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牛皮
一个健康而正常的童年，该是生活在如梦般的童话世界里。只有少数人例外，在他们应该玩耍的年纪里，却要肩负成年人的责任。牛皮便属于这一少数人，他的脑海里，童年的艰苦迅间即逝，因为‘忘记’了。
自有记忆开始，便是十三岁那年已成为新宿街头的小混混。那是靠拳头维生的日子，很快他成为山口组的成员。
挤身跨过帮派的一分子，常有机会与猛人接触。所谓的猛人，与财富紧密相连。这确定了牛皮的人生观，钱、钱、钱。
金钱万能，无所不能。最起码的一小叠钱，也可让你渡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当时，牛皮和一个妓女谈恋爱了。这段奇特的初恋，令牛皮毕生难忘。
那段时间，牛皮经常和女孩一起读书，知识增进了不少。但，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直到有一天，女孩离奇死亡。妈妈桑告诉牛皮，女孩自从跟牛皮一起之后，就没有接过任何客人，钱都是借来的。
追债的人，正是牛皮当时的大哥——纹次郎。他最尊敬的大哥，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百穗。
她欠钱，他用手段追债，这是小混混的作风，没有错。两为难，牛皮低沉一段时间后，复出了。他装作若无其事，使纹次郎松懈。然后狠起心肠，用一柄武士刀插进纹次郎的肚子里。
之后，牛皮向上层报告，说纹次郎遭仇家刺杀了。上头当然不信，但看到牛皮战绩彪炳，只是说牛皮护驾不力，形成过失，让他自断小手指补偿。牛皮当场切下自己右手的小手指，在他心里，不是为了补偿社团，而是为了死去的百穗。
经此一幕，牛皮变得沉默了。百穗为钱而死，促使牛皮更为挣钱而力争上游。而且，是找急钱。他加入了组织的黑暗之门，当时的一个杀手组织。就这样，牛皮便开始接受严峻的训练。当然，还有运用枪械的常识。
三年时间，刚到二十岁的牛皮已在山口组黑暗之门的九十三名成员里，排名第四，排名是以身价高低决定的。
这些荣衔，使牛皮在帮中的地位高高在上。有财有势，似乎无所不能了。例如他想得到哪个女人，便可得到哪个女人。
他，又有新目标了。
德川美奈子，日本名门德川家族的后人。见此女雍容华贵、清丽典雅，再加上她显赫世代，谁可高攀？是牛皮吗？不，是山口组强人——织田中秀。他被誉为，组织的接班人。
强敌当前，牛皮输了。他只能和德川美奈子在暗地里回合，两人的关系，持续到某一天，由美奈子提出分手，原因是她要跟织田中秀结婚了。任何理由，牛皮都听不进去，他只知道他失去了美奈子。
当时，日本另一大帮派‘一和会’正与‘山口组’斗得酣热。
牛皮在美奈子提出分手后的第二天，离开山口组转投一和会。旁人都明白，牛皮在赌气，他恼怒织田中秀。
一九八五年一月十六日，牛皮奉一和会命令，刺杀了山口组第四代头目竹中正久。在完成任命前，牛皮早已清楚，他后半生将会是逃亡。他被山口组追杀，来到了南海。机缘巧合，他与当地的玄武堂的山狼成了挚友，联决一起打天下。
多年后，收获甚丰，牛皮重拾日本时期的辉煌。
“哦！原来你以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呀？”
酒吧内，小妹听着牛皮讲他之前的事迹，满脸的震惊。
牛皮喝了口啤酒，苦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复杂呀？”
小妹嘻笑道：“还好啦！我只是奇怪你对以前的女人，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牛皮笑道：“你吃醋了？”
“哪有！”
忽然，二楼有人拍手笑道：“牛皮，这么浪漫呀！躲在这里讲故事！”
牛皮和小妹同时抬头看了上去，脸色骤变，上面的人正是尸王劫。
尸王劫微笑着说：“全世界都在找你，原来你和女朋友跑泰国来了！”
牛皮闷声闷气地说：“为了馨姐的事，你们东胜帮还不肯放过我？”
尸王劫笑嘻嘻地说：“杀了我们大嫂，哪有那么轻易就放了你？连暴力团都说了，保不了你！现在全南海的帮会，都在找你！”
牛皮笑：“是吗？那你还不过来？奖金在这里呀！”
尸王劫给对方一窒，面如玄坛。
牛皮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尸王劫，是人都知道你喜欢玩阴的！这次，试着阴我呀！”
尸王劫坏笑：“好！我就跟你玩玩！”
话分两头，说回南海这一边。
新一期腾周刊出版了，这次，连牛皮也卷入泰民和金鸡的事件当中。
新凤凰夜总会，经理办公室。
王忠缓声道：“民哥，最近东胜帮的人是安静了，但是其他帮派就越来越过份了！”
小妖精咬牙切齿道：“对啊！昨天晚上还有人来我们这收保护费，被朝刚给打了一顿！”
泰民微微一笑，抽着香烟道：“这些王八蛋真的是越来越会玩了，来我新凤凰收保护费？好，我就陪你们玩！王忠，打电话给超人苏，叫他摆平这件事！”
泰民已经有所行动了，蒋干呢？他又如何处理肥腾的不敬呢？再说婆妈的道理，已经毫无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挽回自己的面子。
“喂，肥腾呀？我是蒋干！你过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蒋干决定了，打电话给肥腾。
“好的，干哥！”
肥腾挂了电话，火急燎燎地赶到邱名秀的别墅。
这是一栋英式的三层建筑，大门外站着五六名西装革履的男青人，他们统一戴着墨镜，寻常老百姓是不会靠近这个地方的。
肥腾夹着雪茄从奔驰车上走了下来，门卫赶紧上去迎接：“干哥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肥腾理都不理，将雪茄往地上一丢，径直走了进去。这是龙头邱名秀的别墅，肥腾边走边估量，这栋别墅和它的装修，值多少钱。
肥腾心里笑道：“看来邱名秀都未必比我有钱！我看，我来坐这个龙头算了！”
走到蒋干的办公室，肥腾大刺刺地坐到蒋干对面，摆出一副难道怕你不成的模样。
蒋干呼出浓浓的烟雾后，冷声道：“肥腾，我叫你的周刊别乱写了！”
见蒋干语调严肃，肥腾没有答辩，只是心想：“你咬我呀？”
就这样，两人也不说话，互相对视着。
半响，蒋干弹了弹烟灰，说：“你走吧！”
“喔！”肥腾愣住了心里嘀咕着：“怎么回事？找未来就说这么一句话？嘿，他奈何不了我……”
“那……我先走了！”肥腾说完，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心想：“都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摆脸色给我看呀？有本事打我呀！靠！”
肥腾走后，蒋干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喂，不凡？给我杀了肥腾！”
奔驰车在马路上行驶着，车上的肥腾则是心事重重。
“蒋干真是的，打电话叫我来又叫我走，下次叫我都懒得再来了！”肥腾嘴里咒骂着，突然想起了蒋干的那句话‘你走吧！’。
“呀，不好了！”肥腾突然大叫起来。
司机问：“老大，怎么了？”
“不要回去了，马上送我去机场！”
肥腾终于明白了，蒋干要下杀手了。他是刻意透漏风声，好让他有机可逃，勉强是仁至义尽。
人，分很多种。出生贫穷而又突然富有的，大多摆出一副暴发户的姿态。暴发户的特点是，经常炫耀金钱的威力，与及不断挑衅别人，借以抬高自己。遇上这种人，除了自认倒霉外，也只有避之则吉。
江湖上，暴力团的肥腾就是典型的例子。他喜欢无故践踏别人，来表现自己的优越。劣行，是不会无故停止的。除非，碰壁碰得焦头烂额，直到死亡。也许，这是应验了一句名言：上天要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现在的肥腾，便踏上灭亡这条不归路。他煽起江湖火头，直烧到蒋干的头上仍不罢休，就好像老虎头上的跳骚一样。
不凡，暴力团青云区掌舵人。他与泰民交情不错，也清楚最近肥腾借八卦周刊之便而蹂躏同门。此刻，他接到蒋干的电话，自然乐意达成任命。挂了电话后，他到保安室亲自挑选几个印巴籍青年执行任务。
“这次行动，毫无妥协可言！要心狠手辣，明白没？”
“yessir！”
印巴籍青年，在本地黑帮已成一种新势力。他们普遍处于社会低下层，为求存而被黑帮招揽。他们受本地黑帮宠爱的原因，乃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且有一副南海人难以辨认的面孔，可以在犯案后，令警方难以跟进。
不凡向来是干大买卖的，自然不会缺少这类人才。用他们来干掉肥腾这种人，干净利落。
小辣椒出版社——
三个皮肤黝黑，凶神恶煞的印巴籍壮汉走进出版社的大厅：“我们来找肥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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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没有预约呀？”接待员见情况不对，偷偷按了下桌子底下的按钮。
为首的壮汉突然吼道：“他在不在这里呀？”
接待员吓得面无血色：“你们……等等！”
这时，十几个保安从后面走了出来：“喂，你们在干嘛？”
“我们自己进去找！”为首的壮汉并不把这些保安放在眼里，直接朝里面走。
“站住！”保安队长上前一步，将这三个来者不善的壮汉拦了下来。
‘砰砰砰砰’这些印巴籍壮汉，高大健硕，这些保安哪是他们的对手。解决了那些保安，走进肥腾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反跳痛已不知去向了。
印巴籍壮汉掏出手枪，一轮狂扫，将小辣椒出版社的招牌打得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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