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子虚乌有（十九）
符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你在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玲珑不动声色地问：“让我把玉带过来，你是丝毫没有想过，我会拿这块玉干什么吗？我能救你妈妈，也能解决其他人。”
说实话，符音还真没想这么多，当时一堆问题，她想着能解决一件是一件，要是知道招了这么个大麻烦，她总得再慎重些，“你冷静点，这不是在物灵界，你就算使用玉，肯定也会有限制的。”
否则玲珑岂不是能为所欲为，也不用费心指望她去让陈志和姚菲结婚了。
玲珑并不否认，“看来你还是有些脑子的，我刚刚开个玩笑而已。”
可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符音觉得自己的心都差点跳出来了，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她还会怀疑一下，但玲珑这么说，她忍不住相信她真做得出来这事。
玲珑低下头打量玉，“我可能要离开了。”
“什么？”符音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你心愿完成了？”
玲珑摇摇头，符音解释，“你别想太多了，其实我接触的第一个穿越者，她在这边呆的时间比你还长，只要心愿没完成，你不会离开的。”
“你肯定？”
符音一愣，不一直是这样吗？完成了心愿，他们回到自己的世界，时间花得久最多完成度不够高，难不成还能强制“遣返”？
玲珑是她见过最不友好的穿越者了，这和她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符音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以前可不是这样。
“人这一生，谁还没遇到过渣男。”符音刚想做知心姐姐，可显然在玲珑面前道行不够，直接被她伸手捂住了嘴。
“你安静点行吗？”。玲珑面色带着不自然的红，手心却一片冰凉。
符音点了点头，往后退开些避开她的手，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脾气地又去给她倒了杯水过来。
反正她也压根不指望能说服玲珑，这种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无关对错。
玲珑却难得地多打量了她一眼，她的双眼黯淡，但那个一扬眉的动作，让人觉得她就是在看着你，她说：“为什么这么顺从我？怕得罪我，你妈妈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还是故作姿态，内心已经非常不满了？”
“我能说话了吗？”。
“……”
终于怼回去一次，符音愉悦地弯起嘴角，“生病就别胡思乱想了，我内心再不满，你也压根不会放在心上不是吗？”。
“当然。”
“不过你既然开口问了，那我告诉你真实的原因。”
符音睁大一双眼睛，尽量显得真诚，“在我们家，谁生病了谁就最大，无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都可以提，因为生病很难受，心里要是再不畅快，病就好得更慢了。”
“……”
“我小的时候，有次不想去学校，就是这么蒙混过关的，故意在门外吹了半小时冷风，晚上就发烧了，我爸急得连夜背着我去医院。”符音笑了笑，“虽然后来东窗事发被狠揍了一顿。”
玲珑脸色难得地柔和了下来，符音接着说：“你总说人是有目的性的，这话其实非常正确，我面对无缘无故的好反而会患得患失，所以说，换个角度想，清楚别人的目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是说我固执？”玲珑淡淡地说：“你是没见过不期待任何回应地付出。”
“那本来就没有。”
“……你的父母真是白养你了。”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有时候说不求回报，其实满足的是自己的心，那份回应虽然不是对方给的，但也称得上是回应。”符音趁热打铁，连忙继续说：“你本来是龙女，为了……他愿意成为人类，当时肯定是不求回报的，因为你能够成为人，和人类在一起，你就非常满足了。”
说到这里符音突然一顿，难怪玲珑会生病，她其实现在也仅仅是人类而已啊。
玲珑像陷入回忆中一般，那些事说起来已经太久远了，当时的心情哪还能记得清楚，只是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吧，毕竟在那一切发生之前，她从来没想过用受尽天劫成为人类这件事来博取什么。
符音见她听得进去，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来到这个世界，符音还是打心眼里想去帮助的，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被选中，就如同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系统选中，如果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希望自己既然走上这条路，总要去发挥一些作用。
这或许也是一种不求回应，只求心安吧。
玲珑自己把药吃了，安静地“看”着她，符音受到鼓舞，继续说：“你把交易摆在第一位，我知道你和乐乐交易的细节——不好意思，这事想不想知道不由我控制的，你们的交易看起来冰冷无情，恐怕那是因为收取的报酬是不由你控制的吧？”
“物灵界有它自己的规则。”
果然如此，哪有真正做生意的地方会搞得那么冷清的，就算是她特立独行，那她虽然表露得不明显，但符音就是感受得到，她是不想乐乐做这个交易的。
从她对人类的厌恶程度来看，符音没有自以为是地想那是为了人不遭受报复，“你全心全意地为人付出，结果换来的是背叛，你的心情我没法感同身受，但我非常理解，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还要留着他的魂魄？人本能趋利避害，你恨他、怨他，想折磨他，其实有很多种方法，可你选择了一个最让你心痛的。”
每天对着他，过往的伤害就永远不会过去，符音不明白，玲珑到底是在折磨林源生还是她自己多一些。
“你们人总说，死后一了百了。”玲珑淡淡地说：“我不想了。”
“可最后，你选择放了他。”
玲珑沉默了会，“大概时间真能抹平一切吧。”
符音顿时无言，比起玲珑走过的岁月，她这二十几年实在拿不出手，玲珑若有所思，“你之前说心愿……”
“怎么了？”符音敏感地问：“是想起什么来了吗？当时你想做什么？应该是比其他情绪都要强一些的想法。”
“哈。”玲珑低笑了一声，“原来，原来是这样。”
到底是哪样？
符音都快急死了，就听见玲珑问：“知道我为什么想他们结婚吗？”。
话题跳太快，符音脱口而出，“不知道。”
这回答果断换来一个白眼，符音只好说：“他们没向你提过交易，所以你不会是主动想帮他们，我说出来你不要不高兴，你是不是想看他们结婚后能走多远？”
同样的女方家里不愿意，陈志的表现也说不上好，她最开始的目的大概是想让姚菲不顾劝阻嫁给陈志，可惜姚菲家里不像当初的龙王一般态度强硬，居然松口了，答应只要陈志辞职过去就让他们继续交往。
不过细想，毕竟是不同种族，天劫险之又险，龙王再强硬最后不也妥协了。
符音任由思维发散了会也没听到答案，忍不住问：“我说错了吧？”
“不全错。”玲珑摇头，“最开始我就是那么想的，所以我插手了。”
“这事你干得挺缺德的，你拿别人当试验品。”
好在结局不算太糟，那自己再按她说的去做，不也一样缺德吗？
“你也不看好他们？不然说不定将来他们还得感谢我这个幕后推手呢。”
符音无语，“你也知道是说不定了，强加于人的善意都与恶意无异，何况你这明显不怀好意，就算他们结婚了生活得很好，那也该感谢他们双方经营的好，和你没半分钱关系。”
她看脸色行事，见玲珑语气还好才敢这么说，不过也不敢跟人上课，很快就把话题带了过去，“你刚才说最开始，那你后来又是怎么想的？”
“我以为那个小子会退缩的，没想到他还真挺有决心的，是我看走了眼，所以我想，他们说不定真能走到最后。”
闹了半天，还是当小白鼠。
符音彻底没脾气，“你的心愿跟这个到底有没有干系？”
“所以你帮不帮他们，取决于我的心愿？”玲珑好笑，“你这也太没原则。”
“做人不能太死心眼了嘛。”
“说我咯？”
“听出来了？”
符音半玩笑半认真，“你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你从别人身上看到的东西，压根没有意义。”
然而事情的走向仿佛真的要给她一点意义。
这或许也是一种不求回应，只求心安吧。
玲珑自己把药吃了，安静地“看”着她，符音受到鼓舞，继续说：“你把交易摆在第一位，我知道你和乐乐交易的细节——不好意思，这事想不想知道不由我控制的，你们的交易看起来冰冷无情，恐怕那是因为收取的报酬是不由你控制的吧？”
“物灵界有它自己的规则。”
果然如此，哪有真正做生意的地方会搞得那么冷清的，就算是她特立独行，那她虽然表露得不明显，但符音就是感受得到，她是不想乐乐做这个交易的。
从她对人类的厌恶程度来看，符音没有自以为是地想那是为了人不遭受报复，“你全心全意地为人付出，结果换来的是背叛，你的心情我没法感同身受，但我非常理解，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还要留着他的魂魄？人本能趋利避害，你恨他、怨他，想折磨他，其实有很多种方法，可你选择了一个最让你心痛的。”
每天对着他，过往的伤害就永远不会过去，符音不明白，玲珑到底是在折磨林源生还是她自己多一些。
“你们人总说，死后一了百了。”玲珑淡淡地说：“我不想了。”
“可最后，你选择放了他。”
玲珑沉默了会，“大概时间真能抹平一切吧。”
符音顿时无言，比起玲珑走过的岁月，她这二十几年实在拿不出手，玲珑若有所思，“你之前说心愿……”
“怎么了？”符音敏感地问：“是想起什么来了吗？当时你想做什么？应该是比其他情绪都要强一些的想法。”
“哈。”玲珑低笑了一声，“原来，原来是这样。”
到底是哪样？
符音都快急死了，就听见玲珑问：“知道我为什么想他们结婚吗？”。
话题跳太快，符音脱口而出，“不知道。”
这回答果断换来一个白眼，符音只好说：“他们没向你提过交易，所以你不会是主动想帮他们，我说出来你不要不高兴，你是不是想看他们结婚后能走多远？”
同样的女方家里不愿意，陈志的表现也说不上好，她最开始的目的大概是想让姚菲不顾劝阻嫁给陈志，可惜姚菲家里不像当初的龙王一般态度强硬，居然松口了，答应只要陈志辞职过去就让他们继续交往。
不过细想，毕竟是不同种族，天劫险之又险，龙王再强硬最后不也妥协了。
符音任由思维发散了会也没听到答案，忍不住问：“我说错了吧？”
“不全错。”玲珑摇头，“最开始我就是那么想的，所以我插手了。”
“这事你干得挺缺德的，你拿别人当试验品。”
好在结局不算太糟，那自己再按她说的去做，不也一样缺德吗？
“你也不看好他们？不然说不定将来他们还得感谢我这个幕后推手呢。”
符音无语，“你也知道是说不定了，强加于人的善意都与恶意无异，何况你这明显不怀好意，就算他们结婚了生活得很好，那也该感谢他们双方经营的好，和你没半分钱关系。”
她看脸色行事，见玲珑语气还好才敢这么说，不过也不敢跟人上课，很快就把话题带了过去，“你刚才说最开始，那你后来又是怎么想的？”
“我以为那个小子会退缩的，没想到他还真挺有决心的，是我看走了眼，所以我想，他们说不定真能走到最后。”
闹了半天，还是当小白鼠。
符音彻底没脾气，“你的心愿跟这个到底有没有干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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