽然没有歧视的意思，但是这句话放在那些性急的检查员身上也适用，挑战那些平时做不到的固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你必须认清这事情和现实的差距，举个例子，你觉得人人都能得诺贝尔奖吗？不然这个奖项也就没有存在的用意了。

        眼看已经追不上了，在这个关口的检查员立刻分为了三路：一路去尝试着寻找聂耀天他们的路线，一路去通知离这里最近的“光明阁”长老寻求帮助并用赛因特网络通知“光明阁”这个消息，最后一路则留在原地维持秩序和继续检查。

        “这几个家伙还是有一套的嘛，”在联盟的机房内回荡的电子音中，悬浮在培养皿的培养液中的“千算帝王”赛因特一边看着眼前监视器的画面（赛因特身旁的钢化玻璃培养皿实际上是一台可以上网的大功率的显示器）一边对着钢化玻璃外的诺奇罗说道，“尤其是帕菲卡和赛特，没想到他俩演戏演的还挺真实的”

        “对啊，我真是搞不懂帕菲卡这个家伙，一开始加入联盟的时候，他干什么都是直来直去的，好像脑细胞在他的大脑里就是一个填充物，记得我当时常常开玩笑说‘要是能把赛特的脑子分一半给他就好了’，我记得他加入联盟情报部之后执行过几次潜伏的任务，但是这家伙一直都是一根筋的，而且当时情报部因为一些原因成员数量远远不够任务分配，每次执行任务他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而且一到关键的时候还找不到其他成员去替他一下；之后为了联盟的安全也为了他的自身安全，所以当时我就让他学习了情报分析专业，看他对这个挺感兴趣也挺会钻研的所以就让他一直干下去，后来因为凭借出色的判断力和分析力，他才名至实归地被提拔到现在的位置上没想到，现在的他去演话剧都绰绰有余了”看着手表形电脑上投射出来的虚拟能量屏上的监控画面的诺奇罗叹了一口气，然后再度自言自语起来，“我就纳了闷了，怎么这家伙的脑子居然在现在开窍了”

        “大概是‘催化剂’的作用吧。”

        “‘催化剂’？”

        “当然是指聂耀天啊，你这个‘曙光’的组长都没有看出来吗？”赛因特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一边与诺奇罗交谈，“自从启动‘曙光计划’以来，不，自从加入光之联盟以来，这个孩子就一直像催化剂一般影响‘曙光’小组甚至是整个光之联盟的方方面面：从关系脉络到综合实力的提升，几乎在成功的每个角落都可以看见这孩子默默努力的背影尽管如此，他还是非常低调，认为既然这件事和他有关就要拼尽全力做到极致完美，但是事后却毫不在乎因为成功所给他带来的任何功名利禄；就算是失败了，他也会默默地将失败揽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像承重墙一样毫无声色地承担起一切的后果”赛因特借着电子音说道，“但是我在担心一件事”

        尽管是电子音，但是诺奇罗还是从里面听出了焦虑的感觉，“居然有东西值得你‘千算帝王’担心，我还真有点挺好奇的。”显然，他来了兴趣。

        “诺奇罗，没有什么催化剂的化学性质是完全稳定的，聂耀天也是一样，就像上次的‘经贸大厦’事件，发生在他身上的‘龙脉’现象就是一个最好的警告，我最担心的是万一有一天，当外界的刺激超越了他本身的纯度这个‘催化剂’到底会变成‘有益物质’还是‘有害物质’呢而这一切，恰恰是我的‘千算’所不能预料的首先、毕竟‘千算’目前的能力范围只能预测未来两百六十七万八千四百秒之内的情况，大约也就是人族的一个月，超出这个范围之外的无法预测；其次，从正常的角度来说，‘千算’不等同于‘先知’，‘千算’只是可以在我的脑海中了解的一个事物未来发生的千种可能性，然后再由我的主观去判断，所以准确度是极不稳定的；最后就是‘千算’的副作用了，你知道，我每使用一次‘千算’，都会受到一次反噬，使用‘千算’预测越往后的时间反噬的程度就越重，反噬持续的时间也越长，在这段时间内我无法再使用这个能力，万一在反噬这段时间内我不能预料到的话唉”赛因特说出了心里的忧虑。

        “放心吧，聂耀天他”诺奇罗的话还没说完，他手腕上的手表形电脑突然开始震动起来，他看了赛因特一眼，赛因特对他点了点头，意示他马上接听，不用在乎自己。

        “失礼了。”诺奇罗对着赛因特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手表形电脑的屏幕，弹出的虚拟能量屏上显示这个通话来自“光明阁”总机，看到这个画面，诺奇罗不知不觉地绷紧了脸——因为这台总机在整个光之联盟里只有“赤炎贤帝”诺姆才有使用权，如果什么时候接到了这个号码，那就说明联盟发生了大事情，“赤炎贤帝”诺姆代表“光明阁”全体下达紧急命令，无论身份，所处地点，正在执行什么任务，接到这个号码的成员必须十万火急地赶赴“赤炎贤帝”所指定的地点执行相应的任务或执行特殊的行动，违者、懈怠者无论什么原因一律按照军法作逃兵处置。

        “我是诺奇罗·斯卡度尔·灵。”说实话，现在诺奇罗的喉咙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该不会那几个家伙被自己的“脑残”行为给彻底惹急了，反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孤注一掷大闹一场，结果闹出了什么事了吧？不可能啊，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最先得知消息的应该是他和赛因特啊，毕竟赛因特早早地进入了监控频道，现在正用他的培养皿给诺奇罗做实况转播和“时事点评”呢，虽然聂耀天他们一起进入了同一个通道，但是没一会，他们就兵分四路分散开来了，现在赛因特正在寻找他们的踪迹呢，难道这么快就捅娄子了？

        “‘灵冥王者’，这里是‘光明阁’，”听筒的另一端传来“赤炎贤帝”诺姆的声音，“现在请你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立刻赶往昨晚分配的执勤待命地点进行戒备，然后等待我们的下一步命令。”

        “是！但是”诺奇罗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把心中的焦虑说了出来，“现在内部的情况怎么样了，没出什么大事吧？”

        “那四个伪装成被外派进修‘曙光’成员的‘卧底’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之后离开了我们的追踪范围之内，现在各个联盟首领都在自己的待命地点等候‘收网’，就差你了，你觉得这算大事吗？”

        “哦。”诺奇罗应了一声，表面上像是因为庆幸聂耀天他们没有和自己想象的一样“破罐子破摔”，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的，毕竟光之联盟这么多的成员居然连四个“曙光”学员都抓不到。

        “你‘哦’是什么意思啊？”电话那头的诺姆已经开始有点不高兴了，“听好，我不管你刚才在哪里，在干什么，但是你现在就给我以最快速度回到自己的待命地点，听到了没有？你最好别让我现在给你复习我打这通电话的用意啊”

        “是！我马上就位。”说完，诺奇罗马上挂掉了电话，然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并望向了赛因特，“你放心吧，聂耀天那小子就像是一块待雕的和田玉，只要去掉那些多余的角角边边就绝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的。”

        “好了，休息时间到此结束，你也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赛因特的声音从机房的广播里传了出来，“话说你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记得要把屁股给擦干净了，毕竟全联盟上下也就我和你还有‘曙光’的那四个孩子们知道这件事，而且别忘了你是这次麻烦的制造者，如果处理不好，留下痕迹的话那就是伪造军情了，先别说你的长老位置保不住，估计你的脑袋在肩上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先走一步喽。”诺奇罗对着赛因特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向着机房出口的方向走去。

        “不送。”突然，广播里又传出急促的电子音，“诺奇罗！”

        听到这个声音，诺奇罗马上回过头去，看着身后培养皿中的赛因特。

        “你确定要这样给聂耀天‘开小灶’吗？”赛因特问道，“我总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公平，会不会太难为他了？”

        “‘千算帝王’，‘欲戴其冠必先承其重’，虽然聂耀天是我亲手招进来的，他也是联盟指定的下一任首领，更何况他还是‘曙光’的一员，但是凭借这么多的身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把联盟的未来交给他了？我又不是老年痴呆！”诺奇罗背过身去，然后又慢慢地回了回头，“是维拉德的转世也好，是普通的人族学生也罢，我不管他是谁，但是我绝对不会把联盟的未来随随便便的交给一个不靠谱的家伙！我要为他负责，更要为联盟负责！如果有一天他想披上象征联盟首领的披风，要么得到联盟的一致认可，要么就跨过我的尸体吧!”说完，诺奇罗转过头，在赛因特的目送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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