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阴霾渐浓（二）

　　因为元朗的到来，坤宁宫多了些鸡飞狗跳的喧嚣，但大多数时候，只是元朗单方面的调戏，容真并不作回应。

　　或许是他偷偷潜入内室偷她的肚兜，又或许是他私自窥探美人出浴，总之，没有一天一刻是安生的，容真只当眼不见心不烦，不予理会。

　　元朗自己也玩上了瘾，明明不用每次都去偷看她洗澡的，可他就是忍不住，那次潜入内室去翻找书信随手抓了个掩护，却不料是她的贴身肚兜，自己生平闹了个大红脸，几天都不敢看她下巴以下的部分。

　　“我总觉得自己会被掰回来。”

　　坐在御书房里，元朗大吐苦水，“她为什么就是不穿女装，为什么总穿得像个翩翩公子，这样下去，我会先崩溃的！”

　　而且，为什么没收他偷来的肚兜兜！那个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偷来的，就这么抢走合适吗？

　　他瞪着萧湛，愤懑不已：“不孝的徒弟，你就是这么对待师叔的！”

　　“我请你查她的势力网，没让你轻薄她！”

　　萧湛按下手中的藕荷色鸳鸯肚兜，剜了元朗一眼，他都没舍得看过摸过，怎么轮得到这个老不修，幸而知道是个断袖，对女人没有念头，否则他真控制不住自己要杀人的冲动。

　　“呵呵，啊，那个，那个也不算轻薄吧。”元朗讪笑着，没敢继续谈论某人，“查她的势力网，总要找个身边人做切入点，可她身边的丫头从没奇怪动作，那个容傲就更没什么意思，一天到晚守着她贴身保护，实在是无从下手。”

　　萧湛沉吟片刻，心生一计，“或许是宫内戒备太重，不如想个办法出去一趟，可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她最大限度地接触到自己的人呢？”

　　他们毫无方向，根本不知道从何查起，所以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引导。那天得知她送鲜花去外苑烧毁，自己也没少盘查，可真的就只是烧花玩儿，让人为之气结，无可奈何。

　　“你说过我三弟替她经营着一个铺子，不如去逛逛？”

　　“查过了，除了暴利经营以外，没什么异常，店内多是她捡回来的乞儿，朕一直派人盯着，但也没有异动。”

　　“是吗……”

　　元朗思索着，这些天以来，他见她除了看书写字，偶尔作威作福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难道真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真是先帝留下的心腹忠臣？

　　“我有一计，但就是阴损些，如若她是忠臣，应该没什么，如果不是，那于我们也是有利有弊。”元朗抬头，眸光里闪着异样的情绪，“如果她真的极爱你，你为什么不宠幸她呢，再有身孕岂不是就能拴住了她？”

　　“宠幸？身孕？”萧湛皱眉，宠幸自己的皇后再正常不过了，天知道他盼望了多久，从前只当她是王言素，那般美好清高的一个人儿，他不忍亵渎，更不愿强迫。可是现在，她成了皇后，自己最怕的就是她有身孕。

　　“朕怕的就是她诞育子嗣，挟皇子自重，与谋反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是不是只要自己惹了她，她就会杀了自己，扶持儿子登基？萧湛下意识觉得这事儿容真干得出来，他喜欢她，与她志同道合，但是这不代表他愿意付出身家性命。

　　“所以，我要说的是个阴损的法子，女人为母则强，不管是谁的种，她那样的女人，都不会放弃孩子。你再宠幸几个美人，到时候后宫之争惨烈，她就不得不动用自己的暗桩来保护腹中胎儿，我们就可以顺着追查。”

　　元朗起身，朝外走去，声音低低沉沉的，充满了诱惑，“查出结果后，孩子可留，也可以不留，就像凤星公主一样。”

　　可留，也可以不留。

　　这七个字在萧湛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是，他曾恨不得杀了凤星，刻意容忍东宫妃妾去谋害那个小小的孩子。可，凤星喊他爹爹。

　　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他……

　　又是夕阳西下，春日好暖，太阳光洒在地上，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金沙，显得极其温馨。

　　当萧湛走进坤宁宫的时候，却觉得背后一片肃杀，蓦地一阵刮起一阵风，龙袍一角凌乱纷飞，却没失去那绚丽夺目的明黄，在阴冷的宫殿里颇为扎眼。

　　暖阁软榻上垫着厚厚的毛绒褥子，容真极慵懒地躺在上面，睡得异常安宁。萧湛知道她的腰在诏狱冻出了毛病，不能睡太软，但又不能着凉，所以便选了硬皮做了厚褥子，眼下天气渐暖，她还只能睡在暖阁里，不能挪出去。

　　元朗轻飘飘的话尚且在耳边，他只需要让她怀上孩子，然后就等着看后宫相残，顺藤摸瓜去查她的势力。

　　元朗还说，这几天正是容真最容易受孕的时候，他是神医，把过脉便一清二楚。而且早有准备，给容真连吃了几日的坐胎药膳，怀不上才是怪事。

　　如果容真她是忠心不二的，那生了孩子不正是好事么？他一定会好好培养他们两个的儿子，立为太子，让江山后继有人。她那样优秀，他自诩也不遑多让，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是千古明君吧。

　　即便到最后证明她有不臣之心，自己也不用留情，根本没有任何损害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要犹豫呢？

　　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揭开了沁凉的白玉香炉，点燃了元朗给的魅惑香药。

　　容真这几天心情都不错，预料中贤贵妃谋害没有来，而元朗也没有抓住任何把柄，她那颗烦躁的心渐渐柔顺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感觉到屋内不一样的气息，她睁开眼，却觉得自己软绵绵的，动了动，竟是连坐起身都不能，而且脑子浑浑噩噩的。

　　“乖真真。”

　　隐约间，她看到萧湛坐在床边，他的大手很热，抚上她的脸，滚烫又熨帖。

　　容真只觉得脑中警钟在敲响，但偏偏像是慢动作一样，缓缓地慢慢地，让她反应不过来：萧湛在脱衣服，明黄色的龙袍被他扔了出去，然后帐子里陡然拥挤了起来，又热又闷。

　　“萧湛，你——”她吐字不清，却下意识觉得要不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乖，朕会好好疼你的，真真，真真……”

　　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恍若重石，炙热的大手撕开了她的衣襟，容真恍恍惚惚明白了，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泪倏然滚落，她只想到了一件事：切他小弟弟，以后一定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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