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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川山一笑一饮而尽。

        因为还有其他事情，川山一笑就先行告退了，晚餐是小白和我一起做的，异常丰盛，鬼千妁还喝了不少酒，吃饱了拍着肚子，打了个响嗝，说道：“女儿的手艺真是好，白白一个漂亮的大美女，这真是我鬼千妁的福气啊，想当年，你父亲那个狗东西闷葫芦里装的都是**汤，不仅骗了我的青春，还骗了我一生，我……呜哇哇……”

        满脸笑颜的她竟然大哭了起来，吃饭时我还想着抽个机会和雪夜御史单独谈谈，鬼千妁这样一嗷嗷大哭起来，我们只顾着劝她呢，再没有闲情雅致和雪夜御史说话了。

        小白直接带雪夜御史去他的房间，而鬼千妁抱着我非要和我同住一个房间，小白在我房间加了张床，可鬼千妁却拉着我非要和我同住一床。无奈，刚吃过饭，饱饱的肚子还没消化完食物，我就被鬼千妁拉到床上就要睡觉了。

        我和她并排躺在床上，低声问她：“鬼大人，您怎么跟着川山一笑回到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叫娘，听到没？叫娘！”她瞪着我道。

        “啊娘！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呢？”我继续问道。

        “娘想你了，当然想来看看你了。”鬼千妁捏了捏我的脸蛋，道：“不错，吃胖了。娘提醒你啊，可不能再胖了，再胖这脸就失去了比例，就不好看了。”

        “我知道了，娘。我想问的是……雪夜为什么会跟着来？”我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鬼千妁用指头堵住我的唇，压低了声音：“记得，你现在是川山一笑的妻子，不要再用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睛看雪夜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和雪夜前来是协助川山一笑用神农鼎炼流光束，魔域打算用流光束寂灭幽冥。”鬼千妁冷静道。

        “啊？寂灭幽冥？那里面的人怎么办？”我叫道。

        “流光束一旦炼成，幽冥一毁，那么曾经那犯了错的风云人物将会魂飞魄散。”鬼千妁手脚并用比划道。

        “父亲会同意吗？肯定不会的！”我紧张道。心想幽冥一毁，那得死多少人呢。“你为什么要帮魔域寂灭幽冥，父亲岂不是要遭天谴。”

        “他活该。”鬼千妁愤愤道：“如果他当年不骗我，不一再二，再而三的骗我，念在这几十年的夫妻感情，我也不会趟这浑水的，这次真是把我给气坏了，若不是川山一笑告诉我，我还不知他要骗我到多久呢？”说着她擤鼻涕又开始哭起来。

        “他骗你什么了？”我好奇道。

        鬼千妁哑着声音说：“当年我生孩子难产，昏迷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我吵着要见孩子，他死活不给我看，说要让我好好养身体，一个星期以后，他抱来一个那么大的孩子给我看，当时我就惊讶的问他，我这小身板怎能生那么大的孩子。李魅说是他用牛奶喂的孩子，长的快。那个孩子可能喝牛奶上了瘾，竟死活不吃我的奶，李魅说他算过，这孩子与我命克，尽量减少与孩子接触，那时我又是鼎鼎大名的江湖名医，一个孩子整天哭哭叫叫，甚是影响我的工作，索性我就东跑西跑的出去医病，孩子一直由李魅带着，那孩子5岁那年突然遭遇暗杀，李魅说是我的仇家干的，要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孩子，我想着为了孩子好，不见就不见，反正我一个人乐的逍遥自在。可是…...可是……前两天川山一笑跑到我家，对我说，孩子5岁那年，要杀她的不是我的仇家，而是天庭的右卿，右卿之所以要杀她，是因为这个孩子压根就不是我和李魅的孩子，而是归道夫的孩子。我如五雷轰顶。”鬼千妁泪流满面，继续道：“我因此和李魅打了一架，问他我生的孩子去哪里了？他这才说我生出的孩子其实是个死胎，怕我伤心，才抱养归道夫的孩子。听到这话，我当即晕倒。”

        “娘，你别激动。”我拿纸巾给她擦擦泪，现她的眼睛已经红的肿了起来。

        鬼千妁抓着我的手道：“心想着，事已至此，既然我夫妇两自小养育归道夫的孩子，那孩子也如同我的亲生骨肉一般，让我未料到的是，那孩子5岁那年遭遇暗杀坠入天涯，至今都没有找到尸体啊，这不是绝我的后吗？哇哇哇……”

        “没有找到么？”我为之怔住。岂不是我连个垫背的也没有了，万一哪一天被右卿抓到，我岂不是要彻底死翘翘了。我紧张的看着鬼千妁，这该怎么办呢？天庭的上仙可不是好惹的，我一个小妖怎能逃过他们的追杀呢？

        见我面露害怕，鬼千妁将我的手抓的紧紧的，压低了声音说道：“别怕，孩子。既然你我有缘，又甘心当我女儿，我当然会力保你的。川山一笑虽然没有找到那个孩子，但我已经告诉了他，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坠崖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已经被我们夫妇两抚养成人。那么……在川山一笑眼中，你现在不仅是我和李魅的养女，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便是归道夫的亲生女儿。你想一想，能娶到鬼道夫的女儿，那可是他修八百辈子福分呢。”

        “可……可我不是……”我蹙着眉有苦难言。这不是要撒一个弥天大谎吗？而且冒充的还是个能杀数十万天兵天将的大神的女儿，如果被那个大神现我打着他女儿的旗号嫁给了一个魔头，岂不是丢了颜面，一怒之下会不会捏死我如捏死只蚂蚁呢。

        “放心好了。只要李魅知、你知，我知就可以。你！”她指着我的鼻尖：“你一定要装作不知道自己是归道夫的女儿。”

        “为什么？”我道。

        “你想一想，我和雪夜准备协助川山一笑炼流光束寂灭幽冥。假如你知道有人要杀你的生父，你还会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吗？所以，你一定要在川山一笑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我鬼千妁和李魅的乖女儿就好了。”

        鬼千妁分析很有道理。如果他们寂灭了幽冥，我也不用担心归道夫会拿冒牌的我兴师问罪了。那么接下来，我一定要在川山一笑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想炼什么流光束去寂灭谁就去灭谁好了。我只要一心一意治好雪夜御史的眼睛就好了。这个晚上，躺在鬼千妁这个娘身边，我是笑着进入梦乡的，梦中还真是看到一个温婉的女子坐在窗前秀荷包，我还一个劲的叫她‘娘,娘’，在那个屋子中，还有一个正经危坐就像一个雕塑的高大男子坐在上方，我一看到他就不敢出声了，那个温婉的女子指着他对我说‘叫他爹。’

        “爹。”我甜甜的叫道。

        突然脸蛋被人捏到，耳边便响起来鬼千妁的声音：“你叫谁爹呢？”

        我睁开眼睛，现天早已亮了。鬼千妁很是生气的瞪着我，道：“以后再也不准提你那个把我骗的晕头转向的爹。”

        “是是。”我连忙坐起身来。其实梦中的那个根本看不清脸的爹根本不是瘦削的李魅，他们两个的体型完全是体型的两个极端。见鬼千妁还没消气，索性我就不再提关于‘爹’的事情了。

        ******

        借着和小白一起做早餐的空荡，我打了盆水来到雪夜的房间前，敲了敲门：“慕容先生，我可以进来么？”

        我以为他会避而不见我，是怕外人看到，因为在来这里之前，鬼千妁一定会在这方面提醒他，又或者是他行动不太方便，即使开门也会是慢吞吞的，哪里料到我声音刚落，房门便打开了，他穿着一套月白的衫子面对着我。这白衫正是曾经我做给他的那一件，上面缭绕着我的桂花香，往昔如潮水般袭来，我再次想起我送他衣服那日，他说要带我时坚定的神情，还有我那种至深的渴望和绝望

        “知道你会来，我一直在等你。”他轻声说道。

        风吹动他的长，也吹动了他冷清的神采。我随着他进了屋。将盆子放在地上：“慕容先生，知道你行动不方便，我打了盆水。”如果不是身份特殊，顾虑的多，我会直接用毛巾蘸水帮他洗脸的。

        洗过面之后，雪夜坐在镜子前，一头乌黑的长披落于身上，他对我说：“小存，可以帮我梳头么？”

        “呃……”我看一眼门口，多少是有些顾虑的。想想川山一笑和玉郎七能风一般的出现在屋子中，我就觉得不妥，但见雪夜御史那双对着镜子空茫无助的眼睛，我就一阵心疼。遂拿起梳子给他梳头。

        雪夜御史的手轻轻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小存，我此次前来是要带你走的。”

        “御史……”我心中一软，忍不住叫道。

        “你愿意跟我走么？”他问道。

        看着镜子中他平静从容的面孔，觉得这样一个孤寂而又需要人照顾的男子是那样坚强的对我好，不走，我就对不起他的一片心意。可这是魔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了。

        “等医好你的眼睛，我就跟御史走。”我道。明显现自己的声音哑了，原来是我哭了。我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这样牵恋着自己，这种滋味是难言的幸福。

        雪夜站起来，刚转过身来，一件青衫自下而上披上他的身上。心想，雪夜御史眼睛看不到，却练得一身好身手，衣服可以自行穿在身上，其实不然，这青衫瞬间又变成一阵绿色的烟雾，那烟雾笼上那面铜镜，我从铜镜中看到一张惨白的脸。

        “啊。妖君。”我小小的惊呼了一下。

        雪夜御史往前一步护住了我，他表情镇定，耳朵微微动着，在辨别妖君的方向。

        镜子中的妖君对我说：“千存，亏我以前带你不薄，我都这副摸样，你还能一眼认出我。哼哼。”

        以前他那无所顾忌能让人头皮麻的笑声变成了两声尴尬的苦笑。不过这张阴森的脸吓吓人还是有分量的。再加上他功夫上层，杀掉我们这些小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心里还是非常畏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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