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契约
“你便是古岁寒？”
老者倨傲的坐在房内，居高临下的看着古岁寒。
“不错。”
严长老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水，淡淡的道：“听严华说，你要求在灵器炼制过程中，全程观看？”
“不错！”
“既然如此，五万灵石。”严长老面带轻视，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古岁寒手上的储物戒。
“呵呵。”古岁寒也不生气，淡淡施礼道：“既如此，弟子还是不炼了。”
“哼！”严长老脸色一冷，语带威胁的道：“铸剑阁，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不炼，可以，本长老好容易挤出时间跟你瞎闹，总得有个说法吧。”
“说法？”
古岁寒缓缓直起身躯，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魅元天眸——化魂炼魄！”
狭长的双眸蓦地闪烁，绽放出耀眼血光，如吸附万物的黑洞一样，在严长老措不及防下，和他的眼神对在一起。
“读魂！”
一幕幕严长老生平的经历如幻灯片一样，接连不断在古岁寒面前一闪而过。
“好胆！”
严长老识海内圆润的元丹如受惊的蛇，霎时反应过来，怒吼着散发出浩大魂力。排山倒海般向古岁寒涌来。
“镇！”
识海内，古岁寒的元神顿时一动，好像被惊醒的荒古凶兽，双眸缓缓睁开，携着无穷神识之力在对方识海一扫而过。
“噗！！”
严长老如受雷击，满脸惨然的踉跄而退，七窍渗出泊泊血蛇。
“原来……如此！”
古岁寒也不好受，在看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后，瞬间收回秘法。长舒口气喃喃自语。
灵力运转，将湿透的衣衫震干，古岁寒压下心思，缓缓渡步到瘫坐在椅子上的严长老身边。
“你……你……你是青冥真君！”
严长老自然不会知道太多，只是听闻各大宗门如临大敌的戒备追杀着一个叫做青冥真君的元神大能。
而古岁寒现如今不过筑基，却能散发神识。那不就代表着，他就是各大宗门欲除之而后快的青冥？
“你猜？”古岁寒悠然坐在严长老面前的桌案上，慢条斯理的倒上一杯茶水。
“你……要如何？”严长老满脸灰暗，一脸颓然。
“这也是，我想问的。我自问和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刁难于我呢？”古岁寒抿了一口热茶，寒光一闪，问天剑已俨然搭在对方脖颈。
严长老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寒锋，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他知道，若不出声，眼前这近乎妖孽的年轻人，绝对会让毫不犹豫的将他抹杀，这种老怪物，都是疯子。
他死，古岁寒大不了跑路，宗门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他的死讯，这段时间，足够古岁寒悠然闲逛一样跑出少清门外。而他的死，换来的只有家族黯然中落。被其他势力分食吞并。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死，虽然前段时间才勉强聚魂结丹，但他还有数百年好活，
思绪非转，严长老瞬间做出了一个正确无比的决定，也是……对于少清门而言，最坏的决定。
“我听闻你颇受宗主青睐，赐予你不少丹药资源。所以……”
“所以你就心生贪婪？”古岁寒唇角勾起一丝讥讽：“你认为我会信？”
“……”
严长老愕然看着古岁寒，不明白为何对方会清楚自己的想法，但随即想到古岁寒那年轻的外表下隐藏的东西。不由得嘴角一抽，
顿了顿，他好像放弃了挣扎一样，丧气的道：“自三宗四门一同陷入青冥编制的阴谋中后，各大势力内门弟子损失惨重。且大多为门中精英。所以近段时间，鲜有人前来炼制灵器。以往油水颇丰的铸剑阁，现在早就入不敷出了。本长老很长时间都没有油水进账，这时你突然出现，又握有大笔灵石资源。所以……”
“所以你才心生贪欲？”古岁寒面色浮现些许古怪，随即否决道：“这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这只是一方面。”严长老感受着古岁寒那愈加浓重，若实质般的眼神，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而且本……我听闻你和霜儿关系颇好。那丫头并非此界中人。有朝一日，定会前往上界，而作为救恩人的你，也可以随行前往。我打算到时跟随你，看能否脱离着片泥沼。”
“那么，你是如何确定，在得罪我之后，我会答应你的要求呢？”古岁寒好整以暇的将微凉的茶水端起，遮住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严长老嘴角一抽，道：“我认为你不过筑基，修道不过数载，定然没多少见识。所以打算先兵后礼，以势压迫你立下道誓，随后再做个顺水人情，免费给你炼制一柄灵器。”
“真是好主意。前面都是废话，后面才是你的目的。”古岁寒轻笑着：“若我猜的不错，后面应该是，你在逼迫我立下道誓后，自觉拿捏着我的软肋，定会更加狮子大开口，将我身上的东西洗劫一空。”
说着，他“啪”的一声，将茶杯扔到严长老遍布皱纹的老脸上。剑脊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你说，我猜的……对吗？”
不待对方回答，古岁寒便自顾自的道：“不得不说，你心思很活络，并且，感觉挺准呐，竟然能从这看似平静的修真界中嗅出一丝不寻常。除了眼光有点差。”
“……”
严长老满嘴苦涩，看了眼宛若恶魔一样的古岁寒，不敢再出声.
“好了，立道誓吧。”古岁寒瞥了眼瘫坐椅子上无动于衷的严长老，突然出声：“用我教你吗？”
“不……不用……”
严长老一个哆嗦，连忙指天画地发出了自认为最恶毒的道誓。
却不料古岁寒听到一半，便摆了摆手：“我方才竟然忘了，你早已踏入元丹境，心魔劫已渡，这道誓对你屁用没有。”
“那……你……待如何？”严长老闻言，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心里愈加不安，颤声看着古岁寒道：“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有啊。”
古岁寒悠然一笑，随后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自储物戒拿出一片古朴，散发着沧桑气息的兽皮。
“这是上古妖兽的皮毛，有道纹附上，”古岁寒见对方一脸惊惧，慢悠悠的解释着，双眸迸射出一缕神识，夹杂着一股悠远荒凉，恐怖无比的规则气息，在兽皮上面色凝重的刻画着。
“这是天道规则泛化形成的烙印文字。”
古岁寒颇有耐心，刻画之余还不忘给对方解释。
“这东西，在远古时期，被称为……契约！”
盏茶时间已过，古岁寒满头大汗的放下兽皮，将颇为繁杂诡异无比，写满奇异文字的兽皮递给严长老。
“这上面……写的……什么意思？”
严长老颤颤巍巍的拿着这诡异的兽皮，心里那一抹不安简直要突破天灵，他哆嗦着问道。
“大意便是，你不得将我的信息外传分毫，不得以任何方式对我造成阻碍，否则便会肉身炸裂，魂魄归我所有。”古岁寒漫不经心的解释着，随后逼出一丝精血点上。
“我……我……！！”
严长老欲哭无泪，想要反抗可是相当古岁寒的身份，又丧失了所有的勇气，愣了半晌方才不情不愿的将心血逼出，附在其上。
“嗡！！”
瞬间二人只感到天地好像颤了一下，那兽皮蓦地散发出一股镇压苍穹般的气息，在严长老眼中逐渐消失。
同时，二人突然感到自己心神中多了什么东西。
在签订契约的一瞬间，严长老只感到眼前一片灰暗。他在那一瞬间，清晰的明白了契约上文字的意思：永世为古岁寒的奴隶，可以被对方随意剥夺生死。
上面慢慢的文字，其实只有这一句话。
其他的，都是混淆视听！！！
若是严长老身处地球，定会仰天长叹：满满的，全是套路。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古岁寒看着严长老如丧考批的脸色，不禁淡淡道：“你的元丹，只是最下品而已，婴变定然无望，只能等死。但现在有我在，未尝……不可让你成就元神！！”
“轰！！！”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严长老心里却响起万千惊雷：“对啊，这家伙可是元神真君，定然有办法让我突破这该死的桎梏，不求元神，婴变也行啊！！”
只是一瞬间，严长老双目渐渐发亮，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PS：算上作者的话，应该三千字啦。
这可是大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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