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惨案
月夜，卫山。
卫山高百余丈，仿佛一尊巨人矗立在南春城之侧。
它山势陡峭，易守难攻，更主要的是，从卫山之上，刚好可以俯览整个南春城。
就是说，只要据此要地，便可清晰洞察城内的一举一动。
所以杨骁攻打南春城，先发制人的第一仗，就是卫山。
十分运气的是，南春城似乎还没察觉到卫山的重要性，所以此山还没有南越军驻守。
孔玉麟已死，他的部属罗世信等人都被死死压制，若不是胡祎还要依靠这些人守城，否则恐怕早就扫地出城了。
所以此时南春城之中，说得上话的大多是些纸上谈兵之辈，自然想不到先占领卫山这处要地。
虽然事先有和元和他们沟通过，但为了保险起见，徐啸虎还是决定在大军来临前，先上卫山查探一番。
战前多准备，战时少流血——这是虎翼军一贯的处事态度。
山脚处，一旁的郑玄似乎小小哆嗦了一下，紧张道：“这山阴森森的，似乎有些诡异啊。”
“紧张了？”有人笑问。
“不！”郑玄连忙否认，解释道，“就是感觉有点冷。”
“吓着了吧，看你脸苍白的。”
“那是月光反射好不好？”
“呵呵。”徐啸虎没有插话，只是微微一笑，率先朝山上走去。
郑玄等人也顾不上拌嘴了，急忙紧紧跟上。
山上草木茂盛，月光把这些草木的影子投在崎岖的山路上，更加显得狰狞。
周围安静的很，只有虫儿的微鸣，还有风儿吹过草木时发出的呼呼声。
“这山上景致不错啊。”估计是为了扳回之前的弱势，郑玄说话声音有点大。
“大家小心。”徐啸虎突然小声提醒，然后警戒地看着四周。
“怎么了？”郑玄凑上来问道。
“有情况，山脚附近本来要有人警戒才对，现在却连一个人都没有了。”元和一直有安排人守在山脚处，徐啸虎第一次来此之时，他的马儿就被潜伏在这里的元益给偷了。
徐啸虎这么一说，大家立即紧张起来，开始警戒地看着四周。
郑玄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山上没有凌乱的痕迹，不像是有大军经过的样子，会不会今晚山上有事情，所以才没人守在这里？”
徐啸虎眉头一皱，说道：“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现在是关键时刻，按理说他们不该这么大意才对。”
“我们分散四处找找？”郑玄建议道。
“不了，直接上山。”徐啸虎抬头望向了山上更深处，眼里抹过一丝担忧。
众人往前疾走了一小段，郑玄突然用力嗅了几下，然后朝一处灌木丛走去。
“怎么啦？”
“有死人味。”郑玄回道，但实际是他看见了那草丛有被碾压过的痕迹。
徐啸虎还想说声小心，却见郑玄已经扒开了灌木丛，然后便看见一具尸体露了出来。
徐啸虎一眼便认出死者的身份，正是元益。
但更让徐啸虎等人惊讶的是元益的死法，他的脑袋以一种很夸张的角度歪斜在一旁，显然是被人用力扭断脖子的。
两天前，徐啸虎统率的斥候小队遇上了莫名的劲敌。
原本把南越探子狠狠踩在脚下的他们，竟然接连死了好几人，但凶手却不知是谁，连长相都不知道。
徐啸虎马上慎重起来，把原本两人一组改为四人一组，但伤亡情况还是继续发生。
无一例外的是，遇难小组没有一个活口，而且死亡情形跟现在的元益一样，都是被人活生生地扭断脖子。
“看情况，还没死亡多久。”郑玄摸了摸尸体说道。
追查了好几天都不见凶手踪迹，现在看来，很可能凶手就在山上。
徐啸虎马上做出了决定，留两个人守在山脚，他则带着大部分人员继续上山。
两天来，一共十七名兄弟遇难，这笔账要好好算算了。
月夜下的古谭寺，显得更加荒凉冷清。
“啊。”一声惨叫从古寺后面发出。
徐啸虎身子一闪，率先进入古谭寺，却见寺内桌椅凌乱，角落处还趴着两个人，一动不动，生死未明。
“你们看看有没有活口？”徐啸虎焦急地留下一句话，然后快速朝竹林奔去。
一路上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估计今夜一过，古谭寺的和尚没几个能活下来了。
徐啸虎粗略看了一下，尸体上没有刀枪留下的伤痕，都是被人用大力震死或是扭断脖子的。
凶手手段如此残忍，似乎与古谭寺和尚有着深仇大恨一般，听闻元和他们有一个很厉害的仇家，难道是仇家上门报复来了？
接着，徐啸虎便看见竹林深处，一人背对着自己，正准备对倒在地上的和尚出手。
“住手！”徐啸虎大喝一声，手中绿辰枪如离弦之箭一般，极速飞向凶手。
但那凶手并没有闪躲，右掌踏踏实实地拍在和尚的后背之上，然后身子一偏，闪过了疾射而来的铁枪。
凶手的这一转身，让徐啸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的面容。
“又是你！”
能让徐啸虎如此怨恨且记住之人，自然就是邪图鲁了。
却见他胸膛位置有一处血痕，应该是在与古谭寺和尚交战中受伤的。
没有任何犹豫，或是仁慈，徐啸虎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对付这种人，不用顾忌他是否受伤，完全不用有心理负担。
邪图鲁虽然身上有伤，但他也没有要躲避的样子，挥拳迎上徐啸虎的铁掌。
“啪！”一声沉闷的巨响。
拳掌交接，激起一阵烈风，使得周围的竹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徐啸虎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胸口处气血翻滚，往后退了好几步才止住后退的趋势。
对面邪图鲁的情形也差不多，尤其是胸口处的伤痕，似乎血流得更快了。
“今晚该是做个了解的时候了。”徐啸虎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小虎，你在哪里？”郑玄担心的声音响起，然后便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竹林而来。
邪图鲁眼睛转了好几圈，形势很明朗，受伤的他本就处于弱势，加上徐啸虎还有援手，这一战不用打也知道结果，他留在这里根本讨不了好的。
却见邪图鲁要逃，徐啸虎还想追上去，却听见一阵微弱的声音响起。
“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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