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分别是为了更好地重逢
尤菲的身后是一只虎视眈眈的憎恶。这只比同类巨大的家伙是某个比格沃斯教徒的实验品。当亡灵天灾爆的时候，它杀死了自己的制造者，开始向外界迈进。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没有服从巫妖王的号召，反而一路跟随在尤菲这一只小羊羔的身后。它看着眼前新鲜的血肉有些畏惧。在亡灵中，等级的优先是十分鲜明的，对方有上位亡灵的卡片，位格的差距让自己无法挑战上位者的尊严。
它只能跟在后面选择，看看什么时候这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消失再决定是否扑食。
尤菲也知道有一位强大的捕食者在她背后，她下意识地相信了克尔苏加德的劝诫，一路向前走。
“瑞文戴尔男爵真的有威慑亡灵的能力，接下来应该去找少爷离开这里。我有一张卡特拉娜小姐送的no.12，可以避开无面者的追杀。”
她手上的卡片一直散着微光，这种光芒让尤菲在气质上更加接近亡灵。
冲天的黑影掠过天际，短小的爪子拽住雕像的双肩，它带着黄铜色的巨大雕塑缓缓落下。
那一尊雕像让尤菲吓了一跳，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心中的恐惧让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了臣服和下跪的冲动。
它就算已经死去，也带着皇帝般的威严。
“终于找到你了，尤菲。”盗贼从黑龙的背部跳下，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闭目养神的熊猫人，他穿着一袭白衣，双袍的袖口还纹着青色的莲花。
“你是谁？”尤菲拿起了卡片，她不再慌张了，自从那一尊雕像出现以后，她原本不安的内心就被抚平了，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暗处支持她。
是他吗？
雕像被黑龙短小的爪子抓住了双肩，但右边那只湛蓝色的眼眸依旧有神。
好像在那里看过这个眼睛……
“不要这么带有敌意。先我没有武器。”蒙面的盗贼慢慢走进了尤菲，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其次，你用不了瑞文戴尔男爵的力量。上古传说和普通传说最大的不同，就是苛刻的等级分明。你手上的卡片是四星职业者才可以使用，而你，不过是三星的盗贼！”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尤菲拿出了卡片。
“放下你的卡片，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尤菲愣住了，这个声音响彻在她的耳畔，从后面传来了近在咫尺的温热。
他消失了，那个盗贼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从后方传来的危机感说明敌人在后面，她快地摸出了邪恶短匕向后掷去，却扑了一个空。
“在这里。”
盗贼突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前侧，裹着黑布的手上闪烁着令人窒息的寒芒。
“是应该给不听话的小猫一个教训。”
“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尤菲大喊，她的手上出现了白纹卡片。
一星法术隐藏。
比起消失，隐藏所具有的能力更加灵活，不过消失可以让使用者出现一段时间的空挡消失，类似于空间转移。
隐藏只能让敌人取消肉眼上的视野，却无法规避即将到来的伤害。
想要躲避那一对匕，只能靠自己身体的敏捷去躲避。
弯腰，下刀，一气呵成。
第二张卡片，浸毒武器。
来自安戈洛蜥蜴人所制作的剧毒，是尤菲最强的卡片，没有之一。
只要刺下去，就算是高阶职业者，也只有身亡的结果。上一次若不是那个无面者有多颗心脏，她也算是猎杀过无面者的人了。
尤菲瞄准了盗贼的左手腕，那里有一块很明显的空缺——手表被摘取的痕迹。
刺中了！
隐藏在黑雾中的尤菲的眼眸瞬间被放大，接下来只要远遁，等待毒药的作。
但是，真的刺中了吗？
“好险，差一点就让你刺中了。”盗贼说。
盗贼的手腕上有一块肉眼难见的绿色光膜，上面还有一个暗紫色的魔法刻印。
“免疫？”尤菲快地后退，刚刚的攻击已经让她显露了身形。她拿出了第二张隐藏，想要再一次遮蔽自己的身形。
“啊~”趴在地上的黑龙打了一个哈欠，分出结果了。紫罗兰法师的魔法可以让盗贼在进攻的一瞬间成免疫状态。暴露自己行迹的盗贼和一个步兵的战斗力差不多。就连自己也敌不过那个盗贼，现在的小丫头又怎么可能面对自己的未来。
“你那种脚步是怎么回事？”盗贼怒喝。
他的手上出现了花瓣，化为凌厉的飞刀转向了废墟的一个角落。
“呃……”
一阵轻声的闷哼，尤菲的脚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止不住地往下滴落。
‘啊！’
躲在一边的憎恶再也忍不住了，它迈出了臃肿的脚步。鲜血，它要鲜血！
“滚！”盗贼的怒斥回响在它的耳边，一个巨大的无面者幻象出现在憎恶的头顶。
三星法术，暗影打击。
憎恶被审判的刀刃一分为二，一个蛰伏许久的狩猎者迎来了这样的结局。它到死还保留着冲向尤菲的贪婪，狰狞又可笑。
“太弱小了，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待在卢恩身边！”
尤菲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雕像给她带来的勇气被一句质问击碎了。
少爷…少爷！
“克尔苏加德的沉睡难道还没有教会你什么东西吗？”盗贼带着怒不可遏的暴戾喊，“看看你的周围吧。废墟，瓦砾还有亡灵的尸身。”
“你连一个憎恶都想避战，像你这样的累赘，跟在卢恩身边又能做什么！”
“我才不是累赘呢！”尤菲躲在墙体的后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知道现在不应该出声去反驳他的质问，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慌张这一情感就像小鹿在她的内心乱窜，盗贼的训斥击中了自己的软肋。她内心有‘我是累赘’这种想法，但是谁会承认自己是无能的家伙？
在瞭望者小镇，她既憧憬卡特拉娜，也羡慕过可以教导卢恩的索莉娅。因为她们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学识去帮助卢恩，而自己只能干看着。好像全世界最没用的就是我自己。
听到了反问后，盗贼的声音也隐隐带着啜泣，“还算有点骨气，但是你的教官没有教过你，盗贼在对战的时候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吗？”
花瓣，又一片花瓣。
它就像是离弦的利箭，划破了混凝土的墙体。尤菲慌忙地闪避，但是又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剧痛让手部麻，邪恶短匕也落在了地上。
“连武器都握不住的盗贼，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话。就算临死前也要骄傲地死，克尔苏加德用死亡告诉你的话，被你吃了吗？”盗贼的声音由远而近，他突然出现在了尤菲的前方，“结束了，尤菲。”
“不，还没有结束！”来自太古的知识在尤菲身体里觉醒，呼唤了在她手上的卡片。
no.12的刻印出现在尤菲的右手，她重重地出拳，力量在卡片的加持下逐级递增，翻倍，再翻倍！
盗贼的身影消失了，尤菲感觉自己打中了一道烟雾。她在自己快要击中那个可恶的家伙的时候又不见了。
墙体被破坏
“很好，范克里夫的能力被你运用得乎我的想象。”盗贼拍了拍手说，“这样的话你就有资格和我一起来了。”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和我走吧，我可以给你更强大的力量去帮助你的少爷。现在的离别时为了更好的相遇。我们都不会错过那一切。”
“现在的离别时为了更好的相遇？”尤菲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被打动了，她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谁会对一个刚才还是拼得你死我活的敌人敞开心怀。”
“你看看你的周围。”盗贼知道她已经心动了，是该下猛药的时候了，“多格被毁灭你以为是天灾吗？”
“被亡灵肆虐难道不是天灾吗？”尤菲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去质问别人。
“这里是人祸！罪魁祸是一个叫做拉法姆的盗贼。他窃取了泰坦的能力，想要得到更多的上古传说。但是他失败了，就在刚才他被卢恩打败了。”
“什么？”尤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的心跳加快了。
“卢恩很强，而且有人已经围绕着他为核心，想要进行与上古之神的对峙。等到真正开门的那一天，无论多少士兵都填补不了战损的空缺。难道在那个时刻，你只想在背后看着他吗？”
“你…能给我什么。”
“克尔苏加德是很好的老师，但是他来不及教导你最重要的东西。我先要给予你的就是强大的内心。拉法姆的实力远在卢恩之上，但是他败给了一瞬间的恐惧，满盘皆输。卢恩的强大是由内向外的，像他这样的家伙，敢于解刨自己的过去，直面所犯下的一切过错。那些不能打败他的，都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你没有其他的选择。尤菲·李。你想要帮助你所谓的少爷，就必须变得强大。卢恩未来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堕落的泰坦守护者，臣服于死亡骑士的上古英雄，他还要面对的是沉睡在索多玛各地的上古之神！”
“没有可以承担风雨的力量，你用什么去帮助他？”
“最后一个问题。”尤菲将指甲嵌入肉里，“为什么要这样教导我？”
“因为……”盗贼犹豫了一下说，“我和过去的你一样，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的镜子。”
“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尤菲竖起手指，“我不会叫你老师的，我的老师只有克尔苏加德。”
“可以。如果你叫我老师，我会觉得很别扭。我既然答应你一个条件，同样我也会给你下达一条铁律，就是不能直接触碰我，也是你必须铭记的东西。”盗贼手上亮起了零的刻印，“今天，我给你一件礼物。”
——咔。
面具落地的声音。
尤菲慌乱地用手摸上自己的脸庞。多少年了，这个面具永远无法摘下，今天它居然脱落了。
“去吧，去给少爷最后一个拥抱。”
尤菲走远了，她没有看到的是，当她踱步离开以后，盗贼有气无力地跪了下来。零的刻印愈明亮，它不是一种力量，而是折磨的苦痛！
“说拉法姆是一个偷窃别人东西的小丑，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小丑。”盗贼轻声说。
零的刻印是从安戈洛偷来的，当他承载这个刻印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了相当大的恐惧。
“你有些逾越了。”闭目养神的熊猫人睁开了眼睛。
“我知道，皇帝。”
“你知道就好，我只会提醒，不会去干涉，之前在瞭望者要塞的监狱里待了那么久，也是为了思考值不值得。”
“结论是？”
“我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这一片大6是毁灭还是新生，都与我毫无关系。”
“这样吗？”盗贼突然愣了一下，这句疑问不是他说的，是零的刻印在说话。那个可怕的刻印操控了他的身躯，跨越了时间的长河在和熊猫人皇帝说话。
拉法姆也无法拒绝零的刻印的侵蚀，被卢恩打败，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零的刻印，他最早的持有者对卢恩有着滔天的仇恨。所以盗贼需要加强卢恩的实力，以及让他周围的人变强。
龙王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不会过多地阻碍。
作为时光守护者，他拥有看破很多东西的能力，双方虽处在对立面，但是目的相同，只有两件事是出乎龙王意料的。
被盗走的伊瑟拉和诺兹多姆。
还有零的刻印。因为大门的存在，他们一行人从未进入过安戈洛的深处，所以从不知道在no.1之前还有no.o的存在。
“变强吧，卢恩，”盗贼仰面朝天，雨水已经停止了哀歌。
天晴了。
“我在冰封王座等你，在那边把一切的琐事都结束掉。”盗贼静静地趴在奥丁的肩头，他看着地上砸出了一个小坑的面具说，“风雨欲来。”
……
……
“呼—呼—呼——”
尤菲仿佛驾驭这着疾风，她卸去了面具以后，感到了格外的轻盈。那是从内而外的自由。她被解放了，从面具的束缚中挣脱了，接下来就是要找到少爷。
他在哪？尤菲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心里所渴望见到的那个人。
多格已经是一片荒芜，对于在瞭望者都会迷路的她来说，又太大了。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尤菲没有感受到一丝疲劳，浑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他已经跑完了多格，还略过了盘踞在这里的无面者。那些高大的家伙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就像你不会在意一道风拂过你的面庞。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少爷，你在哪里……”
孤独，又是一个人。
这让尤菲想起了过去。
“看那个李家的小丫头，肯定是太丑了所以要戴上面具。”
“就是，听说他的叔父还买了基什么空艇，绝对是贪污了。”
童言，真的无忌吗？
尤菲已经尽力去忘记这些了，但脸上的面具是她摘不下的噩梦。
现在束缚没了。她对着还算干净的镜子照了一下，比以前更加出色了一些，最少不会是一个丑丫头。
多么讽刺呀，你已经有了最好的状态，披好嫁衣，推开大门却见不到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当刺眼的晨光扫过时，尤菲不由得用手遮蔽。
阳光的照射给她的脸面染上了一抹红晕，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瓷娃娃，可是……
天亮了。
她突然哭了，天，亮了。
ps：本文中出现的卡片有
343，紫罗兰法师，免疫。
1费打一，花瓣，出自安戈洛。
浸毒武器，之前在第一卷的第二十五章古代种也出现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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