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过把瘾再脱下来
大殿内文武百官都愣住了，尤其是端坐在龙椅上正接受百官朝拜的赵匡胤，他不明白什么人能在他们周密部署下闯入这戒备森严的崇元殿。他刚站起来只听到“嘭”“嘭”两声，雁儿翠儿用自制步枪击中了他的左膝盖和右肘，赵匡胤惨叫一声跌坐在龙椅上。
雁儿翠儿一把拉过已经趴在地上并用身子护住孩子的符后：“符后莫怕，我们是来救驾的”，说吧便把他们挡在身后。
秦华用枪口低着赵匡胤让命令大家都扔掉兵器趴在地上：“都趴地上！”
趴到地上的大都是文官，包括范质魏仁浦等人，
“砰砰砰”，“砰砰砰”萧阳射倒企图举刀的几个将校。
“全都趴在地上！”
罗彦瓌突然站起来并掐住范质的脖子拖到身前：“都别动！”
仆固浑雁抬手两枪正中罗彦瓌眉心，罗彦瓌应声松开范质倒在地上，惊吓过度的范质也跟着瘫软在地上。
雁儿拉起一名受伤的武将到大殿外命令所有兵士扔掉兵器退到皇宫外。
秦华用对讲机通知林岩：“一切顺利”
林岩秦勇同时收到，秦勇立刻报通知渡轮和嘉峪关，内容很简单……
“搞定。”
秦华站在龙椅旁边叫范质、魏仁浦、王溥、王著、张永德站过来。
没办法，大殿内除了穿盔甲的就是穿官服的，秦华能认出的也只有符后、小皇帝和穿龙袍赵匡胤。他得让张永德、王溥赶紧把宫内的太监、兵士组织起来控制和甄别殿内的武将。
王著突然跪倒萧阳面前一个劲儿的磕头：“萧大人，你们可算来了”
虽然萧阳在王著到嘉峪关营地时没有说话，但王著还是认出了萧阳和雁儿她们。
“你们就是飞鸽传书的法师？”一个身穿盔甲的人过来询问，王著介绍说这人就是张永德张将军。
范质、魏仁浦等人立刻意识到这几个人就是“飞鸽传书”的“法师”，刚站起来便又跪下磕头。
秦华让王溥、张永德去集合宫内的兵士。
雁儿翠儿找来几个太监帮忙安抚早已吓傻的符后和小皇帝。
没一会儿韩通、曹传贵、林岩、秦勇他们便赶了过来。
早在初三一大早林岩就让曹传喜派人送信给守在京城住宅的曹传贵他们，并吩咐他们这两天“无论外边生什么事情都不许离开院子。”曹传贵知道那些“法师”深得先皇器重，又是朝中范大人和王大人让他看守法师宅院，所以他严令属下不得离开宅院半步。
林岩他们刚进来王著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过来苦诉：“林大人，你们怎么才来啊？你们干嘛不早点儿过来啊？我和范大人他们早就给你们买好了宅院，你们说过正月里要来的。我天天去那儿看望，我让曹传贵他们在那里守着寸步不离的……”
林岩让张永德韩通把大殿内的所有武将全部带到室外，让他叫来军医官为众伤员治伤，并传令所有中级以上军官来崇元殿外听候训示。
韩通带着亲兵和曹传贵的人马在院内甄别相关人员，军医官给受伤众人清理包扎伤口、煎制麻服汤。
“我早过来你们信吗？这是你要的‘天书’下卷”林岩掏出把一张纸递给王著后问道：“赵匡胤呢？”
“还没醒”秦华淡淡的说“这是谁设计的步枪也太恶毒了吧？还让俩人同时开枪，若不是包扎及时流血也流死了。”
“回头你问赵一方。”林岩嘿嘿一笑：“赶紧叫军医官准备麻服散，弹头不取出来伤口很难好的。”
符后抱着宗训坐在一旁听着半懂不懂的对话，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同做梦一般。
麻服汤煎好了，秦勇叫人搬了把椅子过来扶赵匡胤坐上：“过过瘾就得了，龙袍脱下来吧。”几名兵士过来脱去了赵匡胤的龙袍等候军医官给他疗伤。
秦勇见到了苗训，他身受重伤但还能说话：“你不是说有两个太阳吗？你没预测到哪个太阳落下吗？”
秦勇叫过范质、魏仁浦：“我说老范老魏，你们干嘛把韩通的宰相之职给去掉？老韩说话虽然难听了点儿可他毕竟是忠臣，忠言逆耳，这下可好，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看你们怎么向柴荣交代！当初刘词推荐赵普的时候你们干嘛不把他留在身边？这人可是人才啊！结果便宜了赵匡胤。别怪老赵，不是他的主意。都是赵光义赵普的点子。”
“赵光义？”
“赵匡胤不是登基了吗？赵匡义要避名讳就改成赵光义了，他们肯定已经把名字想好了。赵匡胤这人还不错，他是史上第一个保留并善待皇室成员的皇帝，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抹黑前朝的皇帝。你看看李世民把人家隋朝给恶心成什么样了？”
赵匡胤听他们的对话非常惊讶。
他当然惊讶了，前一刻他们的计划还执行的非常顺利，后事早已安排好了，皇室成员他能没有安排？
“虽说这一切都是赵光义策划的，赵匡胤也非常感激郭威柴荣的知遇之恩提携之情，但他实在抵御不住这诱惑。常言说不想吃天鹅肉的男人不是好蛤蟆，换我连美人计这一关都过不去。别琢磨了，这句你听不懂。”
我不懂？你小看人！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想吃天鹅肉的男人不是好蛤蟆”还能这么改？眼前这娃也是人才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范质、魏仁浦不禁笑出声来。
他们听懂了？好极了，能听懂就好，我差点儿说“不想修桥的司机不是好厨子”了，要不我得费多大劲给你解释？秦勇环顾四周：“赵光义赵普呢？”
秦华说：“那个赵光义伤的不轻，有话赶紧问，他撑不了几天的。”
赵匡胤听到弟弟重伤而且不治不禁怒目圆睁，秦勇赶忙劝他：“老赵别生气，我知道你对弟弟感情很好，但你不知道他有多黑，他对你下黑手的时候你也仅仅来得及喊了声‘好做、好做。’到现在我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秦勇给赵匡胤一手绢“老赵你咬着这个撑着点，他们给你取弹头，这样伤好的快一些。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光义他为什么怂恿你做皇帝？因为他知道仅凭自己根本没机会！只有你做了皇帝他才有机会！
你做了皇帝之后他等啊等，可你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他实在等不及了。在你四十六岁那年趁着打猎就偷偷射你一箭，结果也不知是被人现还是他箭法不精，把花蕊夫人给射死了。花蕊夫人是你灭了蜀地后抢人家孟昶的媳妇。
他怕你起疑心就装的高风亮节，说是“清君侧”让你远离女色！
又熬了三年他终于熬不下去了，就在你酒里下了点药，可能是药量太小，也可能是你抵抗力太强，反正你没被毒死。他一看不成啊，结果就拿起斧子又给你加了几下，那年你才四十九岁。你说你现在那么疼他干嘛？你不知道皇室里兄弟是天敌吗？
赵匡胤嘴里咬着手绢怒目圆睁，不知是气愤他弟还是麻服散药力不够不足以压制取弹头的疼痛。
范质等人惊呆了，连一旁的王著都听呆了。他在肃州营地的时候就隐约听到过“烛光斧影”，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天书”远远不止上下两册，也绝对不可能是“从石壁上拓下来的”，他们好像什么都知道……
王皓轩也知道这些，他是宋粉。他不喜欢赵光义，以前还在想怎么把这些告诉赵匡胤还要让他相信躲过这一劫，现在不用了。
这次行动的全部计划他都知道，从见到渡轮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把自己当外人，而且秦勇包括林岩他们也都把他当自己人。因弹药有限在家时他和夏翰他们只试射过自制步枪，但林岩秦华都答应过实战时一定会给他使用武器的机会。
大家都在忙碌，而龙椅还空着，为了让众大臣和将士安心他叫过夏翰和叔叔过来给符后请安。虽然身着盔甲不用下跪但他们还得用“叩见”二字，他们来到符后面前双手抱拳并深深鞠躬。
“永兴军韩城防御使王潇特来救驾叩见皇上符太后”
“永兴军同州亲兵指挥使王皓轩特来救驾叩见皇上符太后”
“永兴军韩城防御使属下都头夏翰特来救驾叩见皇上符太后”
抱着宗训的符后正呆呆的坐着听他们说话，她有太多的谜团需要解开，可雁儿她们的回答只是“护驾”“救驾”，既然你们制止了兵变也过来叩见、拜见一下，我也可以做主给你们赏赐啊，要什么官都行，可跟她们穿一样奇怪衣服的那些人竟然视她不存在！你们眼里还有皇上和太后吗……哦，忘了，宗训刚才已经被贬为郑王了，难道，难道你们也是冲着龙椅来的？你们是想黑吃黑？
范质、魏仁浦你们别聊了，过来陪我说说话成吗？下一步到底要怎么样啊？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终于有人过来叩见了，还是跟他们一起来的人。也就是说他们还承认宗训的身份？嗯，从一开始人家就是救驾，人家一直就把宗训当皇上……符后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身旁的宫女赶忙帮她擦拭。
秦勇打开电报机刚完“局势稳定”后就一直在不停的接收电文：
“法师肃州营地来贺电，庆贺制止兵变成功，问皇上符后及各位好”；
“归义军节度监军使检校尚书左仆射兼史大夫曹延晟来贺电”；
“回鹘肃州节度使仆固浑来贺电”；
“同州郡丞王耀来贺电”；
“河中节度使张铎来贺电”；
“张铎怎么也参乎进来了？”
王皓轩赶忙解释说：“肯定是我爹告诉他的，张将军绝对信得过的。”
王皓轩感叹道：“看来兵变可以不流血，制止兵变不可能不流血。”
“谁说的？”秦勇立马反驳道：“兵变也流血了，请问韩通全家上下多少口人？那王彦昇可是杀了人家全家的。好像还包括家丁仆人吧？亲兵更不可能放过。你算算有多少人？咱们这才几个？死九个，伤二十八个。”
“还有几个是根本救不活的。”
“就那也比韩家人少，我认为这次行动还是很成功的。”
“当然成功了。请问符后，你说我们这次行动算成功吗？”
“制止兵变”，多少令人欣慰的词，符后含着泪说不出话一个劲儿的点头。
通知到的营指挥使、都虞侯及相应级别以上军官都来了，站了满满一院子。林岩让人把龙椅搬出来清洗擦拭干净、换上专用铺垫放在崇元殿门前的台阶上，然后请符后抱着小皇帝端坐上边。
秦勇对呆若木鸡的众大臣和将领说：“都还愣着干嘛？皇上就在这儿赶紧拜啊？”
台阶下的所有人顿时一起跪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响成一片。
台阶下旁边放了部分椅子，赵匡胤及负伤的几个高级将领还有范质魏仁浦等大臣也都坐着。
萧阳雁儿等人持枪站在屋檐下台阶上，连王潇王皓轩等人也拿着自制步枪警惕的注视着全场。
林岩站在龙椅旁边开始讲话：“先声明我们都很尊重先帝，但出于习惯不同有可能会不小心冒犯皇上及各位大人的名讳，还希望大家给予谅解，我们没有任何恶意。但是，我如果不小心冒犯了皇上名讳，还请诸位千万不要有任何过激举动，否则后果很严重。”
雁儿娟儿举起自制步枪抬手就是一枪，东、西挟屋脊上的瓦兽应声碎裂。
雁儿娟儿她们还是备着自制步枪和五六半，只有自制步枪才能射榴弹。
院内顿时鸦雀无声……后果真的很严重。
林岩继续说道：今天这次兵变都是赵匡义策划的，跟你们大家都没有关系，即便是从城外回来的也不算是叛军，你们是无辜的，是被胁迫的。
范大人、魏大人、王大人还有韩通张永德，你们随后通知北征的慕容延钊他们一声，如果没事的话就回来，这次事件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是叛军。
你们大家只不过是认为如今皇上年幼可能短时间内没有战功。可你们跟着赵匡胤就能有战功吗？他也只能欺负一下南唐的李煜和蜀地的孟昶而已，幽燕十六州他永远也收不回来！他连试一下的胆子都没有。
但是现在，我保证你们在最近几年内肯定会有战功！
北边可不止幽燕之地，再往北还有上京，西边到吐蕃，南边诸国一直到交趾，你算算这里有多少战功等着你们？有我们帮助你们没有攻不下的城池！到时候我们会建立一个大华夏……周朝。
先帝不是说过“十年养百姓”吗？可王朴和陈抟老祖的三十不是三十年，而是五六之数即他只有五年六个月的皇位，天命不可违，可惜他壮志未酬英年早逝。
但是现在还有宗训皇上，有诸位大臣和各级将领辅佐先帝的遗愿一定能实现。
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维持目前安定的局面，让百姓歇歇吧，几十年的战乱他们已经够苦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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