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四节 天降酒坛

最后檀石槐与众首领商定，暂不进行攻击，而是把后面运送物资的大车全部调集过来，等准备充分后再去攻打汉军。

        为什么要调集大车呢？原来不知谁出了个馊主意，把大车调集过来，然后把大车的车辕锯掉，立起以后就是一面大盾牌。让精壮士卒推着前进，就是汉军的弓弩在强劲，射穿厚厚的车底板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檀石槐命部属就地安营扎寨，即使前面的堑壕里空无一人，也不急着去攻击，毕竟跑了一天的路，也有些人困马乏了。

        檀石槐的命令下达之后，这下可苦了后面的士卒。大车调走后，车上的的物资可得要他们马背肩扛了。

        等大车调集过来后，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今天攻打汉军是不可能了，檀石槐令兵卒们养精蓄锐，准备来日一鼓作气拿下守卫的汉军。

        第二天一清早，檀石槐令士卒饱餐战饭，随后就下达了攻击命令。只见方圆几里之内全都是鲜卑大军，前排的都躲在大盾牌下面，由精壮的汉子推着缓慢前行。

        到了离汉军阵地前五百多步时，鲜卑大军暂时停下前进的脚步，等所有大盾排成一字之后，檀石槐这才命号手吹响了总攻的号角。

        待冲锋的号角声响起之后，呐喊声，战鼓声响彻云霄，鲜卑军的一字长蛇阵，整齐的开始向前推进。

        不过鲜卑大军刚向前冲了两百多步，发生了一件令人惊诧的事情。大军没有遭遇箭雨的袭击，而是遭到一阵坛子雨的猛砸。而这些坛子则是从汉军后阵，铺天盖地投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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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坛子落地的瞬间摔得四分五裂，清冽的酒液洒溅的到处都是。伴随着酒坛的碎裂，从汉军方向射过来漫天的火箭，但当火箭刚射到半空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空气竟然发生了可怕的爆燃。

        这些酒坛子是张彦用藏在河床内的投石机投掷的，坛子里装的可是纯度很高的酒精。等坛子碎裂的一刻，浓烈的酒精气体很快就挥发到空气中，酒精气体一接触到明火立即发生了可怕的爆燃。

        鲜卑前军在爆燃的一刻，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缓慢前行的大木盾车被炸的四分五裂，而冲在前面的鲜卑士卒，瞬间就成了一个个火人，更多的士卒被这巨大的爆炸声震晕。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这哪里是进攻，这简直就是跌入了人间炼狱，更可怕的是由于空气的爆燃，瞬间抽空了周围的氧气，不仅是前军，就是离前军稍进点的士卒也跟着倒了霉。

        巨响过后，还没等鲜卑人缓过神来，在他们后方突然传来阵阵喊杀声，空荡荡的堑壕里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无数汉军。

        原来张彦在堑壕内布置了许多暗道，表面看没有防御，其实张彦早就派兵藏在了暗道里面。

        惊慌的鲜卑士卒被汉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只见堑壕两边大刀飞扬，离得近一些的鲜卑人皆被砍翻在地，稍微离的远一些的，也被堑壕内的弩兵射的人仰马翻。战斗只经历了一个多时辰，檀石槐的大军被分成数截包围起来。

        鲜卑人在堑壕前留下十余万尸体后，纷纷逃到两条堑壕之间，在这里，汉军的铁驽暂时射不着他们。檀石槐也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腿部受伤，若不是几个护卫用身体挡住射来的弩箭，今日他已是命赴黄泉了。

        此役之中鲜卑前军尽没，先有烈火的烧烤，后有弩箭的射袭，能活着的也就是百之一二！

        失去防御且指挥混乱的鲜卑军停止了进攻，汉军在他们停下来之后，阵地上出现一些士卒，用纸卷成的大喇叭开始向他们喊话，喊话的内容就是让他们放下武器，赶快投降，九原军优待俘虏等等…;…;。

        整个鲜卑人中最倒霉的就是拓跋侩了，因为他的行进速度太慢，前军开始攻击时他才领人刚过第一道堑壕。

        但是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的之时，就被四面冒出的汉军包围了起来。拓跋侩率领的这些老弱残兵和被胁迫来的百姓们，见一张张强弩对准了他们，哪有胆量去做无谓的抵抗，纷纷跪地向汉军投降了。

        当然拓跋侩见大家都降了，他才不会去逞英雄，也是跟着高高举起了双手。

        战场的情况已经十分明了，檀石槐见挣扎也是徒劳，想要强行冲出去也是枉费士卒们的性命，最终檀石槐还是明智的下达了投降的命令。

        177年八月的，檀石槐引兵共计六十余万进袭汉境九原郡，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是以伤亡二十余万，被俘四十余万的代价，惨淡收场。此战之中汉军府兵只有五万，而真正防守的主力是张彦先后投入二十余万的私兵，私兵中大部分为张彦所属，当然重要的后勤补给全是郡城百姓的功劳。

        战斗结束，接收战俘，打扫战场，掩埋双方战死士卒的事情不做细表，单表此次战役的胜利者，张彦张拓原。

        此时张彦和贾诩两人站在高高的山岗之上，晚霞的余晖映红了两个年轻人英俊的脸庞。

        此战虽是大胜，但在阻截鲜卑军的战斗中，张彦这边还是损失了五万多人，这些人和张彦一起摸爬滚打了大半年，那些舍生忘死的，更是从贾府中长大的哑童，对于他们的感情是用语言无法表达的。虽然他们大部分是张彦花钱买来的，但每日生活在一起，张彦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更让人痛心的是，这些人当中还有学习相当好的“学生”！

        血腥的战斗对于张彦和贾诩来说是一种磨砺，更是一种锻炼。

        “檀石槐已经俯首，下一步主公是何打算？”最后还是贾诩打破了沉默，问身边的张彦。

        张彦远眺着黄河南岸说：“文和可知河对岸可是咱汉家之地？”

        贾诩：“河那边自先秦之时就是汉人领地，自武帝之后归于降汉的南匈奴所属，莫非主公要打南岸的主意？”

        张彦：“文和，咱此次大胜是否要如实的禀告朝廷？朝廷知道后，会为九原郡百姓带来好处吗？”

        当张彦问到此处之时，贾诩沉默了，从朝廷对南匈奴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对待外族的入侵，他们向来使用的就是怀柔政策。檀石槐现在所封的那个王位就是他们摄封的，如果把檀石槐被抓的消息报告上去，保不准他们真敢把人给放了。

        一旦把这些鲜卑人释放了，对于朝廷来说不算什么，但他们老实几年之后，保不准会更加变本加厉的进行报复，从张彦对他的提问中，贾诩看到了他对于事情研判前瞻性。

        在沉默了一刻后，贾诩问张彦：“既然主公已经做出了预判，那还请主公说来听听？”

        张彦禀退身边护卫，开始和贾诩说起了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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