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妖眸
尽管遭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但水凡的腰杆仍然挺着笔直。
他对梦魇魔非常忌惮，却绝无半分臣服之意。
“我不会答应的！洗髓丹乃是让普通人成为灵师的宝物，岂能交付与你？我若做了，无异于助纣为虐！”水凡掷地有声的说道。
苏文渐渐明白过来，这个梦魇魔肯定是看上了水凡的制药术！想让他用蓝纹剑鱼的脊椎骨炼制洗髓丹！
从理论上来讲，其实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灵师。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天资，有人天资高，四五岁就踏入初识，且修为还会不停的向上增加。但有的人天资低，也许十五六岁才能拥有灵力，且力量增长微弱。就像此时被关在牢笼中的那些水手们，虽然都是灵师，但终生也不会有太大的突破。
洗髓丹的重要之处，不仅是让普通人成为灵师，更重要的是能够让一个孩童成为灵师，并提升他的天资！
就算天生经脉萎缩，但只要他四肢健全，无论如何也会成为一名天资中等的灵师。这样的人成长起来，一个两个或许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十个百个却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若被梦魇魔得到，这片海上又会增添许多杀戮！
水凡自然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梦魇魔仅剩的左眼犹如毒蛇一般冷冷的望了水凡一眼，他森然的笑道：“不愧是水家排行第七的医生、第十三船的船长，果然有气节！不过，你难道不顾你女的性命了吗？”
听到‘女儿’这两个字。水凡的眸子中愤怒的仿佛能喷出火来。
“竟然用陌儿要挟我，算什么英雄好汉！”水凡怒道。
“英雄好汉？”梦魇魔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你来错地方了吧。我们可是海盗！你知道海盗是什么吗？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梦魇魔哈哈大笑。
水凡双拳紧握，额头浮现出青筋。他沉默许久，忽然寒声道：“就算你得到了洗髓丹，也绝不会过绝域的域主。你跟他，差太多了！”
“你说什么？！”域主，这两个字仿佛是梦魇魔的软肋，他当即拍案而起，咆哮道：“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竟还敢跟我提域主！要不是看在你能为我炼药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们所有人全杀了！”
水凡盯着他；“我可以帮你炼药，但你要放过所有人。”
梦魇魔的力气极大，因为出离的愤怒，他将椅子的把手捏的粉碎。本来以他的脾气，就算水凡答应炼药，他也不会放过所有人。
但，他身后的军师在其耳旁说了一句话。
梦魇魔逐渐冷静下来，应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要等到你炼制完百枚洗髓丹！记住，是百枚，少一颗都不行！”
“现在就放了他们！”水凡又道。
“不可能。把他带下去，监视他炼药！”梦魇魔冷笑一声，丝毫不给水凡再讲条件的机会，命人把他带了出去。
等到水凡离开，梦魇魔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一脚踢翻椅子，咆哮道：“域主！又是域主！等这股灵师力量成长起来，我一定要取代他！”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我们的实力不如域主，必须要忍耐。”黑袍人传来沙哑的话语。
黑袍人的话对梦魇魔有着极大的劝服力，梦魇魔逐渐平复下来。
而后，他走到关着水陌儿的笼子前，粗糙的大手粗暴的晃了晃笼子。
水陌儿被惊醒，看到凶神恶煞的梦魇魔时忍不住惊叫出声，身体向后退去，直到退到笼子的边缘退无可退。
她整个人蜷缩着，身体瑟瑟抖，丝毫不敢看梦魇魔，眼角也已泛起了泪花。
“抬起头来。我让你抬起头来！”梦魇魔心情极差，见陌儿不听自己的话，便伸手入笼，硬生生抬起水陌儿的头。
“左眼为绿，右眼为紫。这是什么眼睛？”梦魇魔出声问道。他见过许多的异色瞳，但像这种颜色搭配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妖瞳。”黑袍人说道。
“妖瞳？难不成跟那个传说中的妖族有关？”
“没错。”黑袍人走上前来，缓缓说道：“妖族，由天地而生，形态各异，数量极其稀少。但每一个妖天生力量就极为强大，他们通常化为人形，隐于人间，不少已于人类结婚生子。”
“妖瞳，就是妖族子嗣的特征。他们的眼睛中潜藏着强大的妖力。未觉醒时，他们与普通人一样。可一旦觉醒，他们将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么说来，这孩子的母亲是妖族？”
“没错。”黑袍人点了点头。
“可水凡的妻子，不是生下她之后就死去了？难道妖族也会难产？”
“妖族的生育比人类要更为艰难。不少强大的妖族，就是死在了分娩之时。”
“那就是说，就算杀了她，也不会有妖族来找我的麻烦了？”梦魇魔的嘴角露出几分冷笑。
“没错。这里是绝域，就算真的有妖闯进来，也绝无逃出的可能。我建议你获取她的绿色左眼，这只眼睛具有迷惑的功能，与你相当契合。”黑袍人说道。
“左眼。让我看看，里面都藏着些什么。”梦魇魔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移向水陌儿的左眼。
水陌儿想闭上眼睛，奈何梦魇魔将她的眼皮死死的撑住，根本闭合不上。
旋即，梦魇魔掀开了自己右眼的眼罩。
露出了一个骇人的，没有眼球的眼眶！
这可吓坏了水陌儿。
梦魇魔的这只眼睛是他名称的由来，他可以通过获取别人的眼球来获得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不过，获得来的眼球终有一天会坏死，他必须要不停的寻找新的眼睛。
纵然没有眼球，可只要右眼直视对方，梦魇魔就能够看出对方的眼睛中潜藏着何种力量。
这个时候，隐形在一旁的苏文有了动作。
一股细微的精神力沿着地面迅朝着水陌儿行进而去，迅没入她绿色的眼睛中。
苏文做的事情很简单：引动。
水陌儿的眼睛中潜藏着力量，只不过因为她只有四岁，年纪尚小所以并未觉醒。
苏文稍稍引动了她左眼中的力量，顿时，一股耀目的绿芒出现在这大殿之中。
强大的精神冲击力从中涌现，梦魇魔没有料到一个四岁的女孩竟然会精神攻击，顿时中了招。
他捂着右眼，疼的在地上打滚，不住的痛呼。
黑色眼罩之下，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梦魇魔疯似的在这大殿中不停滚动，体内的力量不可控制的四溢开来，摧毁了他能碰触到的一切事物。
梦魇魔的力量十分强大，这一失控，便是地动山摇。
苏文瞅准机会，一剑砍断了关着水陌儿的笼子。
他现在已经无法凝聚出冰制长剑，而神器霜冷九州也在从空中坠落的时候遗失了。他现在拿着的，只是一柄从海盗身上拿来的普通铁剑。
攻击刚一出手，隐形术就失效了。
“小哥哥！”水陌儿惊呼一声，紧紧抱住了他。
黑袍人顿时现了苏文的身影，可他却做出一件令苏文非常错愕的事情。
转身，逃跑。黑袍人竟然逃走了！
不过临走之前，他跑到梦魇魔的身边，右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顿时，梦魇魔不再满地打滚，而是站了起来。
但此时的他与刚才有少许不同，他唯一的左眼变成了血红色！身形也骤然大了一圈。
“狂化？”苏文愕然，暗叫糟糕。
狂化是一种特殊体质，经过训练后能够熟练掌控。它能在短暂的时间里增加自身的力量，最重要的是可以免疫疼痛！不过正所谓帅不过三秒，狂化只能持续两分钟时间，时间一过就会陷入虚弱状态。
是一种搏命的技能。
没有了疼痛，梦魇魔就恢复了冷静。身材高大的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苏文，手中银光一闪便多出了一柄金背大砍刀。
“去死！”梦魇魔低吼一声，砍刀由上至下的朝着苏文砍去。
就算苏文以前是神，但面对此时的梦魇魔也绝无胜算可言。他唯有逃跑一途。
可怎么逃？因为黑袍人跑了出去，外面的众多海盗们已经知道有人闯入了大殿，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
忽而，苏文的眼角瞄到大殿的一侧，竟然被梦魇魔震出了一道缝隙！
“天无绝人之路！”苏文眼前一亮。
他迅闪过梦魇魔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在地上翻滚几下后想着缝隙逃去。可梦魇魔现了他的计划，竟扔出了手中的砍刀！
砍刀叮的一声深深的嵌入了墙壁之内，距离苏文仅有不足十厘米的距离。若非苏文及时刹住脚步，必然落得个脑浆飞溅的下场。
“我要捏爆你的脑袋！”梦魇魔每走一步，地面都会产生轻微的晃动。他怒喝一声，整个人向着苏文扑来！
梦魇魔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砍刀封住了苏文的前进之路，而他自己则封住苏文的退路！
苏文失去了逃走的时机！
“救命啊！”水陌儿尖叫一声，恐惧的躲在苏文的怀中瑟瑟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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