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并非大海捞针
进入大商的中心区域后，姬奭也就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把头发散乱，再把羊皮囊里的水换成酒，然后把羊皮酒袋亮出来，略微不修边幅，彻底一个大侠形象。
一个如此高大的人，若不是大侠，那就说不过去了，别人也得盘问了。
就是如此形象，也有好事者要挡道来问：“敢问大侠大名？”
说出自己姬奭的大名，一般的大商人也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但若是知道的，那就会吓一跳了。
因此，姬奭总是把重剑一横，让剑回答这些闲碎的问话。
“哦，剑侠。”
这谁都明白。
因为是剑侠，所以在乎兵器，也爱闯进路边的一个个打造兵器的店铺，问个究竟。
“这剑太轻，我想打造一柄再重一倍的。”姬奭把重剑递给匠人。
“这剑还轻？懂了，大侠又长功力了。你把精铜等材料送来，我给你打造就是。”
“我这行走天下的，哪有闲情逸致去找精铜。你直接给我打好了，钱一并算，懒得麻烦。”姬奭做出随时可以抓出一大把金粒的样子。
“看来大侠要么是客侠，要么是走太远了，也忘了家乡的规矩。没箕子太师的批文，谁也购不到精铜；没比干少师的路条，谁也带不走用精铜打造的用具，兵器更不可能。”
“哦，这酒是好，就是坏记性。”
姬奭举起酒袋喝一口酒后，就扬长出门，走一段路后，又到下一家打听，结果高度一致：大商由箕子太师和比干少师双层把关，严格控制精铜等金属外流。
这也说明了不是姬鲜姬度没本事弄到精铜，而是大商对金属太严格控制。
人才，兵器，城市。
这是姬奭离开岐周时带出的三件事。
大周兵器的数量和质量都还落后于大商，这是父亲的忧虑，也是姬发等兄弟们的忧虑，当然也是姬奭自己的忧虑
为大周的兵器寻找更好的金属原料，并非姬奭这次的首要任务，初步打听的结果，也并不乐观。
也许会有突破口，也许会找到一些门路，但这绝非是一天两天的事。
往前赶路，尽快落实人才的所在，才是更重要的。
沫都就在眼前，这个大商的都城本身，也是姬奭的三件事之一。
姬发姬旦和自己，一直在协助父亲设计周的新的大城市丰。对城市的规划令兄弟们激动，也难免空虚。借鉴大商大城市的规划和建设经验，是姬奭自己给自己定的任务。而完成这个次要任务，又和寻找人才的首要任并不冲突。
当然，了解沫都的军事防卫情况，包括这一路上的城市和路卡的军事防御情况，也是姬奭悄悄咪咪在做的。
通过三道城垣后，姬奭进入沫都内城。
终于到了，所以先得转悠一下。
不到半天时间，行走如风的姬奭就把这两三丈高城墙内的沫都城转了一圈，并估计出其东西宽四里，南北长六里，城周二十里的大体状况。
沫都虽大，但还远远不是大海；在此找人，也并非如大海捞针。
姬奭信心满满地走向了人才所在。
若此难得人才还像三年前那样，在帝宫左侧摆地摊卖牛杂汤的话，自己马上就会见到这父亲渴望的难得人才了。
姬奭因此也整理了一下仪容，醉侠的身份到此为止，姬奭王子回归。
很快到了目的地，但这帝宫左侧的地方已经没有牛杂汤的味道，没有一切味道，只有箕子太师喜欢的安宁的味道。
姬奭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也没有闻到一点点味道，于是走进了绸缎店打听。
“三年前，有人在这里卖牛杂汤，此人比较高大，我是说和我比较。银灰色头发，袍服后背心有个大补丁。”姬奭向店家打听。
店家是一个年龄并不太大，但三角眼角已经满是皱纹，满脸都是眼屎巴巴的样子的女人。她没有用言语理会姬奭，但脸色越来越难看。
对了，这说明她知道他。
“你要是他的仇家，就把他杀了；你要是他的朋友，那就替他赔偿我的损失。”
原来是冤家，也好。
没事姬奭不能处理，没人姬奭不能料理。
“哦，家里刚招了十个佣人，母亲又爱好，还要为她们装扮。”姬奭掏出一大块银子放在柜台上。
“那你这是定金了？”眼屎巴巴的女人一边袖银子，一边说。
姬奭淡淡一笑，那是让她说话。
“去年还在，这条街的贵人却闻不得那味道，也就不在了。”
姬奭不说话，继续看着对方，这是告诉对方：这些话不是一大块银子买的话。
“他邻近的药铺也搬了，也是因为贵人的原因。和他要好的卖陶罐的那小子今儿上半年还在，下半年考上了大商的公务员，不做生意，去上班了。”
“那卖陶罐的叫什么名字？在哪上班？”姬奭问。
“和他打交道的人都叫他陶哥，听说是在胶鬲大人主管的商业部门上班。”
姬奭听吧，转身出屋，风起般离开。
“你是刺客还是侠客？”
女门庆收账回来，自由自在，摇摇摆摆的，还甩着钱袋兜风玩，却看见在一条龙的平房间的石桌边多出了一个人，大斗笠遮住了上半边脸，坐着也无比高大。
“请问姜尚是否在此？”
“什么姜尚？不知道呢！”
女门庆反应极快，社会上的风风雨雨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的她，首先想到你的是保护一条龙，尽管此人越来越讨嫌。
姬奭掏出一个爵，自斟了一杯，装酒的的羊皮囊和这酒杯极不相配。
“哥，你那偷来的？你杀了谁？”
“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你不是大人，不是王子，难道这就是我的遭遇？你盯梢了我，还想杀我这富婆，容易吗？”
女门庆说罢，几个倒提就到了自己的楼下，飞身而上，肥胖的身体在二楼的小窗口卡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窗口也“哐”地一下关上。
姬奭心想：你这演技，也就群众演员水平，刁俏若在，你就跑龙套吧；姬旦若在，还不拨了你的皮！
姬奭正想着，女门庆又蹑手蹑脚出来了，还端了一盘下酒菜。
“别别别，你别酷毕，心里受不了，眼球也受不了。来来来，我给你下酒菜，只要你不怕下毒。”女门庆伸头慢慢凑近。
姬奭拿起盘子上的筷子，夹起一块吃了。
“你有多毒？我有一好来兄弟，百毒不侵，你想遭遇吗？”
“免，免，免，我是属兔的，和免是姐们儿，嘿嘿。你也没必要用你的兄弟过分蔑视我，我的老扳可是胶鬲大人，还敢遭遇吗？”女门庆露出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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