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臭牛氓
阳春三月，清晨，天海市梅溪饭馆。
清晨的薄雾刚刚散去，一名青年推着电动车从饭馆里面出来。
“梅姐，我去买菜了。”
青年抬头朝着二楼阳台窗口喊了一声，骑着车就走了。
阳台上的窗门打开。
出来一位穿着时尚的美丽女人，只看外表，你绝对会认为她最多二十五六。
不过，倘若细心观察，你就会发现，她的身上弥漫着一种年轻少女都没有的风情。
而这样的风情，需要岁月去积淀，它只属于那种看过繁华、见过人心、喝过烈酒的成熟女性。
“邢枫，别忘了买酱油。”
苏梅溪声音慵懒带有磁性冲还没走远的邢枫喊道。
邢枫骑着车头也没回的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这臭小子。”
苏梅溪有些好笑的低声骂了一句。
半年前，邢枫晕倒在路边，是苏梅溪开着车省亲回天海市途中救了他，当时雷雨交加着实吓她一跳。
一身破旧道袍，满头长发，好不容易费劲吧啦的把他弄上车回家。
邢枫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等他完全康复以后苏梅问他叫什么？老家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
邢枫只是眼神空洞，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被无视的苏梅溪，气的她当时一度认为邢枫是个精神病，差点没忍住就打精神病院的电话让人把他接走。
连着十好几天邢枫就蹲在饭馆门口，眼神黯淡无光的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
与其抱怨老天爷的不公，还不如坦诚的去面对现实。
既来之则安之。
一个月后邢枫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主动找苏梅溪索要有关历史和现代的相关书籍。
这也让邢枫明白了那些在路上长着四个圆轱辘一身王八壳跑起来飞快的铁家伙不是什么怪兽。
天上飞的也不是什么金翅大鹏鸟而是飞机。
为了不在苏梅溪的店里白吃白喝，邢枫主动留了下来帮忙。
只管吃住，不管工钱。
这半年来，邢枫虽然还完全没有融入进这个社会，但是起码不会再让人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邢枫骑着电动车一搖三晃的往菜市场赶去，去的晚了好的都被人挑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残次品。
还没到达目的地，只见前面的路被堵了。
路旁拉着警戒线，媒体记者一堆，外围看热闹的人群更多，拿的拿相机，拿的拿手机在那儿疯狂的拍照。
“搞什么啊？这么多人围着。”
“是啊！这不是耽误我买菜呢吗？”
“哎！你们还不知道吧？”
“快说说，出了什么事儿。”
邢枫皱着眉头坐在车上双脚撑地，侧耳听着那些大妈大爷们议论。
“永安巷昨儿晚上出了命案，这都是这个月第三起了。”
“哎呦！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国家每天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这事没那么简单。
邢枫也懒得再听下去了，调转车头打算绕道去菜市场。
“砰”
重物倒地的声音。
邢枫此时感觉腰都快断了，急着调头却忘记看后方。
嗯？圆圆的软软的这是什么东西？
“臭牛氓，摸够了没有。”
有杀气。
邢枫龇牙咧嘴的睁开眼，入眼是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长发披肩，头上带着顶挂有五角星的帽子。
官差？
哦，不对，是警察。
警察？
“还不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女警官眼神充满杀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声音悦耳动听。
邢枫后知后觉的松开双手。
“呜”
四目相对。
邢枫瞪大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寂静。
唇分。
女警官脸色阴沉的从邢枫身上爬起来，双手拍了拍衣裙。
邢枫也回过神从地上爬了起来。
“啪”
声音响亮，清脆入耳。
邢枫捂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出手扇了他一耳光的女警。
“人渣”
女警脸色冰寒，冷冷道，转身就往警戒线走去。
邢枫在背后喊了一句：“喂！那事儿你最好不要管。”
声音沙哑而低沉。
女警回头瞪了邢枫一眼。
王八蛋，老娘回头再收拾你。
美女就是美女，就算发火，依然有种动人风韵。
“米雪，你怎么现在才来？这都几点了。”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察朝着奔跑过来的女警数落道。
“对不起，刘队，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
米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法医鉴定完毕之后你和小赵去看看。”
刘队皱着眉头挥挥手说道。
“刘队，鉴定结果出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穿白大褂手提工具箱的警察走过来对刘队说道。
刘队道：“老吴，什么结果？”
老吴语气有些凝重道：“跟前两起一样的死因，死者是位年轻女性。”
刘队惊呼道：“什么？也是被啃食致死？那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线索？”
“没有。”
老吴回答的简洁明了。
刘队皱眉问道：“死亡时间呢？”
“大概是凌晨1：20分至2点左右，对了，我还要拿血液样本回去测验，刘队你们先忙。”
老吴提着工具箱拍了拍刘队的肩膀。
“呕”
“米雪，你怎么样？”
米雪蹲在墙角脸色苍白嘴里不断干呕，小赵站在身后拍着她的背部说道。
刘队走过来说道：“怎么回事？”
“米雪刚从文职调过来，可能还不太习惯这种场面吧！”
小赵看着刘队说道。
刘队皱着眉头嗯了一声，走到躺在地上用白帆布盖着的死者身边蹲下，地上的鲜血早已干凅。
揭开白布，一张只有一半面皮一半烂肉坑坑洼洼面目全非的脸出现在眼前，面上的血迹已成暗红色。
从左额头至颈部都像是被巨型动物撕咬过一般深可见骨，面部有些皮肉甚至还黏在牙齿和眼睛上面。
暗红的血，白的脑浆。
恐怖绝伦。
可见凶手是何等的残忍而暴力。
就连见惯了死尸的刘大队长此时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如果不是尸体有着一头长发和高耸的山峰，谁能第一眼想到这是一个女人？
刘队强忍着恶心继续往下看，越看越心惊，尸体的腹部有明显的抓痕长有十五公分。
被抓过的地方，内脏皮肉外翻。
凶手其力度之大可见一般。
刘队实在难以再继续看下去，给尸体盖上白布，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开始沉思。
这已经是辖区内这个月第三起命案了，如果再不尽快破案任由凶手逍遥法外残杀民众。
凶手简直就是穷凶极恶啊！
恐怕到时候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将不保啊。
“刘队，报案人员找到了。”
一名青年警察从外围跑了过来。
听到声音，刘队睁开眼睛道：“人呢？”
“在外面做笔录。”
刘队看着青年警察说道：“怎么说？”
青年警察道：“报案是位扫地的阿姨，凌晨五点半打扫街面的时候发现有个人躺在地上。阿姨喊了几声也没应，于是走了过去看到死者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这才报的警。不过扫地的阿姨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情绪都还有些不稳定。”
“嗯！小陈，安抚的工作你去做吧。”
刘队头疼的说道，只觉得亚历山大。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菜市场，邢枫走进去。
“哟！小帅哥又来买菜啊！”
“小家伙，今天要什么菜啊？大妈这儿都是刚到的，新鲜。”
“小伙子，这边儿看看啊。”
更有甚者，拉着邢枫不让他走。
“小帅哥，大姐这儿可都是新鲜出炉的既便宜又实惠。”
嗯！是挺便宜的。
青瓜3.8元一斤，大白菜3.4元一斤，比其他家都贵了那么几毛钱。
邢枫报以腼腆的微笑，就站在那儿不说话。
意思很明白，太贵，不买。
买完菜都已经日上三竿了，邢枫骑着车路过永安巷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命案现场皱了皱眉。
看来晚上有必要，来看个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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