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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日礼物


马陵山,虽然起伏不大,却在东部王国的东边沿自南向北蜿蜒了三千多里。

        在马陵山南段有一个叫清泉寺的小村子,说是寺,却没有寺庙,只是听说曾经有位高僧曾经在这里逗留过,但清泉却是存在的。泉水流量不大,只是一年四季默默流淌,从不停歇。

        村里人也就免除了到远处奔波取水的辛苦,舒心的享受着泉水的清凉与甘甜。

        村子不大,总共二十多户人家,在山坡、低地零零散散的分布着。

        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村子,也撒进了村边的小河,把这山、这水、这村子都笼罩在金灿灿之中。

        村里早起的人家已经升起了渺渺炊烟,偶尔几声雄鸡高啼,黄犬低吠,把这村子变成了仙境。

        村东头的一户人家早早就开了门,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进行每天必须的锻炼。少年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练着,身上已经微微冒汗,却还不肯停歇,直到一套练完才慢慢停下。

        “吃饭了,弟弟,快点,一会还要去镇上呢!”“知道了,老姐,天天都这样,真是管家婆,看柱子哥怎么喜欢你。”“要死啊,臭小子,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啊,我不敢了,饶了我吧,好老姐,撕烂我的嘴我就没饭吃了。”“好了,你们俩别闹了,快进来吃饭,待会丫头带你弟弟去镇上买点他喜欢的东西。”一个清瘦儒雅的中年男人说道,看着姐弟俩开心的胡闹,嘴角也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中年人叫刘翔,因为战乱十二年前带着一双儿女逃难路过这里。

        村长张诚因为采药扭伤了脚,正好被刘翔遇到,他就用随身带的金针帮村长针灸了一会,然后从村长的药筐里找出点草药,倒弄了几下,敷上草药村长就站起来了。

        村里没有懂医的人,知道他们没有去处,村长就挽留他们在村里居住了下来。

        刘翔就在这里做起了赤脚医生,又当爹又当妈拉扯大了刘乐(姐姐)刘博两个孩子,日子虽然辛苦,却也安宁。平时教孩子读书写字,强身健体,日子也在一天一天平淡中度过。

        前些天,村长过来告诉说县里要选拔人才,要招收有学问的人做官,考秀才、童生什么的,就过来告诉他们,问刘博要不要去考。

        刘翔对此不热心,刘博却有点心动,主要是想看看自己的学识有多高。在刘博的苦苦央求下,父亲松了口,让他去考试试,同时告诉他,考试可以,而且仅仅去考试才可以,别想去升官发财什么的。

        原因倒没细说,只是告诉刘博生活平平淡淡就好,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

        赶上明天就是刘博的生日,父亲就想着给孩子买件像样的衣服,再买个生日礼物,给孩子祝贺一下,毕竟孩子也快成大人了。

        顺便也要让刘乐准备点喜欢的嫁妆,因为村长托媒人到家里提亲,给自己的孙子柱子,父亲觉得那孩子憨厚本分,就同意了,女儿也十六岁了,该准备嫁妆了。

        村长也要到镇上买东西,姐俩就跟着村长的牛车到了镇子上。泉源镇在周围算得上比较大的镇子了,方圆几十里地的人们都到这里赶集,所以,每到逢集的日子,镇上都是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到了镇上,村长约好和姐俩在集镇南头的乡村野味馆碰头,然后一起回去,就去里面卖草药,买农具了,姐俩一起到里面转悠,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集市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姐俩就随人流慢慢逛着,刘博上街次数不多,喜笑颜开的东张西望,一会功夫就被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晃晕了眼,姐姐只好不时拽拽他的衣角,免得失散了。

        街角的一个小杂货摊边,有个衣着朴素,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眯瞪着眼睛,头一会抬起,一会低下打着瞌睡。摊子上没多少好东西,顾客也不多。刘博看着老人感觉好笑,不觉也就往摊子上多看了两眼。咦,这是什么东西?

        在一大堆卖相不堪的“玉石”挂坠中,有一个有点特别,刘博不禁被吸引过去了,那个挂坠好像有魔力般,让他的心跳变快,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买下它。

        刘博走过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便翻看着这些挂件,眼睛却多看了那个特别挂坠几眼,摸的时候也多停留了一会,不过是一把抓起了几个,而那个特别的自然也在中间。

        这个挂件颜色比其他的要暗些,主要是上面雕刻的图像有点古怪,比较象一条狗,但又不全像,狗的耳朵是耷拉下来的,而这个是竖着的;关键是这个图像好像是站着的,人?狗?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买下来吧,回去慢慢研究。

        老人感觉有人过来,就睁开了眼,看到过来的是个孩子,眼神里又有点失望了。

        “孩子,你要看看什么玩意儿,我的东西价格很公道,你放心买就是了,我不会欺骗小孩子的。”

        “老人家,你的东西怎么这么旧啊,是不是开张次数不多,卖不出去啊,看来你的东西质量不会太好哦。”

        “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说我老人家,不买我的东西是他们没有见识,我的东西物美价廉,他们不买是自己太笨,你不是也笨吧,看起来很聪明的。”

        “合着不买东西就笨了,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这么着吧,看你老人家在这里风吹日晒的,也实在不容易,我就照顾下你的生意吧,你这样的挂件一个多少钱?”

        “一个二十银币,不降价的,我这些东西利润很低,挣不了你多少钱的。”

        “二十?也太贵了吧,你这些东西这么旧。。。。。。十银币吧,十银币一个我就买一个玩。”

        “你这孩子还满能杀价的,十银币怎么能买得到我这里的东西。这样吧,看你不多大,大人给你的钱也不会太多,我咬咬牙,今天头一份买卖,卖你十六银币好了。”

        “十六银币啊,您老人家也够抠门的,才让了这么点钱,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奸商么?”

        “你这孩子,真不懂礼貌,怎么这么说我老人家,我告诉你家大人,回去打你屁股。”

        “嘿嘿。老人家,别介意,我开个玩笑。这么地吧,我拿这个最旧的。你再给算便宜点好么?”

        这时姐姐过来了,看到刘博要买这么个东西,就劝他:“这个东西不好,这么旧,雕刻的还什么都不像,你买他做什么,等过段时间让父亲多给你点钱,咱们买个真玉石的。”

        “算了,姐姐,咱家没钱,父亲拉扯咱们俩不容易,能省点就省点吧。老爷爷,这个我要了,十二银币行么,我真没钱。”

        “呵呵,看不出,你还是个挺孝顺的孩子,知道体谅父母,看在你孝顺的面子上,就卖给你了,唉,跟白送一样。”

        “好。那就谢谢老爷爷了,麻烦给我找个绳子穿上”穿好,挂在脖子上,挂坠正好停在胸口的位置。

        刘博仿佛感觉到一丝温暖的气息从挂坠中流出来,进入自己的胸膛,再认真注意下,好像又没有了,感觉很奇怪。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辞别老人,向集镇南头的乡村野味馆走去。

        野味馆不大,生意却也不错,由于风味独特,营养丰富,很多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富人们都喜欢来这里换换口味。经常有赤炎县城的客人们来这里就餐,因此,门口也会有轿子,骏马一类的只有有钱有权的人家才有的东西停靠。姐俩来到这里时候,村长还没来,就在店门口的树下聊天等待。

        一会功夫,一拨客人吃完饭从店里出来,其中一个点头哈腰和另一位公子说着话,那姿态比对亲爹还尊敬还孝顺。

        说起来,点头哈腰这位在镇上还算小有名气,黄三,家境倒一般,关键这主儿太能折腾。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父亲经不起他这样折腾,一气之下把他踢出家门,他也乐得自在,整天和一帮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今天接待的这位公子不是一般人,谁呢?是本县赤炎县城县太爷的公子。

        不知道黄三怎么认识到这位,可想而知,能和他混在一起的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这厮听黄三说泉源镇的野味很有特色,就跟来体验一下。一帮人喝的兽血沸腾,正想出门找点乐子呢。

        突然看到在门口的姐俩,看到刘乐,眼前突然一亮,哈喇子就流出来了。

        刘乐虽然家境一般,但是和一般山村女孩还是不一样的,由于刘翔懂医术,家里也没侍弄过山上地里的农活,刘乐在家无非也就打扫庭院,收拾家务啥的,没受过多少风霜之苦;再加上从小也读了点书,自然文静的气质也就在潜移默化中养成了。

        如今年方二八,正是水灵清秀的年纪,今天为了赶集,还稍微打扮了下。

        见惯了城里浓妆艳抹,风月场所里放荡形骸的*们,突然见到如此清秀可人的乡村少女,好像大热天突然遇到一片阴凉,禁不住想凑近过去。

        公子心里痒痒的,猫抓一样,恨不得马上把刘乐拉过来,抱在怀里狠狠的揉碎了。秀色可餐!真正的秀色可餐!于是乎,就面带*笑,在两个护卫,一个走狗的跟随下朝姐俩这里凑过来。

        “这位小姐,好漂亮啊。真是美若天仙啊,在下赖翰墨,赤炎城县太爷赖讳清平便是家父,不知道小姐能否给个面子,陪我到个清净的地方小坐一会呢,咱们可以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咱们一定会有共同语言的。”

        癞蛤蟆?刘博听到有人打断姐俩的聊天,抬头看着来人。黑帮白底靴子,绿色袍子,绿色帽子,五短身材,面色淡白,眼皮肿胀,三角眼,眼里带着血丝,一脸疙瘩,肚子大,腿短,看起来还真有点癞蛤蟆的意思。

        “你是谁,我们又不认识,请让开,不要打扰我们,一会我们家人就来了。”

        “哦,小兄弟,本人黄三,在镇上也是跺一脚晃三晃的人物,在这个镇上没有我摆不平的事。小兄弟哪里人?赖公子对这位小姐那个什么。。。。。。”

        黄三肚子里坏水不少,墨水却不多,相来点文雅的却肚里没货,想倒也倒不出来,一时卡住了,憋得脸有点红。

        “甚为倾倒。”癞蛤蟆来了一句。“哦,对对,甚为倾倒,公子真有才,大才。所以请小姐考虑一下,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就可以了,公子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绝对是值得交往,终身依靠的对象,不知小姐。。。。。。”

        “对不起,我不想认识什么公子,什么财主,没兴趣。而且,我也有了婆家了,很快就出嫁了,你们不要啰嗦了。”刘乐虽然是女孩子,可是性格刚强,对这些人倒也不怕。

        “嘿,你们俩真可以啊,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还推三阻四的,真不知天高地厚,跟着公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真有想不开的人!”

        “你想得开,那把你妹妹给你的赖公子啊,去享受荣华富贵吧。”刘博觉得自己天天锻炼身体,看到两个被酒色掏虚了身子的大人倒也没有惧色,把姐姐挡在身后。

        “我要有妹妹当然送给赖公子,是不是啊公子?”黄三媚笑着对着癞蛤蟆“哎,小屁孩,你敢骂我,看我怎么教训你!赶快让开,别坏了大爷的好事!”

        黄三反映过来,蹦跶蹦跶就过来,伸手就要抓刘博的衣服领子,想把刘博拉到一边去。

        刘博稍微身体一侧,反手抓住黄三的手腕一拧,黄三的身体就转过去,腰再次哈下了,虽然他不愿意。

        “哎哟!小东西,你还会点三脚猫功夫。快放开我!”放开就放开,刘博在黄三屁股后面轻轻一脚,黄三就踉踉跄跄向前冲去,差点来个狗吃屎。

        围观的人们发出一阵哄笑,都说这小孩看着年龄不大,竟然还有这手段。这时两个家丁看到黄三受窘,有点惊讶,马上就一起上来,一个一边拉住刘博的手,黄三就跑过来要拉刘乐。

        刘博此时被两个大人拉住,用力却挣脱不掉,心下正是焦急。

        心想村长怎么还不回来呢,姐姐要受欺负该如何是好。正拉拉扯扯中,周围群众弄不清状况,只是小声议论,却也没有上来拉架的。

        毕竟,他们也知道黄三的底细,知道他交往的人物该是哪一类的人,心想别惹一身骚,非亲非故的,划不上。

        正危急间,就听得一声苍老的声音喊道,:“黄三,是你么。你想干什么,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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