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刀马旦叶小真
杨明汝看着他点了一下头说，“我听说你弟弟是咱北平八大胡同的佛爷，人都叫他什么南城王。”
匡世龙不解地，“佛爷？这是什么意思？”
杨明汝笑了一下也不解地说，“大概……跟帮派差不多吧，就是帮主的意思。”
匡世龙摇了一下头说，“我听着怎么这么乱？”
“现在这世面上就这么乱，你弟弟到底在干什么，我真的也说不准。”
“但愿他不像您讲的那样。”匡世龙说完就走了出去，杨明汝一直将他送到胡同口，他站在那儿注视着匡世龙远去的背影，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转身走了进去……
出了胡同口的匡世龙沿着自己熟悉的街边走着，双眼打量着他童年经常玩耍的街道，远处有一辆轿车缓缓地行驶在街上，汽车的后边是全副武装的士兵随车跟着小跑，在当兵的中间是一只花轿被当兵的抬着，后面还跟着一支军乐队，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而视。只见古大帅的头从车窗里探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后面的士兵，他高兴地大声喊着，“都给老子精神点儿，等把九姨太娶回来后，老子放你们三天假，三个月的军饷。”
士兵们都高兴地大声叫喊着，“谢谢古大帅。”
古大帅看了一眼走在一边的几名吹号的骂道，“娘的，没吃饭呀？给老子把声音吹大一点儿。”
吹号的军乐手们一听都鼓足了劲儿地吹着，匡世龙注视着乱哄哄的街头，转身而走……
郭子仪一个人走在回北平的山路上，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马蹄声便回过身注视着，在道路的远处出现了两辆马车，马车上面插着几面旗幡，上面绣着斗大的一个武字，另一面旗上写了一个李字。
郭子仪站在那儿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马车上坐着五六个身强力壮的练武之人，身边是各种杂耍用的兵器。马车来到了他的身边停了下来，身强力壮的京南神武班的李班主坐在车上，李班主看见郭子仪高兴地一扬鞭子打了个响声。
“郭先生。”
郭子仪笑着应着，“哟，李班主，又进城练把式去？”
“粮食收完了，上天桥练练，挣点钱去。您回城？”
郭子仪点了点头。
“这好几十里地的您就甭走了。”
“我们天天钻山沟，早就练出来了。”
“得，您就坐我们的车一块儿走吧。”
“不了，您这车上也没少拉人。”
“郭先生，这您就客气了。上来吧。”李班主说着为他在车上腾出了一块地儿，郭子仪高兴上了马车。他们坐在车上边走边说，“郭先生，挖出宝贝来了吗？”
郭子仪摇了一下头说，“没有。”
李班主佩服地看了他一眼，“我真服您了，您这么大学问的人，在我们房山的龙骨山上一呆就是几年。那地儿，就我们本生本土的人都难呆下去。”
李班主一扬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马车拉着他们走在路上……
在天桥三和班的戏园子门前立着当天演出的流水牌，上面写着，“京城著名花旦叶小真出演场《杨门女将》
人们都纷纷地走进了戏园。
叶小真站在后台处正吊着嗓，人们在忙碌着。
“叶姑娘，贺喜了。”同行纪师傅过来对她笑了一下说着，叶小真笑着回着话儿，“纪师傅您来了。”
“今个儿是头场，得攒足了气儿唱才成。计老板叫你，说给你亲自拉一下嗓。”
叶小真笑了一下，跟着纪师傅来到后台，后台的戏子们在化妆，唱戏的在吊着嗓子，琴师在调着琴，人来人往的……
“锵锵……”计老板让小真站在一处，他在小声地为小真念着锣鼓点儿，纪师傅站在一旁看着，叶小真一身戏服地在后台练着，最后来了一个亮相。纪师傅摇了一下头，计老板对她的表现大为不满，“我说小真姑娘，你今个儿是怎么了？这活儿怎么瞅着没神儿。”
叶小真不好意思地一笑，“师傅，我觉着挺好的嘛——”
计老板有些着急地，“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今个儿可是咱三和园戏班的头场《杨门女将》，您操点儿心思，冲着台下来的这么多的票友戏迷这么的给你捧场子，得用大劲儿。”
叶小真注视着着急的计老板一笑，“师傅，您就擎好吧。”
“这头场要是没了彩儿，可就砸了咱们这三和班的牌子了。”
叶小真一笑，“师傅，放心吧。我这个穆桂英一定给您得一头彩。”
计老板迎面过来，见她要走便拦住她问，“哪儿去？”
“掌柜的，没什么，不去哪儿。”叶小真一看计老板严肃的样子，心虚地一笑，计老板看着她说，“你就给我好好儿的开嗓，嗓子打不开愣唱，那叫毁嗓儿。”
“知道了。”叶小真看着严肃的计老板说，“师傅，您怎么这么严肃呀？我去上妆，您可甭吓着我。”
“我是怕你吓着了我。”
叶小真装作不知地，“师傅，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是不是哪个拉曲儿的又惹您不高兴了？没事儿，师傅，等完了戏，我替您出口气。”
叶小真说着就要走。
“等等。”
“师傅。”
计老板看着她说，“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啊，你这台下演戏的功夫，可比你在台上差远去了。”
叶小真脸红了一下，“师傅。”
“甭叫我师傅，您是我师傅，成不成？”
“……”
计老板看着她笑了一下问，“我问你，你这心里是不是空荡荡的？”
叶小真支吾着不敢回答，“我……”
计老板故意地逗着她问，“是不是那个什么匡二爷没来，弄得你六神无主了，师傅我没说错吧？”
叶小真不好意思地，“师傅……”
计老板气得一跺脚，“哎哟，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那匡世彪是什么人？师傅我在天桥里混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兵不兵、民不民的，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用天津话说，就一混混，比街痞强点儿。”
叶小真不敢抬头地回着话儿，“师傅……我不许您这样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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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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