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归转头看过去，那个人身上莫名有种很熟悉的气味，也有种说不上来的气味……疑惑的看向十楼，十楼似是知道他的疑虑，凝神想了会，“是上次在路上撞到的人。”不归跳下桌，慢悠悠的喵了一声。
褚陵好奇的看过去，一只黑猫走了出来，再抬头，窗边桌边坐了一个男子。十楼见人看过来，微微勾起唇角。见此，褚陵略微点头，回以一笑，一瞬间，褚陵也拿不准这人是店老板还是来买书的人……
不归跳到柜台上，窝在软垫里睡了。十楼慢吞吞的坐下:“欢迎光临。”
原来是老板啊！老板也可以随意坐在这里看书，真好诶！不过……这个人……褚陵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算了，先找书吧！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老做同一个梦原因！
褚陵在店里转了转，找到了三四本和砖头一样厚的书，都是一些与梦有关的和心理方面的书，吃力的抱着书坐到桌子边，这些书，他买也买不起，先坐下来看会再说吧。
时间过的很快，不归一觉睡醒，已经是可以吃晚饭的时间了，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一转身却见那个来看书的人趴在桌子上，呼吸缓慢沉稳，是睡着了。再看十楼，他眼睛微闭，一只手还维持着翻书的动作，看似睡着了。但不归知道，十楼没睡，只是在闭目休息。
屋里很安静，不时有风从窗子里吹进来，不归轻轻的咬了一个毯子，轻轻走到褚陵身边给他盖上，褚陵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皱，已然是陷入了梦魇。
“不！不要！”褚陵猛的从桌子上坐起，满头大汗，大叫一声，怔了片刻，依旧在失神。不归吓了一跳，几步窜到了十楼怀里，可怜兮兮的喵了几声，在十楼怀里蹭了蹭。好不容易才服了一次软，还是被吓得。
“无事了，别怕。”十楼清冷的声音响起，有一种抚慰人的能力。
半晌，不归才抬头看过去，褚陵依旧在出神，眼泪流下来，顺着脸颊落下。不过轻轻挠了挠头，是本王被你吓到了，但是，为什么你一个吓人的还哭了！这让本王怎么好意思责怪你！
褚陵感觉脸上有些凉，有不明液体滑落，揉了揉眼睛，这是眼泪？卧槽！劳资哭了？可是……那个梦……
五点多的楼顶还很冷，许乐穿着洗的白的校服一步一步走到台阶上，他把书包放了下来，坐在边上，双脚悬空，他轻轻的哼唱了童谣。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良久，太阳初升，温暖的光芒照在身上。许乐低哑的嗓子喃喃自语:“太阳出来了啊！”阳光还不刺眼，他直直的盯着，苦涩一笑，上扬的嘴角比哭脸还要难看。他以手臂覆盖住眼睛，泪水依旧从脸上滑落。
“外婆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其实也想好好的生活，但是我谁也反抗不了，我不想一个人回去面对冷冰冰的墙壁，不想成为那些人泄暴力的对象，不想一个人什么都保护不了……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做不到了，好好活着什么的，其实很困难的……外婆，我好想你，你……你再……你再抱抱我会好不好……好不好……？
“乐乐啊！外婆来接你回家啦，我们回家了，乖啊。外婆当然最喜欢你啦！”恍惚间，许乐看到了迈着蹒跚脚步的外婆来接他回家的画面，那天，爸爸妈妈都没来，整个幼儿园只剩下他和园长爷爷，他哭了好半天。看到外婆来的时候才抽抽嗒嗒的停止了哭泣。
无论怎么样，外婆都会来接他的。许乐急忙擦干眼泪，慢慢的站起来，对着晨曦微微一笑，露出了好看的虎牙。脸上的表情是从所未有的释然与安心，他低声道::“外婆，我们回家！”
接着，天地翻转，风声猎猎从耳边划过，最后一切无声，只有温热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去，无力的动了动手指，在急下落的那一瞬，竟然有点舍不得，好像还没和冬冬道歉啊！都来不及了呐…………
“喂！你傻了啊！”不归不悦的看着褚陵，跳到他身上，伸出爪子向着他的脸拍了一巴掌。随后嫌弃的甩了甩爪子，噫！都是眼泪水！
“心疼……”褚陵失神的自语，愣愣的看向不归，眨了眨眼睛，以手覆面，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十楼走了过来，揉了揉褚陵的头，半蹲着，对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对他说:“已经无事了。”
怔了一会，褚陵才愣愣的坐下来。“我……我一直在做梦……上个月，学校里，有个高二的学弟因为一些事，自杀了。那之后的没几天，我就一直在做梦，梦就在雨天小巷被群殴和与朋友决裂的场面。一直循环，一直是这两个在不停的循环，而我，只能作为一个意识存在于梦里，今天，我梦到了后面的画面了…………”褚陵拉着十楼的袖子，凄然的神情让人心惊。“他在楼上自杀了，你知道么？他的神情很……很绝望却又很释然，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梦里的那个男生就是自杀的那个学弟……”不知道为什么，褚陵能对十楼轻松的说出来这些。
他已经受够了，做了一个多月的梦！每天晚上都是梦里循环，一遍又一遍的循环，再不对其他人说这些，他就快要被逼疯。但是，这些事情，对其他的朋友，他就是说不出来，潜意识的感觉他们是不信的。的确，谁会信呢？
从无力，悲伤，心酸……从这些开始出现，所有美好的就全部都没了！
“梦？在循环的梦么？”不归小声的说着，抬头，看着那个少年无助又悲伤的脸，好像可以看出另一个少年的绝望。
“没事了。”十楼又重复了一遍，看了眼不归。不归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才缓缓的开口:“你，你的身上有别人的气味。虽然很淡，但是能闻出来，你最近是不是带着什么不属于你的东西？”
“不属于我的？我只在一个月前捡到了一个玉佩，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玉佩已经出现了裂纹了……”褚陵渐渐的回神，现自己和一只黑猫聊的一本正经的时候吓了一跳。“你会说话？”
“不属于的东西……捡到了玉佩？喵呜……”不归不悦的撇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不能说话，”哼！你刚才还吓到本王了呢！本王都没怪你！看我会说话被吓到了，你好意思哦！
“玉佩，会不会是那个人的？那个人叫什么？许乐是不是？”不归抬起爪子挠了挠十楼的手心，记得那几天电视里一直在播这个新闻:震惊！高中学生年纪轻轻患有抑郁，忍受不了各种压力最后跳楼自杀？新闻的名字好像是这样……乱七八糟的不怎么好记……
“……”不归这是在哪里看到的东西，十楼怔了一会，自解决了宁倾书的事，不归又开始四处乱跑，大概就那时候知道的吧。所幸，不归还没有夜不归宿。最近几天，他都在店里看着，不归也没有跑出去。
“我在梦里，听到他们叫他乐乐，应该是许乐吧……我上网查一下！”褚陵看着这猫，觉得很不可思议，简直是神猫啊！这都知道！
“……我看看……是叫许乐，但是这也不能确定我捡到的玉佩是许乐的东西，诶！这里又说到他有个好朋友，叫冬冬……高一 1o 班的……”褚陵用手机搜了下，查到了一些详细内容。他准备起身伸了个懒腰，却现不归的眼睛都快贴到手机屏幕上了。他堪堪收起手机，“你干什么？手机是我的！”
……小气鬼，本王不就看一眼嘛！过分！小气！过分！不归撇过头，哼了一声。
……十楼看了眼不归无奈的笑了笑，“不一定是的，你可以去找这个叫冬冬的人问一下，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十楼打量着褚陵，“如果有冲突，最好不要冲动，至于梦……现在还不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有消息我会联系你的，这里十楼。”
“我叫褚陵，诶？书店的名字也是十楼诶！”褚陵看着不归，不归依旧用屁股对着他，高傲的不得了，褚陵忍不住笑出声:“诶，小黑猫，你叫什么？”
“……”本王懒得理你，你这个小气鬼！不归一动不动，记仇得很。
……这猫不会生气了吧……褚陵有些懵，猫怎么哄？在线等！挺急的！！
“天晚了，该回去了。”十楼望向窗外，夕阳刚刚沉入天边。暮色苍茫笼罩下来，渐渐的，夜色越来越深。
“卧槽！这么迟了，我得回了！我妈等会要骂死我，完蛋了完蛋了……”褚陵说着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夜晚的小巷子一点也不安静，在没人的深处，在自己身上，在别人身上，慢慢滋生着最丑恶，最暴怒的情绪。
而这一切，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得知甚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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