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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袁大会袁二


暖暖的日头下面,加寿还斜倚在椅子上,笑嘻嘻看着院子里鸡飞狗跑。言*情*首*发【最新章节阅读baoly】隔着窗户,她的母亲宝珠却泪水涟涟,看一眼女儿还处在婴儿肥中的小胖身子,再写几笔。

        每个字里都有宝珠的难过,但也是有欣喜的。

        姑母她是一定要青睐我们加寿的,虽然这青睐让宝珠目前接受不了。

        “是送去见淑妃娘娘吧”老侯目光炯炯,下这样的评价。

        他正在城内办公务,老太太紧急的让人把他叫回来。老侯到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饭刚过,他进屋才笑说:“本打算今晚不回来,国公府里也打过招呼,说几十年的老酒,埋在桂下面扒位出来给我喝,二妹你没有让我回来的理由,看我灌你几大杯宝珠的好酒。”

        老太太回他:“宝珠的酒就不错,亲戚的酒明儿再去骗吧。”然后再道:“你听过我说的话,怕你不以后见天儿回来,好好陪我的加寿,一步也不丢开她。”

        “怎么了”老侯听出来家里有事,坐下来就问。

        老太太把话告诉他,老侯就有刚才的结论出来。

        “你看淑妃娘娘像亲戚吗”老太太叽咕着:“在京里我自己也打听,请哥哥你也打听,看不出半点儿她是亲戚。头一个,宝珠从不进宫给她请安,”

        淑妃是袁家对外说的同乡,就只是同乡,既然认下来,宝珠和袁夫人都应该按时去恭敬解闷才对。

        老太太道:“宝珠要是去,我不会一次也不知道。后来我和亲家同住,留心打量她,也没见她说过淑妃,倒是太子府上常照应,瑞庆小殿下总来看宝珠,后来宝珠出京,也看过亲家太太几回。”

        “噤声了。”老侯拖长嗓音,眸光中闪动着笑意:“妹妹你啊,不该说的话你不要说。你就是不说,这一回随加寿进京,你是个曾老祖母,想来加寿见什么亲戚,不会不带上你,你也就能明白了。啊,是了,就是你和我要分开了。”

        老侯并不,出嫁过也不离开你,后来唉,分开几十年,这才团聚没几年”

        打上一个顿,老太太微微地笑意出来:“哥哥,我回京可是要去祭她的,对你说一声儿。”这个她,是南安侯夫人。

        在说到这个一生对头时,老太太为什么是微微的笑呢也许她认为自己很大度吧,能放得下几十年的仇恨。

        “人死人死,什么怨仇也就消失,你去祭吧,代我骂她几声儿。”老侯也是微微的笑。

        兄妹都有回想往事之意,但很快的,还是把话题转回到最可爱最招人疼爱的加寿身上。

        老侯提醒:“加寿的大红包儿,可要带上。”又扳指头把亲戚们和老太太重数几回:“这都是要去讨钱的人,以前总觉得亏了亏了的,这就让加寿作一回全讨回来。”

        “大红包儿啊,”老太太眉开眼笑:“哥哥赶紧的,去给亲戚们写信,先知会我们和加寿就要回京,钱都预备好,别委屈着我们加寿,可是一定不依。”

        老侯还真的依言要走,走出去两步,嘴上道:“我赶紧的吃过晚饭就写信,”又扭身子回来。老太太以为哥哥舍不得自己,取笑道:“体已话儿不必再说,亲家太太说加寿不再回来,我守着她,在京里等着哥哥回来。”

        “哪个对你说体已话儿,”老侯也笑,道:“我是说加寿的亲事,你得上心。我冷眼看着,宝珠袁训都不喜欢国公的公子们,相来不会和这里亲上做亲,京里我们亲戚更多,有出息的小子也多,阮家的孙子,董家的孙子”

        还要再交待,让老太太埋怨:“知道知道,这个不用你交待。请去用饭,用完饭就写信,再晚一会啊,为你烫的好酒就冷了。”

        “天热,冷酒好啊。”老侯笑着,这才是出去用饭。

        老太太婆媳单独住一间小院,老侯出院门时,见星光满天,和邵氏张氏撞个来着,我就说不对啊,你的头一个孩子,姑母没点儿动静,不对不对。”

        “怎么没动静,不是按月寄东西,衣服首饰没断过给加寿送来。”袁训低叹一声,扯过一张坐下。

        把信再看一遍,袁训左右为难:“我走了,谁能把苏赫系得还在这里呢,”

        “给”

        盖着火漆印,上面写着加急字样的公文,从陈留郡王手中,拍到袁训面前。陈留郡王笑得随时会摔倒模样,仰着下巴:“嗬嗬嗬,把我乐死了,加急的哈,这种公文内容我头一回见。”

        袁训嘀咕:“凡是笑话我,姐丈你不怕把下巴摔下来。”

        打开一看,是太子殿下亲笔,上写:“即日,命昭勇将军袁训自行公干,各处便宜行事。”

        “回家去吧,小弟,你这个金丝蝈蝈宝贝蛋儿”陈留郡王把袁训往外面撵。

        七月夜里悄悄转凉,但午后还日头浓烈。野菊野桂生出清郁馨娆,勾得路人心魂流连。

        官道尽头,袁训深吸一口直沁心脾的馨浓。

        在他的面前,是熟悉的小镇。

        枫叶林像捧出红日,余霞斜晖宣染留住。林下,一群半大不小的少年们,手舞棍棒正在习练。袁训失笑,他路上只想女儿的小模样,把宝珠化身为袁二爷给忘记。

        “哎,你们是二爷的家兵”袁大将军煞有介事的和自己家人们开着玩笑。

        辛五娘从林中走出来,她失去一个手臂,又不是当家人的料,宝珠让她教孩子们习武。五娘不认得袁训,见好一匹黄马上面,青年面有路尘,却精神饱满,灿若明珠,让人观之忘俗。

        这是战马

        那马透着凶猛眼神,又面对许多人也若无其事,自在喷着响鼻,仰面傲气天然自生。和普通的座骑相比,多着一份儿狂野,似撒开笼头就能跑到天边儿去。

        辛五娘家以前就是养马卖,她有这份眼力。

        暗吃一惊,心想这个人是谁。再看他时,见他身高如泰山压红的小腿从来跑得快,万大同从院子里出来,见到杂货店里,宝珠邵氏张氏全跟出来,加寿倒没有出来,正在廊下喂她喜欢的大公鸡,没有人打扰她,由着她好好的玩,除去加寿的侍候人和袁夫人在照看她,别的人全跟出来。

        老太太落在最后,说着我到底老了,也往外去。

        宽阔的路口上,高大的杨树林旁,日光像穿透光阴的金线交织密网,网住一个让人梦绕魂牵的身影。

        他带笑在马上,把所有人的思念终结。

        是我,我回来了

        “就是他”天豹充满愤怒的抬手指着袁训大叫,脑袋上让万大同拍一巴掌。不轻不重的,却打得恰似时候,让天豹闭上嘴,抬起脸来不明白:“万掌柜的,你为什么打我”

        对袁训投去一瞥,天豹的意思,你应该去打他才对。

        笑意悠悠,出现在万大同面上。他低声问:“你知道他是谁”

        “他说他叫袁大,这不是胡扯”对上万大同的笑意涌现,天豹再次明了地闭上嘴。万大同微笑道:“傻子,你家正经的爷回来了,你倒不认得”

        天豹惊恐的张大嘴,等到消化完后,小脸儿上全无血色,我打的那个人,却真的是自家的大爷

        完了完了。

        他一个人抱头乱转就差哀嚎的时候,那一边甜蜜缠绵起来。

        宝珠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在见到袁训以后,提着裙角就奔过去。碎阳笼罩着的碎步子,缠着缠绵,裹着深爱。像三生石上互相缠绕的红丝线,有风来时,也许远了,但又近回来。

        袁训眸子发亮,也一句话没有说,只缓缓下马,目不转睛,看着他的爱妻离自己近了,近到细细可以闻到。

        把臂。

        铺满路尘的箭袖衣袖,抱住杏黄色衣裳的袅娜身子。

        绣银线牡丹的衣袖,扑上宽阔如山的肩头。

        宝珠满眼是泪,在心里唤着表凶表凶表凶

        袁训也有泪水,在心中大呼,宝珠宝珠宝珠

        停下来,互相对视,穿过对方的满眼泪水,又甜蜜的额头抵住,柔媚阳刚的皆笑了起来。

        宽大的脚步转动着,把宝珠的身子飞扬转动。全然不管,那裙角旋动如圆,露出里面的鞋脚,是失了仪的。

        也没有人去想失不失仪,从老太太起,也满眼是泪:“他们两个多么好啊。”邵氏张氏附合:“是啊。”福至心灵般,又加上一句:“老太太您就要抱曾孙了,和加寿一样的好。”

        顺伯笑呵呵,他看着袁训长大,不管几时看,都觉得自家小爷英俊过人,强壮如山。

        孔青悄悄的,把梅英的手握住,梅英涨红面庞,但心中也甜蜜起来。

        头一层甜蜜,是对着奶奶和小爷。第二层甜蜜,是为自己。

        这里面,是不能少了红的。红早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万大同悄然走近,低声道:“奶奶和小爷这才叫好呢。”

        “是啊。”红回过话,万大同气结,那你就没想过你的孔掌柜三妻四妾的,你还想着他就在刚才,小豹子来找我们时,才为孔掌柜的两个人吵过一架。

        这丫头疯魔了,万大同挪开几步,谁要管她

        而辛五娘直着眼睛,小爷她想自己真傻。她虽然没见过小爷,也听说过小爷是大将军,小爷功夫过人,小爷生得英俊。

        这个人,恰好符合所有对小爷的描述,而自己草木皆兵的心情虽没有错,却阴错阳差的,把自家主人挡在门外。

        这边各自心思,那边的一对人从缠绵中走出,袁训笑着放下宝珠,并不为刚才抱着她转圈圈内疚,但还是关切:“会不会晕”

        宝珠甜甜地笑着:“有点儿,”面颊红晕得似天边流丽霞彩,羞答答的不敢抬头。

        身子一轻,让袁训重又抱起。

        “哎,有人呢,”宝珠悄声提醒,身子更腾空,被袁训送到马上。喜滋滋儿的,袁训握起马缰,还有一只手,扶住马上宝珠。

        “别怕,有我在呢。”

        回他的是开心的语调:“我不怕,我如今能骑温和的小马。”

        袁训乐得合不拢嘴,对宝珠挤挤眼:“如今是二爷了,学学不坏。”宝珠吐吐舌头,娇滴滴道:“哎呀,让你取笑了。”

        带马上路,袁训才看到长辈们家人们全在这里。他一拍脑袋,想要去给老太太见礼,又担心地回身看宝珠,怕自己不扶,宝珠就从马上摔下来。

        “我坐得稳,”宝珠侧身而坐,也安他的心。

        老太太早看出来,嚷着:“回去好好的给我行礼,这儿不方便,”率先往回走。后面,袁训牵马,扶着宝珠往家里去。

        杂货店门外,把宝珠抱下来,袁训就开始整衣裳,在脸上拂几把,好似这样就能看上去郑重。一本正经问:“我的乖乖亲亲宝贝好女儿在哪里”

        别的人全停在店外,宝珠独上前,把袁训手握住,悄笑道:“慢慢的见她,她半年没见到你,想呢,可别招惹哭了,可不好哄她。”

        随着脚步声的走近,走廊下的小身子出现在眼帘中。

        袁训掩住嘴,险些就放声大笑。

        他的乖女儿,他可爱的小加寿,踢着小腿,穿一件水绿色的小衫子,黄色小绢裤,坐在精工雕琢的小太师椅里。

        小椅子太小了,加寿坐进去刚刚好。

        “苏大人走时做的,最大的,也快装不下她了。”宝珠悄悄的说着,袁训就一直的点头。

        小老太爷加寿,脚下放着一盘子粮食,正一把一把洒着在喂鸡。

        神气的大公鸡,最得加寿宠爱的几只,昂首挺胸走来走去,在地上叼食吃。

        后门大开,一只狗鬼头鬼脑的进来,看样子也想讨吃的。加寿见到,从椅子上冲起来,对着狗就冲去,小嘴里大叫:“打打,”

        那狗吓得拔腿就跑。

        袁训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淘气。”

        让惊动的加寿,回过身来,小脑袋一歪,咦,这个人是谁

        带着于生俱来的熟悉感,加寿却不认得他。袁训走的时候她才八个月左右,离开半年后已把父亲面容忘记。

        颦起小眉头,加寿忽略掉母亲的满面笑容,带着揣摩对着袁训走来。

        而袁训早蹲下身子,讨好的张开手臂,轻轻地道:“宝贝儿,父亲回来了。”

        父亲

        划破天际的雷电,在加寿脑海中也不过这般。

        她的记忆中,一直有这个人,也三两天就玩一回找父亲的游戏。小神色怔着愣着发呆着,忽然,小嘴儿一撇,高高的撇起,泪水迅速涌出眼眶。

        “哇”

        加寿大哭起来。

        袁夫人本想让儿子单独见女儿,现在就出来怪儿子:“好好的,你别招她。”袁训陪笑陪不是:“是是,是我错。”怀里早搂住小加寿,看着女儿想起来后委屈的泪脸儿,心疼万分。

        刚回到家的大将军,这就只有陪不是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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