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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斡旋后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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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上鼓原本做戏的姿态却被乌孙丛英说起的“姐弟相恋”一激,心生涟漪,不由得思想起潜在天海国为了十三玉之前程与花上鼓之承诺苦苦坚持的小情郎孙良来。奈何纵然花上鼓饮得将要醉酒且尚未醉的档口,却还记得此番举动是为何而来,扑鼻的酒香将她的思绪重又拉回到了当下,“乌孙大人休要再羞臊于小女子了——那卞朗确是小女子的一个江湖弟兄而已,我与他之间如何有什么恋与不恋的呢?再者说来,我等朝不保夕的江湖客,脑袋挂在裤腰上,脖颈压在铡刀中,哪里有心再去牵挂儿女情长?纵是二人生出些情愫来,却不知何时便身在那世了,情爱纵存亦有何干?江湖客还是要忘情于江湖的好。乌孙大人,不知小女子说的可是?”

        “话虽如此说,只是静香姑娘,丛英身为一国之国相,顶风作案,冒着触犯本国禁酒令的风险,深夜与静香姑娘借酒论事,岂止是想听你说忘情之事的,”乌孙丛英盯着花上鼓渐生红晕的面颊,却不再给她斟酒只自斟了一盏,“丛英虽受先祖荫泽方才位极人臣,权高八斗,却叹我年迈三十尚是无有家室、心无定所。”言谈之间,乌孙丛英目中阴冷也散去大半。

        “难不成国相大人真的要酒后乱性了么?”房外的沈九不经意间碰触到了腰刀的手柄,致使刀鞘和刀鞘里的刀锋来了个短促的碰撞,铁器相撞生出的金器悦耳声响,却令屋内的乌孙丛英顿时正了颜色,另一旁侧侍夜的周嘉方才观瞧皓月当空,心思已是去到了九霄云外,此一兵刃之声,惊疑是刺客来袭,摆出了副护驾的架势。

        却待回身寻求沈九配合掩护时,却只见这猪一样的队友的尴尬的笑,便收拾身形、狠狠丢给沈九一个恼怒的眼神。

        此刻,房内的花上鼓却倏地生出了醉意,不顾房外的金器声响与乌孙丛英忽然生出的警惕姿态,猛地生出副媚态,急抛桃花眼,径自穿过摇曳的烛光,就要攀附乌孙丛英而去,口中娇滴滴道,“乌孙大人,小女子饮得酒醉了——既是赌得输了,小女子愿赌服输,就让小女子来伺候大人就寝吧。”

        房外的周嘉、沈九二人闻此声响正欲破门而入,却又被街市之上斜刺里响起的清脆叫卖声响愣住了神,“包子咯!肉包!菜包!好夜宵咯!”

        这会儿,无论是房外作势破门的周嘉、沈九抑或是房内一个做戏的急色鬼花上鼓、搪塞不从的伪君子乌孙丛英,心中都嘀咕了句,“子夜时分仍有叫卖夜宵的?”可就在这嘀咕的档口儿,一声闷响,不等再生变故,周嘉与沈九只闻一股包子馅儿味道,顿时便觉眉宇间一阵巨疼便双双瘫软在地了。

        与乌孙丛英相比,周嘉、沈九实是过于青葱了,于他二人尚未昏倒在地时,乌孙丛英已察觉事有不妙,纵身跃至门后正欲揽门探听时,说时迟那时快,乌孙丛英侧旁的窗子吱呀之声不得入耳,乌孙丛英那锦衣玉袍的领口就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攥了。

        花上鼓此刻亦如中了招般,言语不得,却只是一招旱地拔葱,一跃屈身在了房梁之上;乌孙丛英试图挣脱牢牢攥拿了身形的大手,偶有余光瞧见花上鼓那灵巧的避害之举,惊恐之情,满堆面上。

        庞杂的情绪来不及消化,那大手的主人便拎住乌孙丛英,纵身跃入房内,乌孙丛英耳中顿满斥训喝,“好你个黑皮矮子,胆敢轻薄我家花小姐!”

        乌孙丛英四肢乱颤、恰如被擒得的甲鱼般挣扎着回首瞪视此不速之客,但见来人身高马大,比起他这五短身材,来人真个是堪称巨人了。

        只见来人目露凶光,攥着乌孙丛英领口的拳头青筋可见,乌孙丛英虽说四肢乱颤、强作挣扎,却仍作出一副久经沙场的镇定面目来,“敢问英雄高姓大名?为何要深夜闯我宅院?”

        “生不改名,死不更姓,常治耕的便是。”那大汉纵臂敲出一式斩电手,横砸向乌孙丛英后颈,从挥臂生出的风响之中,乌孙丛英是能分辨出这不速之客常治耕所使的手段的,只可惜身手不济,回手要去格挡时,那一击已然砸到痛处,顿时失了知觉,全身绵软,昏睡过去。

        房梁之上,观瞧常治耕手段使得高强,酒意来袭,竟飘飘然伏眠在了房梁之上。

        常治耕瞧了眼梁上的花上鼓,纵身一跃,将她扶在了肩上,飘然下地,飞踹一脚如泥般睡倒在地的乌孙丛英,愤愤道“若不是大当家的早有交代,某家定是要废了你这条烂命。”

        “笑笑,时到如今,我方才知晓,面上微笑与心底泪奔同时生出是何等的苦楚。思想起大当家的早早告与我等知晓,身在江湖,无人可信,纵是出生入死的弟兄姊妹,抑或置我于死地的仇家敌手,更奈何于常人眼中即为无可操控之儿女情长呢?”说这话的是衣衫褴褛的常治耕,身旁的胡笑低声应道,“早知如此,真该与你言明,日我这般出身诡武门之人,皆是被施了无形咒语的,情感日渐异常,再不可与人动之以情。”

        “你二人与戒灯和尚居于一处久了,言谈举止也受了感染了么?”了然拉紧欲随马队远去的马匹的缰绳,向常治耕道,“常家兄弟,凡尘俗世总会枉费一片痴情。时至今日,仍能顾及儿女私情,你二人真是得了戒灯真传的淡定。眼下,追兵逼得正紧,我等若再不脱离,置我等于死地的便不再是乌崖谷朝野而是我等这帮不知所云的江湖客自身了。”说罢,了然整了整衣衫,纵身上马便要催动胯下躁动不安的坐骑一道离去。

        这时,柳遇也驱马赶将了上来,“诸位兄姊,万不可枉费恩人们营救我等之一片真情,如今之事,早早脱身为妙。待到风声退去,大把的时机再相聚。”

        花上鼓也附和道,“笑笑、治耕,不要再如此纠缠了。冷山眼下也要成了个天海国了。”

        “哪个来掌控冷山朝廷与我何干?”常治耕说罢径自调转马头,打鞭催马,向众人来时的方向奔去。

        一片瞠目结舌的表情,作为被无视的背景,常治耕一骑绝尘、不留踪迹的离去可谓十分壮观。

        了然双目圆睁,望着常治耕遁去的背影,呵住欲去追赶的孙良,“治耕于普天之下随意寻个所在便能潜伏妥当——肩荷锄头他便是田里劳作之农夫;秉持戒尺于学堂之上训斥孩童他便是个诲人不倦的先生;甚尔在澡堂子那滚烫的池子里泡上两天澡、去至在青楼外的街市站上一站他便成了个拉皮条的龟公。——兹是我等真个是没得藏身之地了。”言语间,了然侧目向胡笑,“笑小姐,不然劳你芳踪将我等携至在那魅梦山?”

        “是耶,笑姐姐,如今于乌崖谷与冷山交界处,百姓仍尊我等为冷山英雄。由是我等大可由此狂奔上几十里路,纵然遇上些百姓,自会以为我等是为冷山冲锋陷阵的,当真可是由我等走脱的,出了乌崖谷与冷山之交界所在,便是仓图国境了,自是距你诡武门总座魅梦山很近了。若是能劳小姐姐大驾携我等进入诡武门势力范围,料想仓图国纵是惧畏联盟大兵亦是不会贸然于魅梦山造次的吧?”柳遇正幻想着从一个后有追兵缉捕、前有敌仇阻击的尴尬境界中,豁然地脚下便现出个窟窿将这境界给消除了。只是他是真真地不知晓胡笑是如何从诡武门出师的。

        秦难与宁怡赶将过来——宁怡紧催坐骑,赶上柳遇后在他仍偶有血丝浸出的伤口处猛拍一下,柳遇吃痛险些一个趔趄从那马上栽将下去。宁怡却不顾柳遇的怒目相视,笑对道,“劳笑笑裹挟我等于诡武门避难,岂非羞臊你笑笑姐的面皮?更有甚者,再行伤及我等不可再战之臭皮囊?”

        柳遇尚未从又惊又疼之中醒过神来,听得宁怡一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言讲,自是龇牙咧嘴又被弄了一头的雾水,“二当家的,那劳您给兄弟们指条明路。原本能携我等脱离险境的治耕兄负气走了,黏在我等后头的乌崖谷红衫军发起狠来可不是那帮同我等相熟的灰狗那般可轻易搪塞脱身的,到那时只怕我等真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了。”

        秦难驱马来至在众人前头,“万幸之是,于我等后头追缉的仅是有红衫军盯梢,尚未收到扑杀我等的军令,否则我等自是无有一道逃亡的机遇了;当下,我等兹得去个于联盟诸国交恶的邦国申请避难了。”

        “政治庇护?”了然哀叹一声,胯下的白马也被他的负能量情绪感染得乱了迈动蹄趾的节奏,“想某和戒灯和尚,两个出家人如今也竟于俗世中落得这般田地,实是不堪!不知如此是否惹得佛祖不恕、同道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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