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朝气蓬勃

　　姬昌有十个嫡子，他们个个出类拔萃，没有一个孬种，就是伯邑考，也不过是身体上太弱而已。

　　眼前的姬发姬旦俩儿子，还真不能说出他们谁更优秀，姬昌也不想比较，只是更喜欢和看重他们一些。

　　这世上的很多事都不是那么简单，若非要比出个所以然，也许比不比还要不明智。

　　姬昌可是绝对明智的人。

　　“为父从未驳过你的提议，你的想法总是很新颖而不漂浮，这次你又想到了什么？”

　　“那儿臣就分三层说了。”

　　“你先说你想做什么。”

　　姬昌对四子姬旦是了解的，此子思维慎密，口出成章，若要等他一层层论述到结论，怕是在一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我想提前接受成年仪式，挑战另一种极限。儿臣也建议父亲，让每个儿子挑战不同的极限。”

　　“我接受你的第二个建议，第一个建议我也接受，但要在你母亲同意的前提下。”

　　姬旦比姬发小两岁，思维力和精神力一点不差，身体也发育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没有姬发那么强壮。

　　“母亲会同意的，因为这有益于我的成长，也有益于周的成长和壮大。这其实也是如同姬发哥哥的极限生存一样，考验了自己，也重走了祖先走过的路，发现了之前没有发现的祖先的足迹，还对豳地人民的生存状况有了具体的了解，在给玁狁教训后也对这股玁狁的方方面面做了总结，还得到了一匹宝马，并送给了母亲，母亲很是喜欢。”

　　姬旦一口气总结出哥哥的成就，但对哥哥参与下，由好来促成的十八对婚姻，他却只字不提，这当然是因为他有不同的看法。

　　“儿臣第一层想到的，正是受哥哥的寻找祖先的足迹行动启发的。我祖先从汾河流域受尽万般艰难，无数的曲折后，终于分路到达豳地，并在豳地兴旺发达。但豳地毕竟狭小了些，玁狁外，又有多路戎狄来骚扰和复仇，祖先就又战略性地迁徙到这大周原。”

　　“但到周原的不是我周人的全部，我们的另一支祖先是南下了，这是因为他们顾全大局，也是因为他们要为周人开拓更为广阔的新天地。”

　　姬旦这话说得极为昂扬，但却故意含糊了一些内容，这些内容也许本身也是含糊的，且更不当提，尤其是在自己的周王父亲面前。

　　周人从其繁荣昌盛迁徙到豳地是一次战略大迁徙，但究竟是因为主动的迁徙，还是被击溃后的逃遁，后人是不能去深究的。

　　就是主动的撤退，也许还有意见分歧，持不同意见的一方，可能就选择了分道扬镳，另谋生路。

　　更为敏感的是，这事儿刚好是姬昌父辈的事儿，也许是因为姬昌的父亲继承了部落首领的位置，才使他的两个兄长选择了另外的道路。但这究竟是驱赶，还是主动的避免摩擦，后人是不能探究的。

　　“他们究竟走的什么路，又到了什么地方，我们无从知道，因为我们这些年也面临着一个又一个的困难和曲折，不得不把战略的中心放在西边北边和东边，如此情况下，我们就没有精力去关心我们的另一支族人。”

　　姬旦说的周人这些年遇到的困难和曲折中的最大事件，就是自己的祖父季历因为开疆拓土没有注意分寸，靠近了商人的地界，因此被商帝帝乙囚禁和杀害。

　　这是周人埋在心底的痛，当然不能随便提及，更不能触及到实质，只是点到为止。

　　“亲戚越走越亲，不走也就生疏了，儿臣想去寻找亲戚们的足迹，若能见到他们，也代表父亲向他们致以问候。”

　　姬旦想干的事究竟有多么重要，好来现在不知道，但姬昌和姬发知道。

　　这行动看似有些迟迟，其实无比超前，极具战略眼光。

　　周原的周人究竟是因为过去的恩怨而不去寻找自己的族人，还是因为忙不过来，亦或是没想想到，这只有姬昌才知道。但若是这股在南方的周人能够存在，其长远的战略意义将十分现实。

　　不管是周，还是大商，还是现在正在壮大的东夷和淮夷，谁都面临着被包围的危险，谁都在制造和提放着包围和反包围，牵制与反牵制。

　　“儿臣第二层想到的是邻居。我们最好的邻居在南边，他们就没有主动和我们摩擦过，我们可以主动联系他们，反正大商也非常怠慢他们。”

　　姬旦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确了，也不怕好来听见。至少把好来搞中立，这是姬昌父子们有把握，也必须做到的。

　　至于大商人怠慢巴蜀和庸彭卢楚濮等的事，好来比谁都要清楚。这些方国都给子辛送了老婆，但子辛就基本把她们搁哪儿，凉拌。

　　这也不能怨子辛，他就是一个没爱情就不交的人。

　　“儿臣的第三层想到的是，我们一定不能像商人那样妄自尊大。子仲帝子和那些在岐周的帝子帝孙们，怎么都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傲气，我们不但不能有丝毫傲气，相反的，还应当无比谦虚地向其它大大小小的方国学习。我们自己的一些贵族也有把南方的人称为蛮人的，这不但不礼貌，而且是不对的。我们的南方的邻居也许不比我们差多少，也许还有领先我们的地方，因此，儿臣想去亲眼看看。”

　　姬旦的三层话清清淅淅地表达完后，也就安安静静地听候父亲的声音了。

　　“我想你母亲也一定会支持你的，她还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自豪。至于行程路线，我建议你先到巴蜀，之后再去寻找我们的族人，至于他们迁徙的足迹，你也可以在寻找到他们后询问，一些老人应当还有记忆，那毕竟不是六百年前的事。单就寻找祖先来说，你的难度系数不如向你哥哥。”

　　姬昌是一个严肃又可以幽默的人。

　　“那儿臣这就准备动身，并同样向好来兄弟发出同行邀请。”

　　“好来兄弟，姬旦想沾你的好运，满怀希望地邀你与我同行，你愿意吗？”

　　姬旦的眼睛都可以说话，它等待着好来的回答。

　　“我是你的粉丝，骨灰级的。”好来掏心回答。

　　反正他在岐周又没有不动产要经营，也没有感情牵挂，巴不得走到天涯海角。

　　只要这一路上有人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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