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猜而不疑 八

第五百五十三章  猜而不疑  八

        莫君寏对李铭九跟张大河透露肺腑之言，使得里李铭九跟张大河感激的很，两人也把大岭山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说。  w  w  .w  .  不过，并没有完全露出实底，有些较为私密的事情，比如让陆宝和冯光在辽西乃至整个东三省布下的人手，这些都没有告诉莫君寏。虽然李铭九明白这种事情铺的盘子大，尽管做得私密但是难免走漏风声被人得知，但是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说了。以后问起来，就说没聊的那么细就是了。

        聊完了莫子钰的事情，莫君寏又把袁大帅的一些变化说了出来，这时，李铭九跟张大河就有些纳闷了，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这么大呢？难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说，如同袁大帅这样的能人也会出现失误的时候，也会因为权力的膨胀而蒙蔽了自己么？两人疑问越来越多，这疑问，也逐渐成了怀疑，对袁大帅产生了怀疑。起先得到大帅的命令让他们进京城时，就觉着有些疑问，李头儿跟老周都是怀疑的……这一路走来，到现在，怀疑之心真的是难以摆脱。

        在莫君寏这里的这两天，都是跟着他在这里转，也见了不少新鲜玩意儿。都十分的特别，李铭九跟张大河颇为喜欢，只不过如今莫君寏可不敢把东西往外送了。李铭九跟张大河就是想要，也得等过几天才行。这期间，莫君寏还问李铭九，“我这边儿还有条铁甲舰，小的，也是旧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要的意思，有的话……”

        “您这开玩笑了，咱们是在山上，哪里用得着船呢。”李铭九笑道。

        然而张大河却有些心思，问道：“莫老哥，咱们什么时候搞的这条船呢？这是北洋水师的么？”

        “不是，这是当年的老玩意儿了。这不是要更换了嘛，旧的也就没用了。”莫君寏笑着解释道，“这是当年湘军在安庆建的，到现在年头儿也久了，没用了。而且是江上用的，是条小船，当年刚刚建好的时候还是号称天下第一，现如今跟不上时代了，速度慢不说，还事儿多……”

        听了莫君寏解释，李铭九跟张大河也明白了，心中暗想，难怪任何事情到了莫君寏就会有眉目，原来不光是河北天津这一片儿，就连江南的事情都有关联。这才叫绝。这才叫厉害，这才是值得学习的前辈。李铭九记得张大河曾经说过，他师门中有人就有这般的能耐，在江湖上名声极好，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江湖上有丝毫的风吹草动都会传到他手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好机会，这位前辈也是经常帮着江湖人处理些手头儿闲杂的玩意儿。越想越觉着莫君寏跟其相似。李铭九看了看张大河，见他也是如此，恐怕也是在怀疑着，不过，莫君寏定然不是那位前辈了。

        莫君寏介绍了自己的珍藏，送了李铭九跟张大河几件好东西，比如李铭九手上的这对翡翠的手球，这也是老王爷的宝贝，老王爷辞世之后家人也视作珍宝，放在家里供着，当年小贝勒贪赌，输大了银子没处还，偷了这手球卖了。后来到了莫君寏手上。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李铭九看着也着实喜爱，但是却也不大敢收，跟莫君寏也推辞了一番之后收下。收下之后，莫君寏满脸喜色，李铭九心道，原来是另有要事，不过看莫君寏这会儿的意思，恐怕是让欠他一个人情吧。张大河也得了一对好玩意儿。莫君寏送了东西，又跟李铭九他们聊了这么久，关系也拉近了很多。不过，不敢多呆，得动身了。

        进京城已经是一件小事儿了，到了天津不也就是快到了么。相比大岭山走过来的距离，这点儿算什么？李铭九跟张大河压根儿没放在眼里。不过两人也有在想，该怎么把事情安排了，毕竟到了京里，有些人还是要见一见的。这么一来，见袁大帅也只是其中之一了。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李铭九跟张大河刚刚出了天津就收到赵尔巽的信，随信而来的是十几张银票以及数件古玩。李铭九一看东西就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了。肯定是要巴结袁大帅的，或者也有巴结大帅身边人的。不过，赵尔巽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充其量也就是个底下人，就算是到了京城也还是一个听事儿的。能有多大的脸面去送这些礼？就算送了，人家会收么？

        赵尔巽跟李铭九并不熟悉，甚至都没见过李铭九，他只是见了张大河。从赵根儿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不过赵根儿可是李铭九这边儿的，凡事都是向着李铭九的。这可不是胡扯，李铭九跟赵根儿那可是救命之恩。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消息的不对称使赵尔巽以为李铭九在京里有多大的势力似的，其实这种想法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简单想想就知道，若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做什么不行，干嘛非得入山林当土匪。然而，赵尔巽此时还是送来了东西让两人帮忙拜访京里的众人。张大河看罢之后问道：“咱们要去么？”

        “不去不合适，看他的口气根本没有可商量的余地。又何必多此一举。咱们该去就去，要是人家不要或者咱们压根儿就送不进去，那就干脆自己留下得了……”李铭九老气横秋的说。实际上李铭九也的确没底，不知道事情将往何处发展，只是感觉应该吧赵尔巽交代的去做了，那怕你完不成，也是做了。

        李铭九跟张大河进京，率先来袁大帅的府上，结果进去通报的人回来说：“老爷说现在实在太忙，没空见你们，请去驿馆里休息几天，等时机到了就通知你们。”李铭九跟张大河猜测就是这种结果，虽然这大门口几乎空空如也，一辆马车都没有，一顶轿子都没有，但是，能够猜到一些。

        在驿馆呆了两天，李铭九跟张大河并没有等来袁大帅的人，不过，袁大帅已经做好了安排，这衣食住行都是由他来花钱。这也是大帅的特点之一。闲来无事，李铭九跟张大河决定去拜访几个人，拿了赵尔巽的片子，此时完全就说自己是赵尔巽大人的族人即可。李铭九跟张大河进了原户部尚的家里，送了东西，老爷子亲自接见，接连问了赵尔巽数十个问题，李铭九信口胡诌一一作答。什么叫信口胡诌一一作答，就是信口说来，张冠李戴的故事也有些，是发生的事情也有些，就这样穿插着作为问题的答案回答。他们已经上了年纪，虽然不至于有些糊涂，但是也最爱回忆年轻时的场景，李铭九的回答就是适度的迎合了他们。短短五日，李铭九从一个在京城里扎根的小爷，李铭九跟张大河说道：“如今这事请，真是看不透。向咱们这种土匪出身的人，竟然也成了这达官显贵们的座上客。”的确，这真的就是达官显贵，就在今年以前，这都是王公亲贵。

        张大河摇摇头，“就是不知道袁大帅是否还有心思去管那些事情。”一路上的见闻，应该跟袁大帅说一说的，可是看眼下的情况，袁大帅恐怕没心思去管了。

        “确实。”李铭九也只是点点头。

        这一路上见闻对李铭九跟张大河冲击太大，两人心中猜测良多，但是唯独不加怀疑。却说两人在驿馆无事，两人拜访赵尔巽的好友，又结交了他们做“朋友”，每日里事情也是极多。有袁大帅管钱玩儿，有什么不对的呢。这天，也就是来到京城的第十天，李铭九要去见一个人，东环格格。这个女子在李铭九印象中还是颇为重要的。来到京城，当然要去见见她了。

        李铭九打听着来到了东环格格的家里。说是打听过来，其实也是凭着当初林翠芝提供的路线过来，只是有几个不清楚的地方问了问而已。东环格格的家里，李铭九报名了来意，并且递给看门管事儿的银子，这才得知了一个消息，东环格格已经不在了。李铭九听后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到跟自己关系好的女子，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东环格格在京城里并没有什么好的地位，所谓的格格身份以及亲人们的照顾，只是为了给她找个不错的人家。然而东环格格心有所属。刚开始，东环格格是一拖再拖，后来，家里人也就没了耐心，不再等东环格格开口同意，而是直接指定了。此时，东环格格心生退意，上吊自杀。李铭九叹息道，如此刚烈之人，真是难得。

        东环格格的死对李铭九冲击还是很大，心情压抑，心中暗道我也是大意了，以为她不会做那种事，想不到，最终还是走了这条路子。若是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我定然早几年来接她，或许，我当初就应该请她去大岭山上，她到了那里肯定开心。

        可是，李铭九忘了一点儿，这格格都是大家闺秀，真要是上了山，那就事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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