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再遇故人

“宽额大脸，虎背熊腰，此大将之才啊！”那人望秦风，还是一阵赞叹。

        秦风忍不住翻个白眼，他也知道自己的那副吃相，就然说宽额大脸，虎背熊腰，自己怎么没看出来？

        “好了，别拿后辈取笑了，你在蜀川不是挺威风，怎么刚回来混成这样，还嬉戏人间犹自得意，真不知羞耻。”李易摇了摇头，神色颇有几分无奈。

        秦风一怔，听李易口气他们还真认识，难怪那人如此随意，对方在蜀川很威风？他怎么没听说过。

        “山君，呵呵这位是大名鼎鼎的。。。。。。”

        李易还未说完，那人便笑道：“我李慕白妄自尊大，没想到回到临安才明白，不过芸芸众生中无名小卒，你也不要为我吹捧了，落难之人而已。”

        秦风瞪大眼睛，忘了去招呼酒菜，呆呆看着李慕白，这不是忠孝军的提控吗？人长的却有点不地道，性子也有点太那个，好歹你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不要那么随意好不好。

        李易翻个白眼，笑道：“难怪你丢官罢职，就你这狗屎性子，当个翰林待诏还差不多。”旋即，又对秦风道：“还不快去招呼，要好酒好菜尽管上。”

        秦风这才醒悟过来，放在手里的半个鸡腿，立即起身去了。

        李慕白呵呵一笑，无不讥讽地道：“多年不见，子明更胜当年，我却寥寥度日，最终换来留部待用。”

        他作为直秘阁，潼川府路经略安抚制置管干公事，提控忠孝军一行事，先行到了临安本应有大用，却不想吴蓝山的密告，尤其那夜举兵他竟然按兵不动，让两府重臣起了疑心，生怕他和李易有牵扯，顺势罢了他的职事，只是保留直秘阁的馆职，绝对是架空的标志。

        可惜他常年在外漂泊，来临安并没有携带太多盘缠，又不想去刘斐那里难堪，只能苦挨着艰难度日，当他遇到了李易，某些心结仿佛顿时打开，回到了数年前相遇太学时。

        “别扯了，你还称无名小卒，那天下生民，可真就是一介蝼蚁了。”李易对李慕白之言颇为不齿。

        “天道不公、以苍生为驹狗，生民何其贱，真同蝼蚁无二！”李慕白嘴角闪过些许苦涩，个中滋味只有他明白。

        “好了，别酸了，都混成这模样了，全然不是忠孝军提控绝代的威风，大道理还说的那么顺溜。”李易自娱自乐地笑了。

        李慕白脸色凝涩，旋即苦笑道：“一言难尽，真是一言难尽！”他久未曾和李易相逢，本人为应该是至少是生疏，却没想到再次相逢的熟稔，当真是感慨良多啊！

        李易颇感兴趣，静静等待李慕白说话，那绝对是交际的技巧，能够认真倾听别人说话的人，都是能够受到欢迎的人。

        “我哪点小事与你相比，简直是萤火比皓月，可恨无能之人上位，真恨不得那夜斩了这厮。”李慕白晃了晃手，想到吴蓝山的做作，再愧疚地望着李易，轻声道：“不过，子明大好前程，来此孰为不智，能够躲过这番劫数，当真是海阔天空了。”

        李易眉头微抬，玩味地道：“我有何大好前程？笑话，连你都被多了职事，恐怕我难以过关。”

        “那你为何坚持要来？”李慕白目光闪烁，李易完全可以扫荡蜀川，形成实际的割据态势，却力排众议来临安，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李易似笑非笑，玩味地道：“有些事谁能说得清？有时候我也很后悔，只是来了就是来了。”

        李慕白对李易的调侃不以为意，冷冷地道：“朝廷不过是借题挥，难道你看不出来？还要自投罗网。”

        四川路历经战乱，除了夔州路外的其它四路，就算别的的军州收复了，那也并非朝廷所能掌控，道理摆在那里结果就很简单了，任何时候都是强者为尊，李易何尝不明白其中关键，却风淡云轻地道：“我倒要看看，他们会如何待我？那些士大夫是何种心思。”

        “哼哼，那些士大夫，简直就是百无是处，他们就是要排除异己，让读书人重新掌控。”

        李易诧异地看了眼李慕白，大宋各方面的制度都非常先进，甚至有越时代的气息，千年后达国家的政治经济学模式，也不过是它的适应升级版本，并未脱其范畴。

        后人说两汉王莽可能是穿越人氏，他倒是觉得赵家兄弟的可能性也不小，那么多的制度后世依旧传承，却没有任何的改进，可恨的是竟然还有退步，话又说回来了。

        可惜，太宗皇帝的将出中御，把太祖那场富有深远意义的军事改革，变的面目全非，经过几代的不断弱化，宋军体制中最后能凝聚战斗力的行营都部署制，被破坏殆尽，文官治军彻底成形，武人也在深深地压抑中越来越消沉，再也无法和文臣抗衡。

        虽有中兴四大将回光返照，却并非太祖典军本意，中兴御前诸军，更多的有军阀气息，取而代之御前诸军和都统制司，延续了几分血性。在契丹、女真的交替进攻下，朝廷退到东南，今日又要面对更加残暴的蒙古人，武人的地位是提高了，却无可避免的士大夫要再次压抑武人，文官率军大有取代都统制司的势头，也是李慕白言语中关键所在。

        看来，那些庙算重臣不去考虑如何退敌，反倒是把心思放在武人拥兵自重上，对他们而言既然蜀川收复了，能够让朝廷文官接收，在派遣信得过的武官防御最好。

        “本来就是，端平入洛不过是几个文官邀功，才造成今天惨祸，虽蒙古人凶残，但朝廷要能把握时机，最少能够得到十年休养时机，也好过仓促应战的局面。”

        李慕白神情有点愤恨，又说道：“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可惜手里再无力量，当时就应该举兵响应你，再力荐你不要离开蜀川，可惜现在都晚了。”

        “可惜大势已成。”李易摇了摇头，不想再说无趣的话。

        酒博士引小厮又端上酒菜，李慕白见李易兴趣寥寥，也就直接开动吃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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