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先斩后奏？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先斩后奏？

        唐绍仪跟延杰已经明白徐世昌的意思，两人都是沉默不语，不再劝徐世昌刀下留人。  不过对于徐世昌能够让他们将自己人带回去还是有些感谢的，这几个人都算是下层的骨干了，要真是这么死了的确可惜。但是也不觉得有些庆幸，这几人私自离开他们根本不知，唐绍仪已经有了心思决定等回去之后一定让宋君把下边人约束好了，这种事情决不允许再出现第二回。

        延杰一直不怎么说话，今天的他似乎比以往更加沉默，徐世昌答应放了付川他们却是无条件的。然而，越是这样无条件的事情其实越发的难以应对，此时，延杰的思绪早已不在这里。

        三人相对而坐，却一言不发。外人看来，场面还是有些尴尬。六爷匆匆回来，问过张大河里面的事情之后，也悄身来到屋里，三人却并没有  注意。

        之后，唐绍仪跟延杰离开，徐世昌让六爷把公文发了出去，六爷明白，这几人是到期了。徐世昌明令将这几人作为土匪斩首示众，六爷对他们并无好感，但是觉着还是应该  劝一劝，不过很快就被大哥说的无言以对。六爷静静的看了看大哥，见他脸色也有些痛苦，想来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极难。

        “大哥。”

        “嗯？”

        “剿匪诸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好了，若是由我们总督府亲自捉拿了匪寇，这……”

        “嗯，……你去办吧。”徐世昌揉了揉太阳穴，似乎累了。

        六爷无奈的答应一声，退了出去。这件事交给自己来做事早有估计的，也没什么意外，跟王怀庆的联系还是他更熟练些。离开房门之际，六爷回头看了一眼大哥，此时徐世昌正盯着茶碗发愣。六爷心中一声叹息，深深的感觉自己的无能，没办法帮大哥。

        之前张大河跟李铭九将发现大内高手的事情跟六爷说了，六爷很赞赏两人私下里告诉他没有让别人知道，不过这件事他做不了主，赶紧跟大哥徐世昌说了。听了这个消息，徐世昌脸色极是难看。六爷心里知道大哥为何如此，却也不敢说明，赶紧将张大河李铭九打发出去，然后回来问大哥该怎么做。大内来人，却没有先来总督府，而是暗地里在奉天城里出现，这事请很值得推敲，而之前京里却并没有丝毫的消息。

        那会儿徐世昌只问了两件事，一个是大内的人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六爷告诉他，据张大河说，是李铭九发现了，后来告诉了他，但不排除有其他人也能看出来，毕竟跟李铭九动手那人施展了两仪点穴过气神拳，其他人有能看出来也不算什么，而且最后更是显露了腰牌，虽然他及时的收起，但有人看见也不足为奇。不过张大河却是说明了，他没有注意。第二个则是问大内的这几人是跟苏六儿他们什么立场。这一点儿张大河、李铭九包括六爷都是知道的，他们率先动手的，并非是有什么联系。得到这样的回答之后徐世昌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对于他们为什么会盯上这些人，则是无从猜测了。

        六爷心中明白，大哥之所以要将这些人一并除去，未尝没有大内这几人插手的缘故。不过对于他们只能是暗地里再让人调查，其他则没什么办法了。

        王怀庆自然乐意给自己添加一份儿功绩，杀几个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六爷没说几句，他便答应下来，紧接着已经派人去从大牢里提人，押往大营要进行审问，说是趁机追查匪寇下落。怎么做六爷就不用管了，离开大营回府路上，六爷对王怀庆越发的感觉不能没了他，有他在的确是一大助力，也难怪大哥对他这么好。

        卞光药知晓抓住的人是海哥刘成他们，也急着来问了情况，然后托人问问能不能去大牢里探望。这些李铭九等人就无能为力了，只能支招说让他问问六爷。

        卞光药在六爷回来时候的确去问了，六爷本来是不同意的，先下里最好是撇清了一切关系。但是耐不住卞光药再三恳求，六爷没办法，只能让他去大营，这样还能见一面，不过也叮嘱卞光药一番。卞光药已经明白了六爷的意思，强压着心中难过答应了。去大营的路上卞光药买了不少东西，有是送礼的，有的则是要给海哥他们的。在庆吉楼，卞光药还碰见一个人，刘之相，他正领了几人往包间走，并没注意到卞光药。卞光药见那几人生疏的很，当然他也知道很多人对他来说都是很生疏，但是，这几个人的气质形象完全不一样，那份生疏的感觉是意识当中出现的。卞光药不敢大意，悄身躲了一下，然后让掌柜的拿了纸笔写了一番，交给掌柜的，然后递上十两银子，让他将纸条交给总督府张大河。掌柜的见了卞光药的行头已经知道是总督府的人，这会儿又见了银子，也乐意帮忙，赶紧让伙计去办。

        在卞光药拿了东西出来的时候，那伙计已经快跑没影了。卞光药心里暗道，但愿别出什么事。

        张大河看了卞光药的字条，心中有些惊讶，这时李铭九已经赏了伙计五两银子，打发他回去了。“大哥，什么事？”李铭九凑过来问。

        “你看。”张大河将纸条递了过来。

        “哦。”李铭九看过，然后问是不是要过去看一下，张大河没言语，正在琢磨这件事。李铭九也不多打扰，心中也在琢磨，卞光药的直觉有事，那应该是不会错了，这种事情没什么可推敲的依据，但是往往准的吓人。

        片刻之后，张大河让李铭九在这里盯着，他自己去一趟庆吉楼，李铭九也是想去，张大河没让，说府上要留人看着。李铭九答应了。于是张大河带了王福去庆吉楼，一个人去吃酒太扎眼，两个人才合适。

        卞光药见了海哥、刘成，双方诉苦自是不用多说，却说苏六儿跟刘德葆也有人来探望，其他人则是被王怀庆提了去审问了。卞光药注意了探望苏六儿的那人，随后便没了计较，因为听到海哥说他们离开后的事情以及说道大壮惨死的事情，卞光药忍不住流下眼泪。卞光药问他，那处绺子在哪里，我去报仇。海哥说道：“已经被我们拔了，不过并没有清理彻底，跑了两个炮手，不过应该没什么势力了，不会有事。”

        “怎么会跟他们动手？”卞光药不解，莫非是相互争地盘吗。

        “起先是有个心思的，怎么人多，本事又高，但是很多兄弟不愿意，他们更愿意回家，所以我们相约一块儿往回走。我说，说不定到了什么地方不愿意走了我就留下……结果路上遇了两伙，然后事情就纠缠起来没完了，然后打斗的时候大壮被冷箭穿心，当场就没救了……之后我们屠了山寨……”

        “那怎么跟大奎一块儿来了奉天？”

        “苏六儿号召的。”刘成说道。

        “号……号召的？这怎么说？”

        “苏六儿领走了大半的人，在二瞎子山立了山头儿，周边几个被他吞了两个，赶跑了一个。然后他们觉着咽不下这个口气，要找……”

        “他倒是没这么说，我们觉着是他咽不下这口气，想找徐总督的麻烦。”刘成补充。

        “确实，不过应该差不离。”海哥点点头，对刘成说话没什么意见，“他们来找……”

        “他们怎么能找到的，你们不是往回走了吗？”

        “那会儿有兄弟受伤，正在镇上休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刘德葆找上了。这家伙跟以前大不一样，能说会道了不少，我简直以为是换了个人……后来被他说服了，然后就跟着来了。不过我们来主要还是为了拿点儿钱，没钱确实不好办，他们受了伤连郎中的诊费都拿不出来……”

        “我们拔了那个绺子之后没得着几个钱，问了之后才知道，所有的存货都是他们当家的暗地里运到山下镇子里，具体在哪家没人知道。”刘成再次补充。

        “唉……这次恐怕……”卞光药听了他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最终还是把六爷的意思说了出来。海哥跟刘成  沉默不语，大奎倒是骂了一痛，之后，海哥把兄弟们养伤的地方说了，让卞光药尽量去照顾。卞光药答应了。两人也没有再多要求，知道卞光药现在自身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卞光药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大营他也不知道，最后醉的神志不清了，估计海哥、刘成、周大奎也类似，因为他们不只是把卞光药带来的酒喝了，后来又托人去买了两坛之后也喝掉了。生离死别之际都贪恋些人世间的事情吧。

        三天后，王怀庆处决了一批人，尸首直接在北大营后边荒地上少了，灰烬被风刮的干干净净。对外的说词自然是土匪流寇。王怀庆先斩后奏的事情大营里的人也是知道，不过没人理会这些小事。

        在王怀庆派来的人刚刚离开，六爷心里暗道这王怀庆真是够可以的，蹬鼻子上脸，也不说一声直接就把尸首烧了，连个验证的机会也没了。不过应该不会有事。

        这时，大门外有四人来求见总督徐世昌，递上来的片子卞光药瞅了一眼，然后让人往里送进去，这片子刚刚摆到徐总督面前，就把他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准备了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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