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问答
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光亮，分不清上下左右，也不存在过去与未来，物质世界的任何规则在这里似乎都已经消失。
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如此死寂，所有到达这里的东西，都要被分解成最初的混沌成为它的组成部分。
而此时，飘荡在其中的几个渺小的生命，则可以说是其中的异物，因为他们并没有被立刻同化。
它并不着急，或者说它并没有着急这个概念，只是静静的看着几人依靠着微弱的秩序之光苟延残喘，等待着他们他们化为混沌的那一刻。
然后，‘它’来了，带走了他们。
它认识‘它’，‘它’曾经也是它的一部分，只是如今已经化身为秩序，和它不同了。
它还是没有动，或许它也没有动这个概念吧？
随后它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其他事情吸引了，那是它的一部分，那里，又一个新的‘它’诞生了……
……
【穿越者，你在召唤我。】
没有声音，也不是语言，但是却不妨碍任何有智慧的物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而这放在许多世界都可以被称为神迹的一句话，却已经对西格造不成任何的惊讶，因为他在之前早已惊讶过了。
至于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到，那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
“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吗……”
直到那个小空间全部消失殆尽，西格所说的转机都没有到来，想想也是，白胡子那边同样危机四伏，又怎么可能主动降低自身的实力，来赌那不知道有没有的一线希望呢。
西格能做的，也只是和几个好友一起平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而已。
只是他没想到，他已经放弃了，女帝却没有，不，准确的说，是她放弃了自己，却没有放弃西格活下去的希望。
“西格，如果你能活下去，一定要记得，有那么一个笨女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时间冻结，这是西格给女帝的新能力所起的名字，那是女帝的念能力与甜甜果实相互叠加产生质变之后诞生的能力，也是她第一次在女儿岛面对来袭的多弗朗明哥之时差一点用出来的能力。
正是依靠这个能力，她才能在漆黑空间中对抗那个空间的蚕食，也正是因为有这个能力的存在，她才有能力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给西格。
但西格如何能够接受？
他可以平静的看着自己和好友一起死去，却绝不想再看一次好友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苟活于世！
恐惧、不甘、自责、抗拒……
强烈的情绪波动让他的念能力也沸腾了起来，幸亏女帝知道他要等待转机的出现，所以并没有冻结他的思考能力，才能让他能够依靠自己的思绪来改造自身念能力。
于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身上的时间冻结，已经被平均分成三份，落到了女帝、路飞和艾斯的身上。
……
“是的，我希望您能把我们四人送回去……至于代价，我新获得的这两个能力怎么样？”
西格有些忐忑，虽然‘它’确实是他主动召来的，但事实上，他并没有把握‘它’会不会出手。
果不其然，虽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西格的脑海中却传来一个摇头的信息，看到这个信息，西格不禁心中一沉。
看来，上一次之所以能交易成功，恐怕并不是自己的‘交易’能力有多少分量，恐怕真正重要的，是那团猎人世界的气息吧……
【我可以把你们送回去，但是你的能力就不必了，我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峰回路转！心已经沉到谷底的西格骤然听到这么一个转折也不仅喜上眉梢，不过他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而是立刻问道：
“那么，你想要什么？”
【你的身上并没有能让我出手的东西，所以我不需要多余的代价。】
西格皱眉，听到这句话，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一时间他又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对，只好继续问道：
“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如果你不满足做一个观察者和传播者的话，成为我的战士如何。】
西格眉头一挑，这句话他听明白了，如果他猜测的‘它’的身份正确，‘它’真的是世界意志之类的东西的话，这是不是可以认为是‘它’在招揽他成为‘它’的英灵？
“……如果我答应成为你的英灵……哦，战士，可以用来交换你的出手，而不是‘不需要代价’吗？”
并非是西格想成为英灵这种悲哀的事物，也不是他喜欢自己找不自在，实在是他明白，世界上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的，‘它’的出手如果不是出于交易，那么必然能从其他地方得到足够的补偿，而这种不受控制的东西，是西格不愿意看到的。
【并不能。】
西格自嘲一笑：
“还是有些过于高看自己的重要性了。”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便被他抛诸脑后，既然不能改变，那就接受好了，毕竟结果在怎么坏，也不可能比他们四个一起死在那片空间要坏到哪里去吧。
……
同样漆黑无光的空间，没有任何参照物，也没有各种作用力的情况下本应完全感觉不到位移才是，但西格却清晰的知道，他们此时已经离那片空间越来越远了，因为他已经感知不到那种隐隐的恐惧感。
西格一愣，有‘它’在，何不问问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那里是****】
“什么？”
【以你们的语言无法描述。】
西格耸了耸肩，也不以为意，反正只是心血来潮随便问问而已，随后他看了看缠绕着时间冻结能量的三人，又看了看毫无防护却并没有产生女帝所描述的那种膨胀感的自己，心中一动，西格连忙问道：
“您知道，为什么那片空间会对我无效吗？”
虽然，西格把所有时间冻结都分出去是一个乌龙，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发现，虽然那片空间带给他无尽的恐惧，但奇怪的是他却并没有在其中受到什么伤害，他不认为女帝会对他说谎，那么问题想必只能出现在他自己身上了。
【因为，你是穿越者……】
“哦……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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