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阑尾手术
途中闲聊中众人知道这儿虽然是回鹘的领地，但回鹘人居无定所，他们只是在领地内赶着牛羊放牧走到哪儿算哪儿，也只有习惯农耕的汉人才会在有土地的地方落脚，时间长了就聚集成了村庄。这儿的绝大多数村庄都是汉人居住的。回鹘军只是不定期的来收粮收税征劳役民夫，别的基本放任自流。现任回鹘的大汗是节度使曹大人的外甥，所以这些年玉门关内外虽然驻两方军队倒也相安无事，回鹘的驻军大部分都在肃州及以东，嘉峪镇这边只有五千余人马，而且大部分驻扎在嘉峪镇。玉门关驻扎有归义军近五千人，归义军的人通报后可以通行。节度使先前的任务之一就是保证丝路畅通。但中原自安史之乱黄巢举事大唐灭亡以后就四分五裂，各地军阀纷纷举旗自立竟分成十几个小国，咱们这边也就成了天不管的地方，只有等中原派来宣旨的使者，我们才知道中原又换天子换新朝，才能知道是什么朝代。这几十年间每隔几年就换一朝，梁、唐、晋、汉、周，跟走马灯似的。唉！造孽啊！
回到玉门关，张神医一进大院就吩咐管家赶快准备晚宴，把林岩方毅等人领到客厅就坐：“方神医林先生请稍等，我去跟将军通报一声。”
张神医一溜小跑找到曹延晟：“将军，刚才老朽随杂货店小伙计去了那帮高人那里，亲自给那商客把脉，现那帮高人真有异术，已让商客起死回生了。”
“哦？”身材魁梧却面容憔悴的曹延晟眼里突然放光：“难道他们有什么法术？”
张神医说：“依我祖辈行医经验，那客商受伤极重，即使能及时救治也难以活命，况且拖延两天邪气入侵、病入膏肓，实乃是无药可医。但那些夷人大夫的确医好了他，而且我与那大夫交谈之中得知他们不会巫术妖法，夷人大夫虽然解释的很详细但老朽依然是半懵半懂，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他们医病用的不是妖术。”
曹延晟疑惑的问：“不用巫术依然能医好那么重的病，难道他们也是神医？”
“所以老朽私下自作主张请他们来给萱儿医治，你看可否？”
“他们可有把握？”
“他们说把握挺大，但就怕万一。死马当活马医吧，老朽请求，万一医治不好别为难他们成吗？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可眼睁睁的看着萱儿丧命实在是心不甘啊！”张神医说着便有些哽咽。
“神医别这么说，我也知道为医之道最忌讳求别人来医治自己的病人的，你能做到这些就已经是把萱儿当自家人了，我还能怪你什么呢？萱儿命薄，若医不好也是她命中注定，我怎能迁怒于神医请来的大夫呢？”
“将军，还有就是那方大夫说他们的医治方法是用刀在肚子上划开切除有病的地方后再缝上。”
“划开肚子又要切除一物件人还能活啊？”
“我也是这样说的，但他们的确是用此法医好客商的。”
“事到如今只能依他们了。廖管家……”
“在，将军有何吩咐？”
“刚才听神医说那些异人落脚在段家堡西南边不远处，你现在亲自去一趟回鹘军帐，让他们赶快派人去段家堡告诉王彪不得造次，说那些人都是本府的客人，快去！”
“是。”
“且慢！”张神医过来说：“将军不用了，那伙夷人已经剿灭了马贼拿下了段家堡。”
“啊？”曹延晟大吃一惊：“还是让廖管家去跟仆固浑说一声吧，免的回鹘兵去找麻烦。”
廖管家答应一声：“是”便一溜小跑的出去了。
“也好。”张神医说：“具体情况待会儿再说，赶紧先给萱儿医病吧，那位神医已经来了就在客厅。”
“嗯，我这就去见。”
张神医过来介绍说：“这位是方神医，这位是方太太，这位是林先生，这是我家将军曹延晟。”
曹延晟双手抱拳：“方神医好，林先生好，方太太好。”
方毅夫妇和林岩也双手抱拳回应：“曹将军好！”
张神医继续介绍：“这是李先生和赵姑娘。”
“李先生好，赵姑娘好！”
赵缘李翔宇也学着将军的样子双手抱拳：“曹将军好！”
师爷李良上来说：“将军，宴席已备好了。”
曹延晟张神医招呼道：“宴席已经备好，请诸位高人先入席吧！”
方毅说：“曹将军张神医不必客气，还是先去看看病人情况吧。”
方毅、李焕芝、赵缘跟着张神医到小姐闺房查看病人情况。
病人腹部疼痛、恶心呕吐、高烧昏迷。
通过触诊及张神医的病情介绍，基本上可以确定病人是急性阑尾炎，而且极有可能已引起腹膜感染及腹腔感染，必须立即手术。
家仆及佣人在方毅赵缘他们指导下布置手术室，林岩李翔宇则在家仆下人的帮助下忙于在屋内架设安装带来的照明灯和准备电机等。
将军府的下人们按照吩咐烧了一大锅的开水。
曹延晟夫妇和张神医等众人看着这伙异人在忙碌的摆弄着那些精巧怪异的物件，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这些夷人所做的绝不是巫术妖法。
方毅对妻子说：“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急性阑尾炎，不是什么大病，难的是现在器械简陋，而且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我恐怕不能亲自做手术的，赵缘只是一实习生，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能行吗？”
“难度不小，我已经很多年没动过手术刀了。不过待会儿净皮的时候尽量不用剃刀，这儿看着还很原始，要考虑他们的承受力。”
方毅过来跟曹延晟说：“曹将军，我内人和这位女士虽然也是大夫，但我内人很久没拿过手术刀了，这位女士学业刚成恐怕手法不够熟练，我能不能在现场指导她们手术？”
曹延晟爱女心切，很开明……萱儿的命比男女大防更重要！他对张神医的话深信不疑，同意方毅亲自主刀手术：“可以的话还是由方神医您亲自给小女医病吧，生死由命，曹某绝对不会怪罪与您的。”
赵缘报告：“青霉素皮试结果出来，阳性，不能使用。”
方毅说：“把盐水抽出来倒掉，留1oom1加4万单位庆大霉素静滴消炎，立刻准备手术。”
替代手术照明用的探照灯架设完毕，启动电机，开灯。
探照灯亮起的一霎那，将军府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四盏探照灯交叉出的雪亮光柱如同太阳般耀眼，照射的屋内如同白昼……他们没有祭坛焚香怎么也能整出这等诡异的场面？他们忙碌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做法啊？以前的法师做什么妖法也整不出这样的场景啊？这是什么灯竟然不用点燃就能这么明亮？
淡盐水煮沸消毒好手术器具，解衣，盖上手术无菌巾，露出手术部位，碘伏酒精净皮消毒，用一次性注射器在右下腹两个不同部位各肌注1毫升普鲁卡因局部麻醉，开始手术，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
三位医生外加张神医身着一次性灭菌手术衣。
“张神医，我们现在没有吸入麻醉只能用局部麻醉，你告诉病人忍着点儿，可能会疼，因为病人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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