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四、有字天书

薄音图博士让我用毛毯将房间的窗子严严地遮起来，然后点起了一支蜡烛，将羊皮拿到烛光的近处，皱紧眉头仔细瞅起了那块羊皮。

        虽然窗子被挡了起来，室内仍然有阳光透入，那烛光便显得格外的微弱。

        我不解，强光都不能看到的东西，暗淡的烛光里又怎能看得清呢？

        薄音图博士解释说，光线太强，反而会使羊皮的表面失去层次感，而弱光则能使本不清楚的线条清晰起来。

        我将信将疑。

        突然，薄音图博士兴奋地喊起来：“有字！”

        薄音图博士的喊声立即使我的神经异常兴奋起来，急忙凑上前去观看。

        果然，在昏暗的烛光下，我看到羊皮上有依稀的一行行字迹，只是漫漶严重，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字。

        薄音图博士让我去隔壁房间喊来了马无尘教授。

        马无尘教授也感到惊奇不已，更加佩服老同学的眼力，我们三个人认真辨认起来。

        过了好一阵，马无尘教授又让我取来纸笔，将我们辨别出的字写了下来。

        在无字处寻字是何等的艰难呀。

        再加上这块羊皮又被特古斯当作抹布用了一些日子，又给羊皮增加了一层油脂和污垢，就更难辨别了。

        时光一分一秒地流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仅识辨出不多的几个字，一些笔画多的字迹漫漶的更加严重，加之又是篆书，要彻底释读绝非易事。

        我看到马无尘教授手里的纸上已经写出：冒□财□□□人知□陵守□年□□□□□□□今陵命□休□□□□台上石□指□□□龙城南□□□□石□□□□□□□

        仅这样的几个字，根本无法知晓古人要告诉后人什么，实乃天书也。

        薄音图博士仍对着羊皮皱眉琢磨，马无尘教授则闭了眼睛冥想。

        突然，房间的门被轻轻扣响，接着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我们没有想到会有人造访，所以，就没有反锁房间的门。此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加之我们三人的注意力皆在羊皮上，蓦然间，尽管开门声并不太响，还是将我们吓了一跳，目光一齐射向来人。

        来人顺手拉亮了电灯，我们才看请，原来是特古斯。

        见我们堵了窗子又点着蜡烛，特古斯奇怪地说：“大白天的，你们堵了窗子干吗？不让光线进来，却又点了蜡烛。房间里有电灯呀。”

        灯光一亮，羊皮上的字迹立即消失了。

        薄音图博士揉了下眼睛，黑着脸严肃地问特古斯：“你来得正好，你必须如实告诉我，这东西是哪来的？”

        特古斯看到薄音图博士一本正经的样子，像警察在审问犯罪嫌疑人，心里一虚，立即紧张起来，涨红了脸，目光游弋不定，半天才结巴着说：“前些日子有一个人来我的店里卖古物，因为不知道这是啥东西，又没啥用途，临走时就扔在我这里没有带走。怎么，这块破布有什么蹊跷吗？”

        薄音图博士不回答特古斯的话，进一步追问：“那人都带来了啥东西？”

        “一把锈得不成样子的刀。我不买他的，他说拿走也没用，没人会买这把破刀的，便扔在我这里走了。”特古斯小声说。

        “这么说那把刀还在你这里？”薄音图博士的眼睛一亮，继续问。

        特古斯再次点头肯定：“在，那刀锈的不成样子，根本卖不出去。你们要是想看，我现在就去拿。”

        “还是咱们一起去看吧。”马无尘教授说。

        我们走出小旅店，看到太阳就要落山了，霞光万道，将小镇映得一片红黄。

        中午的暑气已经散去，现在感觉特别凉爽。

        一下午在蜡烛的微光下呆着，我们的眼睛和身体都有些不自在，此时清风一吹，格外舒适。

        但我们现在无暇尽情地享受草原小镇给我们带来的惬意，那块羊皮以及与羊皮有关联的事情，我们都迫不及待地想搞清楚，这对我们释读羊皮上的字迹有好处。

        特古斯的小店就在我们所住旅店的旁边，几步就到。

        特古斯从柜台底下拿出了用旧报纸包着的所谓的刀，一层层将纸剥开，露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

        薄音图博士将长剑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阵，问特古斯：“就这一件东西？”

        特古斯点头称是。

        薄音图博士又问：“那个人你认识吗？能不能将他找来，让他详细讲一下墓里的现？”

        特古斯迟疑了一下，说：“不认识。干我们这行的，忌讳问人家的名字。据那人说，他打开了一个墓，里面除了人骨头外，就是这把刀和一张弓、一堆箭镞了。那张弓很大，却已经腐烂，一动便成了泥土，拿不起来了。那块布以为是擦刀用的，便一起拿来了。我那孩子老想拿去玩，我想，从墓里拿出的东西阴气重，便不让他玩，正准备将它毁掉呢。那东西有什么用吗？”

        薄音图博士眼睛转了一下，说：“也没啥用途，就是觉得这物件不像是现代的东西，出自古墓就不奇怪了。”

        马无尘教授若有所思，问：“那人能确认有一张很大的弓？”

        特古斯肯定地回答：“是。”

        特古斯又指着柜台里的一些箭镞说：“这些箭镞就是他拿来的。”

        薄音图博士取出几枚箭镞，一边看一边问特古斯：“他说没说墓地的具体位置？”

        特古斯迟疑了一下，说：“说了，在我们家旁边那座古城的东面，不是太远。”

        薄音图博士又问：“如果你带我们去，能找得到吗？”

        特古斯满有把握地点了点头。

        薄音图博士又将铁剑仔细看了一遍，对特古斯说：“放起来吧。”

        特古斯问：“这东西有价值吗？”

        薄音图博士沉吟着说：“本来应该是放在博物馆里的东西，无价之宝。”

        特古斯的动作立即放缓，小心翼翼地将铁剑重新裹好，放在了柜台的最底层。

        我注意到，货架上的鸡冠壶、辽白瓷等贵重物件皆已不知去向，可能是特古斯现了它们的真正价值，当作宝物藏到隐秘的地方了吧。

        我们正要往外走，却被特古斯拦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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