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知音
春光美，春色秀，春情荡漾。
没人不被春天所勾引，景如松，琴应，南宫修，康侯，鲁启等也毫不例外。不同的是，他们总是在为自己寻找新的意境。
在这个春天里又有什么呢？
帝辛出征后，以好来为首的革新派和以箕子为首的保守派都以国家利益为重，彼此和平相处，大商也就风平浪静，朝歌更是夜夜欢歌。
但景如松，琴应，南宫修，康侯，鲁启们是不着俗调，也不盲目附庸风雅的；因此，朝歌东西南北的夜生活里，处处都没有他们的身影。
对于城中心的酒吧一条街和风情一条街，他们更是一直就把它们视为淫俗的禁区；就是非得从这两条街的周边过，也是用宽袖把鼻子遮住，生怕沾染了晦气。
好在景如松，琴应，南宫修，康侯，鲁启们非但不是顽固不化之徒，而且还是极为聪明之人。他们的人际关系也都在大商的高层，慢慢地，他们就琢磨出了帝辛和好来要搞酒吧一条街和风情一条街的直接原因和根本原因。
直接原因是和老臣们的保守特区对抗。
根本原因是给老迈的大商注入青春的活力。
至于大商的老迈状况，景如松，琴应，南宫修，康侯，鲁启们也是看得到到的；他们甚至于和箕子讨论过周人鼓吹的赡养老人的国策的实质：既打击大商痛处，又笼络天下人心。
在明白这一切之后，他们的内心对于酒吧一条街和风情一条街也就不是那么的抵抗了。随着这两条街只是热闹，但并没有乱套，还真有品味的本来面目的澄清，他们也对这两条街有了一些兴趣。
最根本的是：盲女蜀泉的天籁之音已经传遍天下，没听过这天籁之音的人似乎就老土得和风雅不沾边了。
景如松，琴应，南宫修，康侯，鲁启们十分矜持，但也绝不愿意做老土，更何况他们也还年轻并通晓音律。
一个春花月夜的晚上，五人一道到了风情一条街和酒吧一条街。在听了盲女蜀泉的天籁之音之后，他们也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非但如此，他们还都爱上了蜀泉，因为她的天籁之音，因为她的双目。
蜀城八美皆在这里，但因景如松，琴应，南宫修，康侯，鲁启们十分低调，一点儿不像斗比般张扬，除蜀凰和蜀风外，其她五个美女也还没有和这五个雅士照面。
蜀凰是这里的老板，时不时还要和蜀泉琴瑟互动一下。蜀泉倾慕好来，这是朝歌人都知道的事情，雅士们也不例外。
蜀风也经常大大咧咧地来凑热闹，但雅士们也都知道她是周王子姬旦的人。至于胶鬲利用他们拖住箕子，以便让姬旦完成营救蜀风后再营救父亲的行动的事情，他们现在也还蒙在鼓里。
但景如松，琴应，南宫修，康侯，鲁启们在这里听天籁之音的事情，却为另一个高人所知。
此高人就是在盘古山深处的商容。
白发童颜的商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景如松，琴应，南宫修，康侯，鲁启们都不知道，他们全部被天籁之音带入了天籁的意境，直到商容拉住蜀泉的手腕。
“快跟老夫走，别再在这种场合糟蹋你的天籁之音。”商容就要把蜀泉带走，说话也带刺得毫不顾忌。
景如松，琴应，南宫修，康侯，鲁启们立刻起身，景如松道：“商容大人，我等也是知音，并非在糟蹋天籁。”
“是吗？”白发童颜的商容一边说，一边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把如同竖琴的竖箜篌，“听好了。”
商容放下蜀泉，一手持竖箜篌，一手仙然般地拨出一串音。
“凤凰。”琴应听出了凤凰。
“还是在清晨。”南宫修也听出来了。
“雨后的清晨。”康侯品味道。
“那是一场春雨。”鲁启概叹。
雅士们听出了一场春雨后的清晨的凤凰的声音。但在此之前，他们却并不知道商容的素养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也就纷纷向商容深礼。
“高人确能春风化雨，但不知蜀泉是否愿意。”蜀凰并没有上前用身体挡商容，但作为这里当家人的她还必须得到蜀泉本人的态度。
至于姐妹情谊，商业利益之类的考虑，皆在商容琴音中彻底淡化，不值一提了。
“我总是在梦中听见这个声音。”蜀泉一边说，一边摸索着去牵商容的手。
蜀凰上前，把蜀泉的手放在商容的手心。
“还有我！”随着一个老鼠般尖利的声音冒出来的是一个深蓝色眼睛的男孩，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胖女孩儿。
深蓝色眼睛的男孩儿只有一只耳朵。
“来人，抄家伙！”蜀凰当然知道他们是谁，也吃惊得冒汗。
“嘿嘿，我们不是来打架的。”胖女孩儿连忙上前解释道，但她这上前的一步已把蜀凰吓得出虚汗。
目前在场的也只有蜀凰才知道她叫萝卜妹，并在雪山上目睹过她暴打好来的厉害。
“我们怕你不成。”蜀风却已提着三星竖目青铜面具赶到。
跟着出现的是蜀美，蜀眉，蜀云，蜀月，蜀星，个个都操着打杀的家伙。见到打不过的仇人后，也根本没有一个人畏惧。
“我还没把话说完。”胖女孩儿摆一摆小胖手，“我弟弟就喜欢听这个盲人姐姐唱歌，每天都要准时来，只是今天因为我。”
胖女孩儿说到这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双手抄在一起，憨痴憨痴的。
“前面新开了一家盐焗天鸡，太好吃了，我就多吃了一只，也就耽误弟弟听歌了。”她终于啰啰嗦嗦地说完。
商容却已极不不耐烦，带着蜀泉就要走，但小腿却被男孩抱住。
“收下我吧！我太爱音乐，这些天来，不管刮风下雨，我都和姐姐在屋檐下听歌。“男孩打出真情牌。
但商容并没有动容。
他平生就只收过一个门外弟子，那就是妘迪，还并没有教他唱歌。现在他要收蜀泉为唯一的弟子，那是因为蜀泉的天籁之音，也是因为蜀泉的双目。
“我是一个西方的弃儿，我的养父又战死了，我们姐弟孤苦伶仃，若不能听到盲女姐姐的天籁之音，我们活着也就没啥意义了。“男孩儿又打出苦情牌。
商容动了一下白眉。
“我和姐姐都干尽坏事，要没有这天籁之音，我们还会干出更多的坏事。“男孩儿又打出改过自新牌。
他这说的也是实话。
第一次到朝歌时，蜀风和蜀凰也是他们复仇的目标，但他们并没有对她们下手。这是因为男孩儿葱头对女孩儿萝卜妹的阻止。
葱头在那时所以要阻止就要下手的萝卜妹，是因为对大商的强大的内力的畏惧，这种内力就包括当时他们还不知道的眼前的商容；也是因为葱头那时候就在这里听到了蜀泉的天籁知音。
“我是残疾人，只有一只耳朵，这一只耳朵是专门为音乐而生的。“男孩而侧脸亮出一只耳。
蜀凰几乎要笑，笑自己扯出了一只音乐的耳朵。
但商容却被点醒。有耳朵和没耳朵的两边对声音的感觉是不同的，它们能够听出更复杂的声音。这样看来，这一只耳的男孩儿也可能是一个音乐奇才。
“跟在后面。“商容告述男孩儿后，牵着蜀泉，云步离开。
“还有我。我力气大，可以给老伯伯劈材。”胖女孩也扑爬跟头地跟了上去。
等四人离开一阵后，大伙儿也才回过神。景如松，琴应，南宫修，康侯，鲁启们既失望，又释然。他们失望于失去了天籁之音，释然于双目失明的蜀泉有了终极的归宿。
他们对蜀泉的爱，更多的是怜爱。
既然蜀泉离开了，他们也就要离开，但他们刚刚移步，也就和蜀美，蜀眉，蜀云，蜀月，蜀星十目相对。
还都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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