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不再追究盗宝一事了,是吗?”金灵儿克制着情绪,冷声问道。
“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你进入宝室不盗取金银珠宝,却只是拿了它,究竟是何原因?”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嘲讽的看着他,轻声道:“不是有人说我学艺不精,辩不清真金白银,只拿了块不值钱的破石头吗?堡主你好像也很认同啊。”
他避开她的目光,淡淡解释道:“她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倚凤公主。”
“看来又是堡主的另一倾慕者,你究竟有什么魅力,前有表妹对你痴心一片,后有公主纡尊降贵亲驾贵堡,中间还夹着一个世间最蠢的偷儿,堡主的一颗心究竟可以掰成多少瓣呢?”
东方翔宇深锁眉头,犹豫着是否该告诉她皇上有意指婚一事,思索再三最终决定隐瞒。既然自己不会娶金凤公主,自当问心无愧,又何必多生枝节。
“我只有一颗心,它早已被偷儿窍取,就不知我的偷心贼会将它至于何处了。”他饱含深情地目光,灼伤了她的眼,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陷入掌肉,微刺的疼痛寻回飘荡的理智。
“我累了,堡主请回。”无视他失望的眼神,她转个身躺入**铺内侧,闭上双眼。
“现在还早,你乖乖睡一觉,早膳我会吩咐莺儿送过来的。”
见她没有反映,他苦笑的摇摇头,为她盖好被子,轻抚过搭在她额着的乱发,静静关上门而去。
凤仪阁内,倚凤公主刚起**,旁边的婢女正伺候她穿着衣。
“公主,公主——”婢女小环,气喘吁吁的冲入内室。
“瞧你慌脚鸡似的,越大越没规矩了。”
“奴婢听说堡主把那个盗宝的小偷从地牢里放出来了!”小环一口气不喘的把消息吐露完,才走到桌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边喝边顺着气。
倚凤公主瞅了她一眼,倒并没责怪。“几时的事?”
“昨个儿夜里,闹得人仰马翻的,咱们凤仪阁离北苑相隔甚远,门口侍卫又怕惊扰公主不敢通报,奴婢是今早才听说的,一得到消息就立马赶来禀报公主了。”
“得了得了,本宫知道你尽心,又想在那邀功啦?”
被戳破心思的小环,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笑着。
倚凤公主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吩咐道:“还不过来帮本宫梳头,今日去前厅用早膳。”
小环赶忙上前从另名婢女手上夺过象牙梳,一副得**丫鬟的架势。
倚凤公主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入饭厅,只见桌子上食物摆了一桌,却只有一屋子的婢女。
她环视了一周,眼光落在一名着青衣的高个丫环身上:“你们主子呢?”
“回公主话,堡主陪着莺儿为灵儿姑娘送早膳去了。”
“一个窃贼值得这么劳师动众?我不是已经提前通告过公主今日在前厅用膳吗?竟敢如此无视我们公主,该当何罪?”小环厉声斥喝着。
“奴婢不敢!”众婢女慌乱的相继跪下。
“咦,这是什么状况,一大清早的公主又在教训人啊。”
一身白衣,一把折扇,李玉勋笑嘻嘻的坐在桌边,享用着无人动用的早膳。
“整日正经事不干,游手好闲,到处蹭饭,成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倚凤公主见到此人就头痛,从小到大,每次见到他就没好事。七岁时第一次偷爬树,好不容易爬上去了,被他树下一声大叫,吓得跌了下来,屁股疼了两个月;九岁时他说教她打麻雀,结果用弹弓打了她满头包;前年本可出阁嫁与车池国王子穆罕烈,结果脸上长了几颗小水痘,他说有妙方,爱美的她再次相信了他,结果一帖药下来,害得她全身上下传奇知县/13798/长满疹子,乍一看还以为是天花,自然吓得车池国使者慌逃而去。 从小到大,见他一次,被整一次。 如今她到翔龙堡才几天,他又跟着来了。瘟神!简直是瘟神!
“你们都下去吧,公主可不好伺候。”李玉勋轻声吩咐着。
众婢女如临大赦,纷纷行礼告退。大厅内只剩下了公主的人。
“你……”倚凤公主纤指指向他,张着嘴,气不打一处来。
“公主怎么啦,话都说不出来了,哦,我知道了。”李玉勋夹起一块大大的鸡腿,塞入她微张的嘴里。
“唔……”金凤公主瞪着大大的双眼,眼睛里是噼里啪啦的熊熊烈火,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李玉勋应该死了不下几百遍了。
他神态自若地道;“公主一定是饿了,吃块鸡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骂我啊。”
小环赶忙帮公主从嘴里取出鸡腿,用帕子为她擦拭着嘴角。
“谁一大清早吃这么油腻的东西,简直有病!”小嘴得到自由,倚凤公主冒火的斥责着。
“是我昨日差人吩咐余叔准备的,小王的胃口好,最爱余叔的黄油鸡了,公主不爱么?”
“爱……爱个鬼!”
见她气得面容扭曲,他不甚赞同的摇摇头:“啧啧啧,公主请保持仪态,您代表的可是皇家的风范啊!”
“小环,我们走!”倚凤公主气得转身就走,可是下一刻,却听“砰”的一声,她脸面朝下的俯趴在地上了, 原来是被自己的裙尾绊倒,李玉勋松开脚下的裙摆,得意地大笑。
“呜——呜——”金凤公主再顾不得形象,使出魔音穿耳的功夫,放声大哭。
李玉勋拦下小环,他边捂住耳朵,边伸手扶起她,将她放在自己坐的椅子上。他半蹲下身子,轻托起她的小脸,目光在她脸颊上来回穿梭着。虽是戏弄她,他也是控制了力道的,所以除额头肿了一个大包外,倒并无大碍,只不过脸上的灰尘被泪水渲染得满脸黑,像只小花猫。
她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看着他。李主勋忍不住轻点了点她的俏鼻,“没事没事,小凤儿像只小花猫似的,越来越美了。”
倚凤公主这才回过神来,气愤地挥开他的手,双手重重地将他推倒在地,他假意地赖在地上哀叫。她从他身上跨过去,匆匆夺门而出,哪还有半点公主仪态。他半坐在地上,满眼笑意,小丫头还是小丫头。
莺儿轻轻扶起金灵儿,亲切地道:“灵儿姑娘饿了吧,先喝点白粥,刘太医说了,您现在的身子得先用白粥调调胃,不能让胃有太大负担,对身子不好。”
东方翔宇端起白粥,坐在**沿:“莺儿你先下去吧,我来就行了。”
“不要!莺儿留下,你……你走!”金灵儿拉着莺儿的手,不肯放。
莺儿微微一笑,轻轻从她手里抽出手:“灵儿姑娘,奴婢还有好些事要忙哪,一会儿再过来陪你。”朝东方翔宇使了个眼色,随手关上房门,留下他们两个。
东方翔宇舀起一勺白粥,放在唇边轻吹了吹,才递至她嘴边:“已经不烫了,来,张嘴!”
金灵儿紧抿着嘴,眼睛呆滞的望着前方,视他为无物。
东方翔宇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哄着:“灵儿乖,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不能跟身子过不去啊,不吃东西怎么能 好呢?你好了后,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他的嗓音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金灵儿强忍着心中的悸动,从他手中接过碗,一口一口的吃着。
“慢点吃,当心烫。”东方翔宇在旁边小心提醒着。
吃完粥后,她将碗递给他。见碗已见底,他心下一安,忍不住抚了抚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心中一阵心疼,不知道多久才能让她恢复如前。
“我如你所愿的吃完粥了,你说什么都答应我的。”
他轻轻将她连人带被的拥入怀中,额头抵着她的,柔柔问着:“想要什么?”
“我要离开。”
“不准!”他收紧双臂,胸口一阵慌乱,害怕一松手,她就会离他而去。
“你刚刚才答应我的。”金灵儿使劲要挣脱他的双臂,却是越挣扎他搂得越紧。
“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不许你离开!”
“堂堂翔龙堡的堡主,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容易收回吗?”无视他眼中的伤痛,她使出激将法。
“说我言而无信也好,无赖也罢,总之,放你离开,我办不到!你是我五百两买来的,你忘了吗?”无计可施下,他只好提出卖身契。
“我的卖身契是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一年?”
“这……”
金灵儿嘲讽地轻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日堡主走得太匆忙,并未找那**拿卖身契,也就是说我现在是自由身,要么,你将我当作贼拿下交官府查办,要么,你放了我。”
“灵儿,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不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东方翔宇感到挫败,不知道怎样才能赢回她的心。
“没发生之前,我是丫环,发生之后我是个贼,还是个从一开始就算计你的贼,你觉得可以回到从前吗?”
“你还是在生我的气,我不会再怀疑你,永远都不会!你爱做小偷,就开开心心地做,我不介意。”
“我介意!”终于,她抬起头看着他,小手抚着他憔悴的脸颊,短短几日,他都有胡渣了,他眼内闪过一丝曙光,握紧她的手,放在唇边啄吻着。
“什么都不要在意,交给我就行了。” 他慎重地许诺着。
“伤好后,我就离开。”她抽出手。
“灵儿!”
“我不是生你气,我有正事要办。”她无奈地道。
“关于冰晶石?”
金灵儿点点头,“我要回去一趟,把它交给我师父。我师父中了毒,需要冰晶石方能解。”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要自己冒险去盗?”他不解地斥责着。
“这是我的任务啊,偷儿要取物怎么可能开口找你要,那可是辱没师门的。”
“我差人帮你送回去吧。”他不敢冒这个险,怕她一去不返。
金灵儿好笑地摇摇头,“我们一向不与朝廷往来的,毕竟不同道,怎么可能让你派人去呢。”
东方翔宇见打消不了她的念头,只好妥协道:“等你伤好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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