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神秘纸条
吴心不是神经病也不是施虐狂，他之所以这么做，因为被折磨的那个人是唐如龙，一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二十几年的老油条，不彻底吓住他别想从他嘴里套出一句实话。
情绪几次剧烈变化已经让唐如龙完全不敢起异心，吴心问什么他说什么。
“这一切都是谁指使的？”吴心说的这有关他生的一切情况，找吴心麻烦显然不符合他的利益，一定是有人暗中指使他这么做。
唐如龙眼珠一转，下意识就想扯谎，但当他看见吴心冰冷的不含任何人类感情的眼神时，他还是怕了，如实说道：“是老瘸。”
他说完这句话，仿佛丢了魂一样，变得失魂落魄精神恍惚，随时有可能坠落下去摔死也顾不上了，显然承担了很大压力。
吴心又一次听到了老瘸这个名字，这个在共生会里其貌不扬却有很大权柄的角色。
“包括之前我申请抓捕李无双也是他叫你从中作梗？”吴心又追问道。
唐如龙像是老了十岁，慢悠悠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有种老态龙钟之意。
吴心眼中闪过几道冷光，他思索片刻，做下一个决定，他把唐如龙放回到天台上。
脚踏实地的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唐如龙心中有些庆幸，但也有些不解，他问道：“你为何不杀我？”
“你活着比死了用处大。你觉得如果共生会知道了你出卖他们会放过你吗？”吴心就像是算透人心，引诱别人一步步堕落的魔鬼。
“不会。”唐如龙苦涩一笑，他很清楚共生会那群人都是虎狼，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泄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都死定了。
“听着，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主动告诉共生会你泄密的事，毕竟我和他们势同水火，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你要我做什么？”唐如龙不是蠢货，他很清楚吴心必有所图，不想被他打哑谜。
“很简单，把共生会的动向转告给我，我要知道他们的一切，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将保证你的安全。当然，你也可以尝试请杀手暗杀我，只要我没死你就死定了，就算我死了，我可以保证，你泄密的事共生会一定会知道。”吴心露出自信的微笑。
在唐如龙看来，面前的吴心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蜘蛛，剧毒的黑寡妇，正在为他编织一张他永远也逃不掉的大网把他紧紧束缚住，想要活命就只能听令。
“我会配合你，但你也得让我在共生会那边有个交代，我已经告诉他们明天你就会离开警队，如果我出尔反尔，我就再也没有给你带来其他情报的机会了。”唐如龙很识时务，他很清楚自己无法摆脱吴心的控制。
“这没问题，但是其他人不能受我连累。”吴心道。
“好！”
两人击掌为誓，敲定细节后吴心悄悄离去，就像是他悄悄的来，没有任何人注意。
夜已渐浓，吴心突然收到了林倩薇的短信：找到线索了，来！
吴心看了一下地址，遁入暗影中疾驰而去。
红水商业街，靖海市最繁华地段之一，这里的房价每平米十万，而在这样寸土寸金地方的一角有一间茶室，门前栽种根根青竹，店名也很有意思，小玉。
吴心迈步走入，林倩薇就在里面。
刚走两步，立刻有一穿着古装的温婉女子上前道：“先生，我们这里……”
听她的口气就知道要请吴心出去，吴心抢先说道：“我是警察，我同事在里面。”
说着，吴心掏出了警官证，那女子看了一眼，轻施一礼，低着头正面面对吴心缓缓退下。
“谨遵古礼，调教有方，不知店主是谁。”吴心现在开始对店主感兴趣了，穿过亭台水榭。
茶室内没灯，只有蜡烛和夜明珠散光芒交相辉映。
步入内堂，吴心这才见到林倩薇，她正站在座位里，剑拔弩张与对面那个恬静优雅的年轻男子对峙。
一见到那男人的相貌，吴心不禁怔了几秒，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男人。
长披肩，五官柔和，左眼下有一粒小小泪痣，更为他添了几分书卷气。
另有一黑衣少年正在沏茶，他神态专注一丝不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需要泡好这一杯茶就好了，但吴心却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冲天的锐气。
“哈哈，主人不凡，仆人也不凡，不过我觉得，有这样气势的男人是不会给人当牛做马的。”吴心的长笑声打破僵局。
“林倩薇，不给我介绍一下吗？”吴心直接坐到与他相对的席位上，注视着那人的眼睛。
“周小玉，周长春的堂兄。”林倩薇言简意赅，只是她的语气里透着异样。
“这位就是吴心队长吧，果然一表人才，听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说你给了他很大打击，这是我也曾做到过的事情。”周小玉微微一笑，竟横生一股媚态。
“我说林大队长，你口中的线索不会指的就是他吧，我没看出他哪里像杀人犯。”吴心杀的人不少了，他对一个人双手是否沾过血有敏锐的直觉，而且这个周小玉给他一种病怏怏弱不禁风的感觉，就像是之前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自己。
“你可别被他的外表蒙蔽了，他和王海洋有仇，前段时间更是亲口说出了我要眼睁睁看着你死这样的狠话。”林倩薇气呼呼的，吴心感觉自己在来之前绝对生了什么。
吴心把目光转向周小玉，想看看他怎么说。
“没错，我确实说过这句话，不过只是一时气愤放的狠话罢了，你说我有嫌疑，很好，我接受调查，可你又什么都调查不出来，你不觉得这有些无理取闹吗？”周小玉没否认，了当承认了。不过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之前林倩薇已经调查过他，可惜一无所获。
吴心听罢不由苦笑道：“别胡闹了，我们手上掌握的信息太少太少，想找凶手与大海捞针无异。”
“可如果调查不出个结果来，我们都会……”
“不是我们，是我，我和唐副局长聊过了，他会罢免我的职位，而你们都可以留下来，不会有任何惩罚。”吴心道。
林倩薇深深看着吴心，眼神里多了些其他东西。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有魄力！”周小玉赞了一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离职对我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倩薇，我们走吧，别打扰周少休息。”
“慢走不送。”周小玉微微笑着，等吴心二人走了，那个黑衣少年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眼中看不见瞳孔，只有一片茫然的苍白，偶尔脸上会闪过几许痛苦挣扎之色。
“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让那个王八蛋阴谋得逞？”林倩薇越说越气愤。
“不放弃还能如何？这案子永远破不了，连受害人的家属都不想破案，随他们去吧。”吴心笑道。
“你呢就好好走你的路，当一名好警察，而我，终将面对我的使命，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未必是朋友，到时候相遇千万别留手。”吴心看着林倩薇，忽然伤感弥漫心间，当了三年警察，就这么离开他还真有些不舍。
看着吴心的身影渐行渐远，林倩薇突然大喊了一声，见吴心停住步伐，她又喊道：“没我在身边监督记得要当个好人！”
吴心哑然失笑，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离家还远就看到柔和的淡黄色灯光亮着，吴心就知道准是冯雅在等自己回家还没睡觉。
“我回来了！”
吴心喊了一声，就见冯雅穿着可爱的睡袍正要扑过来给吴心一个拥抱的时候，她忽然僵住了，然后像只小猫一样在吴心身上嗅了嗅，怒道：“你去哪里鬼混了，这是谁的香水味？”
“鬼混？我就刚才和林倩薇查了下线索，林倩薇的香水味你记得的。”吴心笑道。
“我闻到了，但是还有另一种味道。”冯雅一脸怀疑。
吴心对香味很不敏感，也不明白女人这种生物鼻子的构造是什么，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让她不要多想，一头栽倒在沙上看着天花板呆。
正当他感慨自己职业生涯命途多舛之时，一根利箭刺碎玻璃划空而至没入墙中，箭无杀机，吴心也没紧张，走过去拔出黑色木杆长箭，却见靠近箭头处上缠了一圈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
吴心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僵在原地，赶过来的冯雅也看到了这张纸条，看罢，她惊呼一声，然后立刻捂住嘴巴，看着吴心，吴心也看着她。
“谁能想到，是他杀了王海洋。”吴心苦笑道。
“这事咱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声张，人都死了，得罪人的事咱可不要做。”冯雅不关心事情真相，也不关心王海洋到底被谁杀死，她只关心自己情郎的安危，不愿意让他以身涉险。
“放心吧，我不会轻举妄动，再说，当今世上能杀你男人的人可不多啊。”吴心道。
“切，谁承认你是我男人了，呸，不要脸。”嘴里啐着，可一脸娇羞的表情已经暴露了她真实情感。
两人嬉笑打闹一阵，吴心把冯雅送回房休息了，而吴心看着特制的合金钢箭头，顺着被打碎的窗户跳楼而出，然后化作一缕灰色雾团穿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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