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继承者

传授时光倒演之术也不是张曜洋的最终目的，他的最终目的是让徐景渊补全各方面才能之后名列封神榜。一旦名列封神榜，便可以真正做到不死不灭，而且再也不用畏惧大毁灭尊的侵蚀。

        徐景渊知道了大毁灭尊之后，只要存想他的样子或是提起他的名字，都会对周围造成破坏，还会让自身受到侵蚀。这完全是修行不到家的表现。

        张曜洋也知道有关大毁灭尊的知识，而他提起大毁灭尊的名号就没有那般可怕。一旦在封神榜上记下名字，便可以称作是人间界的神明了。虽然仍旧要受到大毁灭尊、大光明王、大命运尊、神中之神这些尊神的限制，但是至少不会光是提到他们的名字就承受不住。

        当年降临这颗星球的天神或者说邪魔例外。他们是作为犯了罪的囚徒被囚禁在这颗星球上，虽然仍旧位列封神榜不死不灭，但是很多原属于天神的能力都被封印了。他们听不得尊神的名号，见不得尊神的塑像，一旦尊神的神威泄露，他们受到的伤害甚至比普通人更大。

        第二天一大早，徐景渊就跑到术法学院的空地上练习时间之刃。虽然自家也有后院，可是他还是喜欢来这里练习。

        徐景渊闭着眼睛，右手时快时慢地挥舞着。施展时间之刃和施展其他术法一样，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动作，但是徐景渊觉得这样能够让自己能容易进入状态。

        结果他却始终不能进入状态，脑袋中仍旧想着昨日与大司殿张曜洋交谈的其他话题。

        他问张曜洋，到底什么是“德”。

        张曜洋反问他一个问题：“假如你路过一个村庄，这个村庄的人全部都感染了邪魔的诅咒，将在七天之后变成肆虐的怪物，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作，看起来全是正常人。七天之后，这些村民变成的怪物会跑到其他地方去，将整个地区的人全部杀光。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杀光他们，二是等七天之后他们真的变成怪物之后再说。”

        “我会选择杀光他们。”徐景渊说，“即使这样做会让我背负骂名。以我一个人的声名受损换取其他人的安全，这是值得的。”

        张曜洋摇了摇头，“所以你还不够成熟。正确的做法时等他们全部都变成怪物，并且杀掉这个地区很多人的时候再行动。”

        “那不是妇人之仁吗？”徐景渊问，“明明知道结果，还要白白牺牲那么多人。哪怕等他们变成怪物的瞬间杀掉也好。”

        “这不是妇人之仁，这是智慧。”张曜洋道，“说到底，别人的性命与你何干？你动手，只会损害自己的声名却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哪怕是被你拯救的人也会咒骂你。倒不如牺牲这些人的性命，成全自己仁慈的名声。”

        “自己的名声难道比其他人的性命还要重要吗？”徐景渊问。

        “是你的名声比其他人的性命重要。”张曜洋纠正道，“有的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甚至活着就是为了背各种黑锅。你却不一样，你的名声比成千上万人的性命都还要重要。可惜你似乎总是意识不到这一点，把自己定位到了错误的位置上。”

        “我真正的位置在哪里？”

        “你是我的继承者。”张曜洋说，“我不仅希望你继承曜洋派，还希望你能继承大司殿的位子。我跟你一样，过去做过很多有损自己声名的事情，后来醒悟了，有损自己名声的事情就应该让别人去做。作为大司殿，始终要保持光明、伟大、正确的外在形象。我希望你能比我更早醒悟这一点。”

        徐景渊倒是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他和坊间普遍的看法一样，认为自己不可能是大司殿的继承者。天京太阳神庙的大司庙杨春涩，作为大司殿最早的入室弟子，资历深，地位高，作为曜洋派的继承者无可厚非；玉京太阳神殿的大司文谢晨川，天分高，地位高，不仅有可能成为曜洋派第二代领，还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大司殿。

        不过坊间所谓大司殿三大秘传弟子：谢晨川、杨春涩、张景添，徐景渊也只相信前两个有可能成为大司殿的继承者，至于张景添，他是不信的。坊间流传张景添是大司殿三大秘传弟子之一，无非是因为他是张曜洋的侄子。张曜洋家有五兄弟，张景添的父亲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有很多教团的领一职是父子相继，而要求教团领终身不婚的教团，领也常想办法将位子传给自己的侄子或者外甥。所以坊间认为张曜洋有可能扶张景添一把，想办法将他送上大司殿之位，至少也送上曜洋派领之位这种想法也无不可。不过徐景渊了解张曜洋，也了解张景添，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张景添术法天分其实不高，反倒是武技天分颇高，根本就不适合当张曜洋的继承者。

        “天京杨师兄，作为曜洋派一代弟子中的大师兄，将来继承曜洋派不是更好吗？”徐景渊问。

        张曜洋摇头，“杨春涩不行。他天分太低。”

        杨春涩天分比起谢晨川来，的确不算高，但是放眼整个太阳教也算是顶尖了。也就是张曜洋敢以“天分太低”来评价他。若杨春涩都是天分太低，那太阳教中大部分修士恐怕都是毫无天分了。

        “那大司文呢？”徐景渊问，“三十七岁便已经入主琅嬛宫，能量炉大成，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他也不能成为您的继承者吗？”

        玉楼门是大司殿的驻地，琅嬛宫则是大司文驻地。神殿四大司：大司殿、大司礼、大司文、大司马中，谢晨川是唯一的中青年一代。比其他三个都要年轻一大截。

        想到谢晨川，张曜洋忍不住叹了口气：“晨川无论天资、悟性还是勤奋，都是上上等。很多方面都可以说比你强，若是出生在别的地方，完全可以在封神榜上记下名字，可惜出生在这个星球，只能止步于能量炉大成这个境界了。可惜，很是可惜。”

        “那我也是出生在这个星球。”徐景渊说。

        “你比谢晨川强就强在你有奇遇他没有。”张曜洋说，“修行之路漫漫，既要有天资，也要有名师、资源。你与谢晨川二人，都是既有天资，又遇上了我这样的名师，同时，欠缺资源。这个星球是天神的囚牢，出生在这里的任何人都欠缺修行所需的资源。像你这样偶然被尊神关注的人，可以说是五百年都只能出一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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