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血战豳地

　　姜尚太师对周军的最大贡献就是对军队的训练，这些训练的效果，已在这场大战的初期得到检验。

　　眼前的战场就是姜尚太师的最大成果。

　　周军森严壁垒，数倍于周军的戎狄一筹莫张。一些疲惫的戎狄已经想回撤营地休整了，但营地已被姬旦的六千精兵和近两万乡勇占领。

　　戎狄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既然攻不下周军的主力堡垒，戎狄也就选择了向后面的姬旦进攻。

　　但十数万之众是说转身就能转身的吗？

　　当最先回身的戎狄已经接近姬旦的六千精兵和近两万乡勇时，最后的戎狄也才开始从正攻周军主力的方向转身。

　　因为没有统一的指挥，也就没有了战术的掩护，戎狄们一窝蜂地呼啦啦地回攻，以至于出现了偶尔的踩踏事件。

　　姜尚立刻放出七千骑兵，目的当然是扩大事件，效果立竿见影。

　　周军的营地是早就选定好了，并针对训练过的。当然，为了对付戎狄进攻的不确定性，周军是选定了不同的营地，并都进行了针对训练。

　　目前周军的营地在一个稍微有些斜坡的高处，这非常有利于骑兵的冲击。而姬旦的六千精兵和近两万乡勇所在的地方，也是一个有些斜坡的高处。这样，周骑兵在顺势冲下后，又刚好可以借势上到姬旦的阵地。

　　周骑兵的冲击在于制造敌人的踩杀，真正的马上拼杀是戎狄的强项，周骑兵不能占上风。

　　所以，周骑兵在冲击了戎狄后，也就分别冲向姬旦阵地的两翼，形成对姬旦的六千精兵和近两万乡勇边的骑兵护卫。

　　在军力上，两边的周军也因此更加均衡，形成对戎狄的包围压缩的姿势。

　　这也仅仅是姿势。

　　姜尚明白，要吃掉十几万戎狄是不可能的，也没有击退的可能，对于这些像蝗虫一样的戎狄，只能是杀一个少一个，杀一万，少一万。

　　通过第一次战役，把戎狄的人数杀到十万以内，这是姜尚的最佳设想。流寇就没有家国概念，人人都视死如归，姜尚就只能对它们做减法。

　　周军主力能够调动五万，若有两三万精锐商军配合，驱逐戎狄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尽量挡住戎狄主流，保护周的腹地，也是姜尚所期望的。

　　这也仅仅是个期望。姜尚知道，这些如蝗的戎狄在形成趋势后，也就没有了后退概念。因此，姜尚也在丰都留下了一万精锐守城。

　　作为周军的统帅，姜尚不会直接参与厮杀。他必须观察全局，把握战争风向。现在，他感觉到了风向的变化。

　　如蝗虫一般的戎狄变成了一团团星云，天下的戎狄基本按照它们的属地形成了自己的星团。

　　东方的戎狄，姜尚一目了然，不管它们是多个发辫的，还是髡头的，蓬头垢面的。

　　西方的戎狄，姜尚正在熟悉，还看出了脉络。

　　西方的戎狄不一定骑马，但他们大多有盾牌，有铠甲。

　　西方戎狄形成了四个个星团，姜尚把它们分为穿裤子的，没穿裤子的，****上身的，野兽头发的。

　　最高大的是野兽头发的，他们的脑袋很大，头发有金色的，也有灰色的，褐色的。人数不多，不一定持盾牌，但都握中等长的厚剑。这些剑并不锐利，这说明持剑人有的是力气，并擅于格斗。

　　****上身的都有盾牌短剑头盔，明显训练有素，身形极为矫健。

　　没穿裤子的盾牌有大有小，短剑别在腰间，手持投枪，这些投枪有长有短，个别的还就是专业投手，背上背着十几只锐利的标枪。

　　穿长裤子的都是黑头发，鹰样的眼睛，士兵的个子高高矮矮的都有，兵器多为长弯刀，非常锋利。他们人数最多，占了西方戎狄的一半以上，看起来也极为凶悍。

　　这个最大的星团的士兵的战术水平并不高，伤亡也最大，但明显看得出来，这个星团里有一个核心，只是目前并未有亮出来而已。

　　当一窝蜂的戎狄形成一团团星云后，这场战争就真难打了。要吃掉小星团，会被大星团反包围。要进攻大星团，有可能在侧后遭遇其它星团的袭扰和进攻。

　　姜尚只好严正以待，等待对方的破绽。

　　黑头发鹰眼的星团开始向姬旦的六千精兵和近两万乡勇进攻。

　　姜尚给了姬发一个眼神，姬发会意地点头。

　　啃骨头的时候到了，咬碎这个黑发鹰眼的星团，这就是周军这次战役的最后目标。

　　在姜尚军令下，姬发，姬鲜，姬武，姬度，姬振铎，姬处，各自率领重新整编的两千步兵，杀向黑头鹰眼星团。

　　姬发的两千人，姬武的两千人，姬处的两千人，这三个最擅于攻击的周王子率领的周军担任主攻。

　　姬鲜的两千人在右侧翼保护。

　　姬度的两千人在左侧翼保护。

　　姬振铎的两千人在后面保护。

　　面对周军的两面夹击，黑头发鹰眼的星团选择了继续向前面冲击。

　　姬旦的六千精兵都是短兵器，近两万乡勇也只有在城墙上守寨子的经验，对在开阔的原野直接肉搏，甚至于有些畏惧。

　　一个巨大而散乱的星云突然向这边快速移动。这个星团是东方戎狄的玁狁军团，与周人有世仇，并没有如其它戎狄星团那样袖手旁观，而是直接加入了对姬旦阵地的进攻，策应黑发鹰眼军团。

　　昨日开战时，它们还有近两万人马，目前，只剩下一半，但也还有一万人马。它们是被周军杀戮得最多的，也是最想消灭周军的。

　　“骑兵出击，阻击玁狁。”姬旦放出两翼骑兵。

　　近七千骑兵扬起巨大的黄土尘埃，扑向一万复仇的玁狁。分外眼红的双方都不想避让，几百匹战马瞬间就已四脚朝天，人血挥洒，马血喷射。

　　“杀！”姬旦当机立断。

　　乡勇们若是训练有素，他们的方阵应当冲在前面才是。但这些乡勇的杂驳的兵器都是刚捡来的，虽然有不少长兵器，但都还不顺手。所以，姬旦就决定趁着骑兵带起的黄土尘，带领六千持短兵器的精兵和敌人贴身肉搏。

　　谁的眼睛都不喜欢尘土，但对这黄土地上的尘土，周人到更适应一些。

　　尘土渐渐消失，但黄土地已经不是黄土地，而是血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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