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朝歌风云

　　大商人是由奴隶主，奴隶和平民组成的。平民就是公社农民和手工业者。公社农民主要是耕种私田和公田，也载桑养蚕，养马养牛养羊养鸡养狗养猪，有的还挖鱼塘养鱼，有的还种果树。

　　公社农民是大商的主要的兵源，帝辛恶来和飞廉率领的十二万远征商军的主要兵士都来自于公社农民。善战的富余公社农民都已入伍，好来也就不可能再把他们作为继续征兵的主要对象。

　　公社农民可是大商经济的人力根本，没有了他们，大商也就也就没有了粮食，没有了主要的副食品。

　　手工业者主要是百工，也就是工匠。军队里也需要大量的工匠，尤其是这场和淮夷的战争，帝辛的军队要渡过江水，则必须大量造船和研制水战的兵器。因此，好来又征集了不少能工巧匠。

　　但工匠也是大商财富的主要创造者。为维系大商的稳定，好来对他们只能是三里挑一，不敢一网打尽，竭泽而渔。

　　大商的奴隶主阶层是最复杂的阶层，说他们是贵族阶层也许更合适。

　　贵族们的祖先都是奴隶主，但他们本身却不一定是奴隶主。一般贵族家庭，就只有家长才能当奴隶主。

　　帝辛就是大商的家长，也是最大的奴隶主。好在他超越了开明，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咋回事儿，更不会家长作风行事。但就是如此，他的同父同母的哥哥子微也过得不咋的，其他的同父异母兄弟的状况也就可以想象了。

　　没落贵族子片的状况就是大多数寻常贵族的状况，尽管他的祖宗也是最大的奴隶主汤武，但他就只好没落为商人。

　　当然商人并非都是没落的贵族，作为奴隶主的贵族往往才是最大的商人。至于胶鬲这类人的发迹到有些另类，另类得迅速窜红，成为新兴的奴隶主。

　　反正是，商人所以为商人，是因为商人的新老贵族们都热爱经商和善于经商。好来为国家利益向他们伸手，是看准了目标，找对了对象。

　　矿盐林木一直被视为商帝的财富，也大多数被帝族控制。但从汤武帝创立大商以来，大商的帝族已经繁衍了六百年，帝子帝孙可谓无计其数，矿盐林木的控制权也就日渐分散和旁落。

　　好来则决定把他们再次收归商帝。

　　这显然是对帝系贵族的掠夺，但为了战争，为了国家利益，好来不得不如此。并也在内心里觉得过瘾和解恨。

　　好来也向贵族们做了从军宣传，但并不想他们踊跃从军。好来还不敢打破贵族从军就做军官的大商传统，也就是说，贵族们从军越多，贵族军官越多，军队的问题也就越多。

　　若在和平时期，在大商保持五万人左右的常备军的状况下，军队中的贵族军到并不完全是副作用；但在军队因为残酷的战争而增编的状况下，贵族军官的增加也就是军队的根本隐患。

　　奴隶，只有奴隶才是新兵员的主力。

　　对于大商究竟是奴隶多还是贵族主多，好来也不能臆断。虽然作为太师的他有着大商的完整的人口简册，但若好来要是相信这些由一层层贵族上报的花名册，也就绝对是脑残。

　　帝辛曾幼稚地想过搞一个人口状况调查，但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这想法太超前，难于实施；更何况对大商几乎是一比一的严峻的供养状况，糊涂也许比清晰更好。既然调查了也不能解决问题，不如不调查，给谁都保留一块浮华的面子。

　　奴隶是奴隶主的奴仆，是奴隶主可多可少的个人财产。虽然他们大多数并没有从小就就像贵族一样经过射箭骑马和竞击等训练，但他们则更能服从也更能塑造。而大商的这场和淮夷的战争大多数都不会是平原作战，更多的会是和水有关的战争，谁都得从新训练。

　　而就是在这些必须的适应新的战争的训练的时候，好来都对贵族们的自以为是的傲慢和不服从感到脑袋。虽然他们并不敢对好来本人如此。

　　好来也想到过招募女兵，过去子御的右路军里就有不少女兵。但在子御之后，大商也就在没有一个可以叱咤风云的女将，连放得开的女子都少了。还有些像子御的是妲己，但可以让妲己带兵吗？

　　帝辛信任奴隶，因此用了飞廉恶来做将军，费仲也是高级奴隶身份，当然还有妲己。妲己也是奴隶，还敢骑猛虎，但让一个女奴隶当将军，大商也还没有先例。

　　在好来的若干身份中，也还有一个小奴隶的身份。但子辛用好来做太师，可是有祖宗汤武用伊尹的先例。若追根，伊尹也是奴隶，这和好来一模一样。

　　帝辛看似冒失，其实胆大心细。好来行事看起来蛮横，其实也是很讲究手段和斗争艺术的。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要掠夺，就必然遭遇反掠夺，谁也休想幸免。

　　当好来的征兵和新兵训练正如火如荼的时候，朝歌却突然拂拂扬扬起来，谁都在窃窃私语“二来”要谋反的事情。

　　大商人说话省略，也不想担散布谣言的责任。但谁都知道，“二来”就是好来和恶来。

　　好来为掠夺了贵族们的切身利益，和贵族们交恶是必然，但这和恶来有什么关系？

　　好来是帝辛从小到大的哥们儿，恶来一直仆从九侯，反水后才和好来在帝辛身边见过几面。这些年，恶来一直在大商的东部边境；好来要么在朝歌，要么西征，要么在淮夷后方。两人从未见面，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有“二来”造反的事情？

　　朝歌公正的人士也为好来，更为恶来鸣不平。恶来这些年就一直在东部边境驻防或作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诬陷恶来谋反呢。

　　但关于“二来”谋反的谣言却越传越烈，也没有一个人出来为此辟谣，转眼间，朝歌也是满城风云。

　　好来并没有抓捕一个散布谣言的人，也没有出来辟谣。对于贵族们对自己的反击，好来只是在等待，终于等来了“谋反”。

　　至于恶来的谋反，也非空穴来风。好来已提前得到了恶来的事，并决定把此事封存，没想到有人却把此事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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