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八章 寻眉出手
岳星一道剑气将赵执和汤和推开,纵身飞到了院,对着两个人说道:“回去!这里有杀气。 ”
说罢,两个人也不管不顾的直接跑进屋内,寻眉立即从床起来,站在门口,为岳星掠阵。
“你的飞剑很强。”
岳星对着院落的这人说道:“只是你很有可能会死。”
“我早是个死人。”
院落的修行者看着岳星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也不必误会,我只是想确保你不活着落入他们的手里,如果那样的时刻来临,我会先杀死你。也请你一样对我,不要让我活着落入他们的手。”
听着这样显得不客气的话语,岳星却是有些满意般笑了起来,抬起头,道:“很好。”
狂风骤起,夜色乍乱,天空里出现了十余道白线,齐齐落向这个院落,这些白线不知是某些剑院的修行者联手施展的剑阵,或者是某种强大的术器,相距还很远都可以感觉到其蕴含的恐怖力量。
然而岳星身旁这名修行者却并没有理会这些白线,即便是在和岳星对话之间,他的心神都牢牢的维系在他那一柄轻薄的飞剑。
他的飞剑很短,从浊水飞出时色彩斑驳,和浊水一般的色彩,然而在一剑斩落那名强者座下的头颅时,他这柄剑便变成了一种内敛的深紫色。
在和岳星对话之间,他这柄飞剑已经摆脱了一道明亮的白色飞剑的纠缠,破瓦入屋,穿过一名灰衣老者的身体。
灰衣老者身后血雾涌起的瞬间,先前在沟如枯叶般随波逐流的那一柄小剑颓然的坠落在地。
轰!
灰衣老者如一座山倾倒到全是杂物的狭小空间里,他看着心脉处致命的伤口,不甘的叫出声来:“不是说蜀山行走被一个绝代高手打成重伤了嘛?这个小子从何而来?”
看着岳星身旁那名在黑暗里依稀可见面容年轻的修行者,所有参与围杀的人也充满同样的震惊和不解。
没有人知道这名年轻人来自蜀地。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叫寻眉。
这寻眉的突然出手,对于江州而言,像是根本不存在的空气。
岳星没有去管寻眉的飞剑,他抬首望天。
天空里那些白线带着圣洁的意味,竟是天地元气凝结而成的十余道天火。
感受着那股分外幽远和冷酷完美的气息,岳星可以肯定这些天火是大家的手笔,只是令他有些难以理解的是,这些坠落而至的天火虽然力量同样强大,只是和他之前在江感受到的气息相,却似乎多了几分刻意,少了几分自然,有些生硬。
岳星知道,陈友谅现在的师父叫做陈年手,是以前刘伯温的师父,这个老家伙的本事也绝对不可能差到什么地方。
陈年手的修为自然不可能出现莫名的下降。
对于他而言,现在也不是考虑陈年手修为的时刻。
这些天火的力量他很难抗衡,然而他必须挡住。
他凝视着这些冷酷的天火,再次桀骜的挥剑。
一泓碧波从他的剑涌起,然后化为愤怒的瀑布,朝着天空倒卷而。
这十余道天火原本坠落的时间完全一致,将会同时落向他和身侧的寻眉,这是他无法抗衡的力量,但是随着瀑布的倒卷,这十余道天火在浓绿的瀑布破浪而行,却是明显分出了先后。
接着,深绿色的本命剑在他的手消失。
他的十指连弹,空气里悄然的凝结出十余滴晶莹的液滴,分别迎那十余道天火。
每一次撞击都如同巨山相抗,无数紊乱的天地元气,像烟花一样绽放开来。
这个小院周围的十余间民宅好像纸糊的一般从往下崩塌。
岳星的脸色极为苍白,他勉强挡住了陈年手的这些天火,心有些骄傲,然而也在此时,他的心生出警兆。
一道黑色的飞剑在破碎的瓦砾间飞出,这柄黑色的飞剑平淡无,不带任何独特的气息,平凡得像普通的碎瓦,事先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注意,甚至没有被他感知到。
不只是朴实无华,气息内敛,这道黑色飞剑对于时机的把握也精准到了极点,如同丁宁在岷山剑会一些致胜的时刻一样。
最为关键的是,这柄剑的杀意都没有指向他,而是指向他身侧的寻眉。
他已来不及再出剑阻挡。
他感觉很冷。
空气里响起噗嗤一声轻响。
那是剑穿过血肉的声音。
只是这一剑没有刺入寻眉的身体。
岳星的左臂伸在寻眉的身前。
这道黑色飞剑刺穿了他的左臂,而后这道飞剑的主人知道他已经赢得了所需的时间,没有继续朝着寻眉飞去,而是陡然发出凄厉的啸鸣,笔直直冲天,似要飞到超出控制的极限。
寻眉看了一眼岳星横在自己身前的左臂,看着鲜血不断涌出的可怖伤口,面色却是没有多少的改变。
她也没有去看那一柄只差数分之一息足以杀死他的黑色飞剑,而是很平常的对着岳星点了点头,道:“我们走。”
随着那些白色天火的坠落,周围街巷旺盛的杀意如潮水般消退,隐匿在黑夜里的飞剑也像毒蛇般往后退缩了一些。
岳星知道这是因为寻眉的出现。
这个少女本是江湖之一颗璀璨的新星,只不过一直活在岳星的光影之下,所以才没有让所有江湖人知道,知道寻眉存在的无非是元朝被她打败的紧那罗和张松溪几个江湖地位厉害的一些人而已。
因为这样一名在计划之外的强大修行者的出现,使得陈年手根本无法率军很快的将他在这片街巷杀死或者生擒。
在这样的街巷战斗的时间越长,只意味着会有更多的江州寻常百姓死伤。
任何江州的老人,包括岳星这样的陈年手的敌人,都很清楚这名坐在象征意义的皇位的陈友谅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不会在意多付出一些代价。
只是陈年手无法承受这样的代价。
因为这些人的死伤…这些代价,在日后都不会算在他的头,而只会算在陈年手的头。
所以此刻围着他和寻眉的这张松开了一些口子。
这只是故意松开的一些口子,冲出之后,还不知道外面等待着他和寻眉的是什么。
只是身为大逆的他当然不可能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走。”
他也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依旧如真正的近侍一般,如影随形的跟在寻眉的身后。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不断的滴落,接着血色异的越来越淡,从他手臂滴落的不再是鲜血,而是一滴滴晶莹的水珠。
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坠落在地,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顺着江州街巷间的青石板路缝隙直接渗透进下方坚实的泥土里。
然而地下却是传来如鼓声般的回响和轰鸣。
这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剧烈。
整个江州的地面开始震动。
许多潜伏在黑暗里的陈友谅军队的修行者骇然的看着不断震动的地面,不能理解以岳星的修为,怎么可能造成这样的后果。
“你都已经身受重伤还要出手!难道是想死了吗!”
寻眉也不能理解,她的眉头微蹙,忍不住轻声问道。
岳星桀骜不驯的一笑,道:“死不死的我不知道,只不过我知道的是,这群江州的家伙杀不死我,连炎帝都杀不死我呢,更何况是这些小喽啰?”
“我接下那一剑之后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后来如何?炎帝有没有为难你?”寻眉焦急的对着岳星问道。
“没有,只不过是那个老家伙与我约定三年之后,在炎帝陵一战,因为我的那第二剑才刚刚出鞘,所以他舍不得杀死现在的我。”岳星自信的微笑在寻眉的面前划过,身后赵执和汤和拼命的跑了过来,看着两个人站在这里,竟像是一幅油纸伞一般的景象油然而生。
屋瓦间积年的尘土如线坠落,远处的街巷间响起无数惊慌的声音,接着响起无数咳嗽声。
一盏盏灯火亮起。
整个江州从睡梦被惊醒。
“三年之后的你应该不会修为大跌吧?那个时候谁能够代替你与炎帝一战?”听着寻眉的话语,岳星的嘴角再次泛出些自傲的意味,“为什么要有人代替啊?炎帝的出现可算是风云莫测,我想绝对不可能是鲍秩山突然之间将炎帝召唤出来那么简单的!”
寻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任何的话语。
岳星知道他此时觉得自己太过自负和不合时宜的狂妄,但是他只是露出一个更加自傲的微笑:“从现在开始你和赵执便不能够离开我的身边了。”
赵执听到这里,脸色一喜,顿时有了许多的欣喜。
“如果那两个人不出现…如果我们能够挡住陈年手的剑,我们或许能够活着离开这座城。”
寻眉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想说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座城对他而言没有多少意义,然而感觉着地面传来的不断震荡,他却从岳星的话语里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或者说,听出了生机。
这生机,至少对于他而言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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