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支援友军
“大人，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方劲望了童海一眼，“别吞吞吐吐，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童海想了想，沉声道：“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马上撤离，现在西北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到处都是乱兵，附近的道路已经堵塞，若是我们再不行动，万一罪族军团逼上来，到时候我们就撤不下来了。”
方劲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以为我好大喜功，拿中央军兄弟们性命博取功劳？我们现在不能撤，我们撤了，整个西北就彻底交给他们了，帝国的王旗倒下了，帝**的魂也就倒下了，这是其一，其二，你刚才也说了，现在倒是都是溃兵，他们源源不断涌向洛汗要塞，现在要塞一定是混乱异常，我们再一进去，十几万人一股脑进入，已经远远过了要塞的容纳能力，而且，我们若是走了，罪族必然会毫无顾忌追杀这些溃兵，到时候帝**损伤更重。”
童海点了点头，方劲比他想的要更长远，而且也没错，不动有时候就是在动，是一种威慑，也是一种战术。
童海心定不少，“大人，下一步我们是要死守这里不成？那我们就真的成为孤军奋战，恐怕……”
“我们不能一味的防御，现在无论是人数还是战力，都不占优势，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马上整军，做出主动进攻态势，然后一边前进一边收拢残兵，尽可能留住这些生力军，再寻战机。”
天刚蒙蒙亮，中央军的营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所有人收拾帐篷兵器，将重装备放上马车，缓缓向东方开进，一路上残兵败将看到军威整肃的中央军，不禁驻足围观，纷纷出呐喊声。
“中央军的兄弟们，替我们报仇啊。”
“你们是好样的，多杀几个畜生，为我大哥报仇。”
“中央军主动出击，帝国还没有失败。”
“中央军万岁，方劲将军万岁。”
“万岁，万岁。”
中央军的骑兵们昂挺胸，紧握骂道，步兵们步伐铿锵有力，目光坚定，勇敢无畏，他们在欢呼声中不断向东方开进，与路两边不断向西溃败的残兵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方劲的策略是对的，至少现在看来，中央军的做法给这些失魂落魄的败军们以希望，给了他们再战的勇气，否则这些人即便进入洛汗要塞修整后，依然也是一支败军。
方劲望着两旁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流，犹如一条长龙，从东边滚滚不断的涌来，一直向西，这条长龙没有一丝生气，所有人麻木的往前走。
忽然方劲嘴里哼起了战歌，那是多情的诗人参军后写给情人的歌，渐渐在军中传唱开来，方劲身边的护卫们也开始跟着唱，渐渐地越来越多的战士一起哼唱，也感染了那些毫无生气的溃兵，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扯开嗓子，嘹亮的歌声回荡在这片天空中。
“西风夜渡寒山雨，家国依稀残梦里，思君不见倍思君，别忍难离忍别离……”
越往前走，道路越来越拥挤，帝**的失利，造成刚刚安定下来的居民再次背井离乡。
有人赶着马车满载大箱小箱，有人气喘吁吁的扛着全副家当，有人空着身子什么也不带。穷苦的老人赶着两头羊脚步蹒跚，一只手抱小孩的妇女，一手提着沉重的行李在冰冷的雪地上艰难的跋涉、跌倒，孩子在怀里嚎啕大哭，母亲在抽泣着，不断的有人经过，却没有人伸出手去帮忙掺扶一把。战争深沉的苦难使得人们的心灵都变得自私和麻木了，一个个目光中透出茫然和呆滞：即便见到中央军的骑兵，他们依旧是往前走，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方劲下令让中央军进入旁边的沟渠中，继续前进，他明白现在帝**在西北的声威降到了冰点，回迁回来的居民本以为能过上安定的日子，没想到不过半年时间，再次经历战争，不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将来西北战局如何，都不再回来了。
一路上不断有士兵从战场上下来，这些人带来不少消息，不过大都是坏消息。
“石川将军？不认识，现在到处都是罪族军团，天知道他在那里，可能死了吧，你看旁边沟里那具尸体，整个脸都烂掉了，说不定他就是你说的什么石川，别拦老子，老子要去逃命去了。”
“你问我？啊，我是金汤军的，怎么了，我们范将军是生是死？与我何干，你们这些当官的，打仗比我们跑得快，你别找了，调头回洛汗要塞，说不定现在他正美美的泡澡饮酒呢。”
“你凭什么打我，哼，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平时就会克扣我们粮饷，真到了战场，哪一次不是让我们拼命，奶奶的，他要是没死，老天都不答应。”
“中央军的兄弟们，别被方劲骗了，他是光明之虎，他不能退，就像万里涯将军一样，他们不能退，可是我们是当兵的，混口饭吃，没必要跟他们绑在一起，他奶奶的，敢打老子，老子怕半兽人，难道还怕你们，兄弟们给我打，把他们的干粮抢了。”
起初见到这些溃兵，着实令人心痛，不久前，他们还是顶盔披甲、制服笔挺，嘴边唱着战歌，眼里闪烁着傲气，满心要报效疆场，保家卫国的，而今，他们衣裳褴褛，满身泥污，与其说是军人，不如说是一群乞丐。方才喊话的是一个军官，身上武器盔甲早就不见了，但骑着大马吆喝着：“兄弟们，我们饿了几天，让中央军交出干粮，我们也是军人，也要吃饭。”
“对，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吃饭。”不少人跟着吆喝，纷纷朝中央军逼过来，别看他们面对罪族提不起一点勇气，但是面对自己人，兵痞子的模样彻底暴露出来。
“方劲将军有令，任何胆敢哄抢闹事者，杀无赦。”
得到明确的命令，中央军的战士齐刷刷拿起武器，对准那些无耻的溃兵，不少逃兵见势不妙，转身准备离开。
那名军官坐在马上喊道：“别怕，他们吓唬你们的，身为帝**官，方劲不敢这么做，否则军法无情。别怕，给我上。”
话音未落，一支响箭呼啸而至，正中他的胸膛，他艰难地扭过身，看到军旗下那道冷峻的身影，一头栽倒在地，很快身上的军装被扒下来，鞋子也被脱下来，光溜溜的尸体被推到路边的沟渠……
路两边有不少自前来宣传的学子监的童生们，他们手里拿着宣传单，往士兵手里塞，嘴里还大声喊道：“帝国正在危难之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们身为军人，不能后退，要马上组织起来，我们没有失败，帝国必将胜利。”
“都看一看，这上面有我们所有童生的签名，我们与你们一起奋战，你们打起精神，胜利最终属于伟大的帝国。”
在一个拐角路口的树荫下，一个浑身血污的军法官宣布他奉有远东最高司令部的命令，要拦住从这里经过的每一个士兵，将他们重新组织起来投入战斗！
“人类遭受侵略，帝国面临强敌！保卫西北，保卫人类！士兵们，这是一场不能后退的战役！绝对不能后退！勇敢点！回来！”
只可惜士兵连瞧一眼的劲头都没有，只是将宣传单攥成一团，扔在地上，很快被踩进土地里，不少童生见士兵们如此不珍惜他们的成果，愤怒的冲向士兵，大声的咒骂，骂他们无耻，骂他们无能，骂他们都是废物，结果被士兵一拳打倒在地……
没有抓到罪族舌头，方劲改换策略，从这些乱兵中获取情报，只不过说法太多了，有的说雨师军团足有五六十万人，光是精灵弓箭手就有三十万，这也太扯了，若是精灵族有这么多人，恐怕一个雨师军团就能扫平西北，没有任何人能够在精灵的箭阵下存活，除非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将军才能拥有的百炼钢甲。
竟然还有人说见到了罪族圣主，据说他有一百米那么高，双眼如灯笼，里面都是火焰，你若是正视他，便会被业火烧身，化为灰烬，他张开嘴就会地陷山崩，一跺脚地动天摇，他的手指头足有男人大腿粗细等等。
更有不少传言，德川和秀水完全沦陷，大小历山大部分也都被罪族占领，洪武的叛军现在被分在秀水行省的一处小城，基本被闲置起来，看来是没有多少利用价值。
听了很多消息，其中只有一个比较靠谱，一个士兵告诉方劲，不少人看到范进与英辉合并，渡过了历山河，据说要进入落叶城修整。
翻看地图后，方劲与参谋们商量，觉得这个消息很可靠，值得一试，于是下令渡河，前往落叶城。
大历山行省同样也是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各地流窜下来的败兵失去了粮草，也都向附近的大城靠近，落叶城作为大历山行省的府，自然是溃兵的选，每个人进城之后倒地就睡，他们一路奔波，根本不敢停下来，终于有了一个喘息的地方，精神松懈，再也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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