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绯红叹息与龙帝
天空瞬间变了模样，整个天穹投影出陨落之地的幻影。
那是一片片沟壑层层堆叠起来的巨型山川，枯黄色的大地向四周龟裂。山川之上，锋利的岩石像一根根利剑直指天穹。陨落之地最深处是一片悬浮的岛屿，那片土地和陨落之地并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岛屿之上赫然耸立着第三龙帝的塑像，虽然只是从幻影中看到，可兰尼尔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尊古老的雕像在每时每刻汲取着龙族的信仰。
对于一位神来说，最大的信仰无非就是拥有庞大的信徒。
而第三龙帝的塑像很明显是龙帝汲取信仰的载体。
以前只是在魔法书中听说过载体一物，今日一见，确实让兰尼尔开了眼界。
因为那些载体所凝聚的力量来自于大部分的红龙族，从载体上隐约分裂出来的信仰之线贯通了整个陨落之地，每条线都不普通，每条线都可以隔断时间与空间规则，都是神圣且不可断裂的。
如果这股信仰蔓延到了其他位面，在众多位面世界中绽放光彩的话，那么，第三龙帝，就成为了神。
而龙族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位神出现过。
第一龙帝仅仅晋升到了传奇领域，第二龙帝虽然精通领军打仗，可实力仅仅只有圣阶。
论实力来说，第三龙帝确实是龙族的巅峰者的存在，而红**龙一族却占据着大部分的龙族资源，享有最高级别的魔法力量，按照时间推移，第三龙帝确实可以成为历史上的第一位龙神。
“我们红**龙占据了大部分龙族的土地。”
天穹画面急转，从陨落之地，向北方前进，可以清晰看到一头头魔龙在天空盘旋，灼热的火焰染红了整片大地，浩瀚的龙吟传遍整个奥兰位面。
“但是一直强悍的龙族现如今也遇到了一点麻烦。”
说到这里龙帝安静落于兰尼尔面前，这一次，龙帝收起了所有的威严，“关于麻烦，我是不好向你吐露的，除非你能够加入我们龙族。”
龙帝接着道，“对于魔法师而言，无非就是在其领域窥探到魔法真理和魔法世界的规则。这是很多魔法师的梦，也是让很多魔法师狂热的东西。”
龙帝又望了望天穹，无奈地叹息道，“可是，对于规则，力量，和真理，兰尼尔你又理解了多少？”
“我们龙族有三千年的寿命，所以在不论在魔法和力量上都有很多时间去琢磨，而兰尼尔，你是人类，拥有的寿命最长不过一两百岁，在我们看来，你们人类即可悲，又是可敬的。”
龙帝垂头看着兰尼尔，“有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智慧，在短短数十载的年轮就可以领悟其中的力量与魔法规则，从而改变自己的生命年轮，逆天而行，我们龙族对这样的勇气很是敬佩。”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人类可以更改生命年轮，你又能够更改多少？据我所知，兰尼尔法师，你也接近四百岁了。虽然你的容貌依旧年轻，但是你的命运线也再难以加长了。”
第三龙帝说的并没有错，自己的领域是时间与空间，好在自己的天赋和运气都非常不错，终于在时间与空间领域有所造诣，但是，兰尼尔自己却是知道，逆天而行的代价就是永远泯灭，按照常理来说，兰尼尔的寿命不过是二百多岁，可如今却活到了四百多岁，这其中，更改了多少次命运？如果神界有所察觉，定会派天使下来审判，到时候，兰尼尔能够面对的就是永恒的泯灭，连灵魂也没有了。
这是困扰兰尼尔的东西，兰尼尔的眉头又再次紧皱，望着龙帝，沉默不语。
“可是，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加入龙族，我可以为你揭开神世界的大门。这个交易怎么样？”
龙帝上方的天穹归于宁静，无数铅云再次笼罩起来，第三龙帝的影子在阴暗中更增加了几分稳重。
魔法师晋升的难度其实并不在于如何增加魔力与精神力的容纳量，而是在于对真正魔法规则的领域与理解，倘若在魔法路上，遇到一两个强者，稍加点拨，就可以跨越出无数弯路，以最快地度蜕变。
对于这样的条件，兰尼尔也彻底动摇了，对于魔法真理的渴望，是魔法师拼了命都要去获得的东西，但是，又有多少魔法师在这条通往不平凡的道路上逐渐沦为了平凡者？
就在兰尼尔思索不定之时，苍穹尽头的铅云忽然绯红色一片。
天际尽头，传来另外一个声音，那声音异常熟悉，狂妄，傲慢，凌驾于凡尘之上，“老龙，你偷偷摸摸地在这干什么？”
龙帝默不作声，对于天际的异像也漠不关心，仿佛他早已料到。
“我就说，我一个黑暗帝国，怎么就会如此轻而易举的闯入一个女性龙族刺客，龙帝，你在打什么算盘。”
天际尽头，红光蔓延，此刻的天空被分割出两道明显的分界线，一边是血色绯红，一片是无限铅灰。
“绯红叹息啊，你又在和我抢人了。”龙帝忽然苍白一笑，“都过去了多少年，身为盗贼的你，那颗强盗之心却从未变过。”
“哪能和你这个看起来沉稳老实，实则奸诈狡猾的家伙比。”天际尽头，红光处冒出一小段绯红披风，绯红叹息从阴影中出现，这不过，这次她却穿了一件异常飘渺的绯红舞裙，那红色却异常耀眼。
“我们都是老朋友了，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怎得让我一点好处吧。”龙帝漠然一笑，“我可不想再次与你大战数千个回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没有疲倦，我却已经累了。”
绯红叹息一阵狂笑，大地开始四分五裂，龙帝微微一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天穹之上。
“没想到你还是当初那个疯婆娘，真的没有条件可以谈么？”龙帝望着绯红叹息，眸子里的目光极为深邃，似乎贯穿了历史的尘埃与无数个位面世界。
“条件可以谈，除非你让我在陨落之地玩玩。”
第三龙帝摇摇头，面容和蔼风趣，“那我以后还有龙族的部下可以用么？”
绯红叹息再次大笑，“你看，你不接受谈判，那就不能怪我了。”
龙帝看着绯红叹息，再次摇头，“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老规矩吧。”
绯红叹息点点头，“都说你进入半神领域了，我手中的匕早就饥渴难耐了。”
龙帝微微一笑，渐渐消失在天穹之上。
此刻，绯红叹息却看了一眼兰尼尔，目光平静。
在她消失的刹那，忽然又再次回眸，目光包含了点点异样的神色，如同绯红的苍空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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