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看热闹

第二天一早，周正从床上爬起来。当他走到院子里，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几颗星星悬在天际。

        南河郡城位于大夏国北部，晨间气温极低，但他看起来很兴奋，根本就不在意极冷的天气。院子外面隐约有一些下人们也早早的起床，他们在一些小掌事的指挥下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做事。

        对于这些周正早已习惯，并不多去关注，他移步往小环的房间走去，准备把小环喊起床，提前做好出门的准备。

        这一夜里他都很兴奋，没怎么睡着觉，很期待外面是个什么样子，或许是像前世的古城一样，但是想想那些古城是没什么沧桑感的，现代人文景观植入太重，没什么历史厚重感。他猜想着这里应该会比那些古城原汁原味一些，或者也会因为食气或者其他缘故在某些方面显得不一样。但是坐在家里的猜想和出去真真切切看到实景不一样，因此心里保持着极渴望的期待感。

        这种期待感一直到小环带着他离开小院，都没有丝毫减弱，反倒是更加强烈了。

        小环轻车熟路的带着他七扭八拐，不断地在一个个回廊和院子里穿梭。穿过一个又一个月门，经过一个又一个院子，鳞次栉比的古建筑使周正感到目不暇接。先前一直缩在在那个小院子里没有出来，听小环说着周家家大业大，但是也从来没敢想象居然会是这么大。仿佛前世游逛过的王府园林甚至是比王府园林更大，横穿纵贯的回廊，园子里间或修建几处假山或者池塘，潮湿的苔藓在吸水石的表面蔓延，水池里游荡着一群群的锦鲤……

        路上不断地有对过的下人，他们看到周正和小环，立即老老实实的停靠在路旁，走到近身处会恭恭敬敬的行礼，先叫一声‘少爷好’，后面往往还会跟着问候一句‘小环姐好’，由此可见小环在周家的身份确实还是蛮高的。不断地行礼问候让周正有些飘飘然，哪怕是前世一手创建了有名的‘Z&Z’餐饮集团，那时的下属各有各的小九九，后来的小9o后也会出现一些拥有独特的无视上级的性格（很显然一旦现就会被周正立即开掉），他们并不会像这些周家的下人们自肺腑的恭敬着行礼，甚至目光都不敢与周正对视。

        走出周家的一路上，周正心里痛骂着封建主义落后没人‘权的同时，也在痛痛快快的享受着这种被人尊崇的快感。

        出了家门之后，一座充满了古建筑的小城形态映入眼帘。他看着低矮的古建楼群和绵延到看不到尽头的街道，仿佛能够听到它们无声诉说着千年的历史故事。而那远处更加高大的城墙，朝阳在上面留下斑驳的影子，朱红的漆色已然暗淡无光，他猜不出到底经历过多少的刀剑风霜。

        走在南河郡城的街道上，周正心里其实有一些不好言与小环的期望，就是那种男人都懂的期望。古时关于青楼的风花雪月流传到后世不少，却偏偏再也没机会在后世重现往日里的盛世辉煌。后来南方的某个沿海城市，因为这种行业达，城市的名字都被改成了人类的某种不可言说的本能，甚至是城市的名字被大多数人有意遗忘，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调侃的烂俗称呼。

        “少爷？”小环忍不住叫了一声，“你好像在找什么地方？”

        “呃……”周正脚步放缓，心道有这么明显？这种问题当然不能承认，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啊，是啊，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饭店，出来的急，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饭店？”小环翻了翻白眼，“少爷是在找酒馆吧？”

        “酒馆啊，卖早饭吗？”

        “奇怪，少爷你怎么连这个都记不得了，酒馆不卖饭还做什么生意？”

        “呃……那就走着，先去酒馆，吃饱喝足才走的动路。”

        “还去少爷以前最常去的那家？”

        周正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是以前的小周正最喜欢去的那家，大概是不会太差，点点头道：“嗯，就去那家。”

        “哪家？”小丫鬟坏笑着看他。

        “……不记得了。”周正瞪她一眼，作势又要刮她鼻子。她这些天被刮怕了，闪了个身就避开，头前带路去了。

        小丫鬟带着周正直奔一个小酒馆而去，行至那酒馆门前，入眼的是一栋三层的木质小楼。小楼临街的门边斜挂着一面杏黄色的幌子迎风招展，上面用黑丝线绣着‘南河酒馆’几个字。

        他看着幌子上的这几个字，又看了看左右临街的商铺，心里一动，忽然有一种想把这几个字改成个大m，红底黄字那种，想起来就嗷嗷酷炫。

        “少爷，为什么不进去？”小环在旁边看着周正的样子有些奇怪。

        “……看着眼熟，想找找记忆，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算了不想了，我们进去吧。”

        酒馆一楼是开放式的环境，一眼望去客人不多，甚至可以用惨淡来形容。几个从衣着上看就不富裕的食客坐在墙边闲聊，有的喝茶有的饮酒，再有一盘五香茴香豆一盘油炸花生，早上吃着虽然不太说得过去，倒也称得上是闲适。

        他们看到主仆二人进来，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回到自己的话题上。

        周正环视一眼，这几人在这里只是喝口小酒，点几个凉菜拼盘之类，或者再加一些馒头之类，絮絮叨叨的聊着天，或许是谈生意或许是消磨时间。他又随意的扫了一眼个别餐桌上的凉菜，大都是普普通通的萝卜之类时蔬做的腌菜。闭上眼闻了闻气味，很快判断出是盐醋酱油再加一些白糖凉拌，有些座位还放了辣椒油，闻起来味道很香，但可以看出菜品并不稀奇，没什么新意。

        看到周正和小环站在门口，披着抹布的小二迎上前来，说着些讨巧儿的话：“来咧！二位客官，想点些什么？小菜，水酒，咱店里都有！”小环却没理他，只是看着掌柜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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