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而复生
“杜韬！你不得好死！”&1t;/p>
“放过我吧杜先生，我老家还有几处老宅，可以抵偿给你……”&1t;/p>
“不，不要，不要伤害她。我说，那批货就在……”&1t;/p>
“呐，杜韬哥哥，我们结婚吧。”&1t;/p>
“没想到吧杜韬，我从地狱爬出来了，这次轮到你死了！”&1t;/p>
“是的老大！”&1t;/p>
“你不给我活路，那咱们就一起死吧！”&1t;/p>
“我女儿才十四岁啊，杜韬你这个畜生！”&1t;/p>
“阿韬，我很看好你，但这件事情你做的过火了……”&1t;/p>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1t;/p>
“韬子，妈觉得你王阿姨家的丫头人挺好的，你们什么时候见见面？”&1t;/p>
“恶鬼杜韬？没听过。你在我的场子伤了人，得给我一个交代。”&1t;/p>
“开枪啊，冲这里打！老子决不妥协！”&1t;/p>
“放了她，冲我来啊畜生！”&1t;/p>
“跟我谈条件，杜韬啊杜韬，你觉得你算什么东西？”&1t;/p>
…………&1t;/p>
…………&1t;/p>
…………&1t;/p>
“杜先生，很遗憾，恐怕我们的合作得提前终止了。”&1t;/p>
“你不是想找杀手吗，我就是喽。”&1t;/p>
砰！&1t;/p>
血，眼泪，欢笑，咒骂，扭曲的脸，婚纱，雪白的身体，哀求…………一幕又一幕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交错显现，分不清先后，也没有因果上的联系，像是浑浊河水中起起伏伏的照片，看不清，摸不到，但永远都不会沉下去。&1t;/p>
而这记忆的河流，终止于枪口的火焰，呛人的火药味儿，干脆而振聋聩的响声，胸口的刺痛和血液快流失带来的虚弱而冰冷的感受。&1t;/p>
他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多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走着，他只是维持着自己“走下去”的意识，永不停息。&1t;/p>
也许是过了一分钟，又或者过了一年，他听到了一声绝望的惨嚎，很快又闻到了一股香浓的气味，顺着这股香味，他在黑暗中，找到了光明。&1t;/p>
原来他是在一条密闭的下水道水泥通道中，脚下踩着齐膝深的污水。光亮来自于通道顶部的一个圆形井口，下面的墙壁上还有着供人攀爬的梯子。&1t;/p>
一群人聚集在光亮处，争抢着什么东西，浓郁的香味从中飘来。&1t;/p>
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站到光明之下，抬起双手仔细端详。他的手少了几根手指，遍布着啮齿动物啃咬的痕迹，黑红色的肉和青色的血管暴露在空气中，不再流血，也没有一丝疼痛。&1t;/p>
因为光亮的刺激，几只大老鼠从他的身体上爬下，窜入了黑暗之中。&1t;/p>
“我是谁？”&1t;/p>
…………&1t;/p>
“我是杜韬。”&1t;/p>
…………&1t;/p>
“我，已经死了。”&1t;/p>
杜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香味吸引过去，香味来自于一个身体四分五裂，七零八落的男人，一群“人”正在吃他。杜韬感觉到自己腹中很饥饿，正好另一个浑身脏兮兮，脖子被撕开一大片皮肉的“男人”正在他旁边啃食着一条手臂，杜韬抢走了他的食物，放进自己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很香，很好吃。&1t;/p>
“抱歉，我以后会还你的。”&1t;/p>
杜韬这样说着，一脚将扑上来的被抢劫者踹开。在他的记忆里这样做了之后，一般就没人叫他还了。&1t;/p>
果然，倒在地上的被抢劫者翻了个身，趴在浸没于污水的一堆内脏中大吃特吃起来，不再理会杜韬。&1t;/p>
“哈，真是没种。”&1t;/p>
杜韬嘲讽一句，嘴里叼着断臂，想要登上梯子从头顶的下水道出口爬出去。可他试了几次，全都踩空了。低头一眼，才现自己左脚光着踩在污泥里，而右脚整个都不见了。&1t;/p>
“原来如此，怪不得踩着会滑呢。”&1t;/p>
知道了原因，杜韬用双手拉着借力，只用左脚踩着梯子爬了上去。&1t;/p>
“再见了各位，浪费食物是可耻的，一定要吃完哦。”&1t;/p>
直到现在，杜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和下水道里的“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吃人也好，身体上恐怖的伤口也好，缺失的手指和右脚也好，仿佛对他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事。又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了这一部分的常识。&1t;/p>
杜韬爬出了下水道，站到了道路中央。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可他没有感到一丝温暖。微风吹过他的身体，他也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柔。一件被污水浸透的浴袍穿在身上，湿湿黏黏的，杜韬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1t;/p>
道路上挤着一堆撞在一起的汽车，看样子生了严重的车祸。可是大部分车主都已经不见了，只有几个被玻璃割破喉咙，被铁片刺穿胸膛的“伤患”困在变形严重的汽车里，生龙活虎的惨嚎着。&1t;/p>
“一到节日应酬就多，华夏的酒驾记录高峰绝对按照日历表上的假期分布。”&1t;/p>
杜韬并不打算帮忙，救助一下伤员什么的。零碎的记忆里显示他从来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而且这种事情还是让12o那些专业人员来做比较好。他虽然有医科专业的毕业证，可是一点临床经验都没有，没死的让他动一下没准就要死了。&1t;/p>
急促的跑步声和剧烈的喘息声从远处传来，迅接近，七扭八扭的跑过报废的汽车群，一个香汗淋漓的美少女绕过一辆福田车，迎面对上了杜韬。&1t;/p>
清秀的面容，被汗水浸透而显得半透明的白色衬衫，刚育不久但已经初具规模的胸部，被热裤包裹着的挺翘的臀部，充满弹性的雪白大腿，这让杜韬眼前一亮，他伸出自己少了两根手指的左手，自认帅气的拨了拨额头前还淌着污水的一缕头，道：“你好啊美女，跑这么急干什么，今天的风儿这么喧嚣，要不要留个电话？”&1t;/p>
在杜韬“温和目光”的注视下，美少女红润的脸色迅变得苍白，坐倒在地上，一脸的绝望。时间是2o15年8月18日傍晚，橘黄色的阳光下，杭城街道上被拉得斜长的影子也显得如此温暖。杜韬微笑着，觉得这本书有个美好的开端。&1t;/p>
（为了过审核不得不点一句，故事生在平行宇宙。一开头主角就是从下水道爬了出来，而现实中华夏没有下水道，只有下水管道。这个世界的华夏因为经济展比较快，已经在已经在一二线城市尝试修建了，杭城下水道才完工不久。本来打算在后面章节提出来，不过提前抖一抖包袱也没什么。）&1t;/p>
…………&1t;/p>
何问柔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幸运的女孩，虽然她家境平凡，成绩中等，没有出众的才华，没有特别的人生经历，除了清秀可人的外貌和善良真诚的品格之外和龙套无异。&1t;/p>
可对于现如今的女孩子来说，有这两样特质不就足够了吗，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幸运了。&1t;/p>
出生之后就打基因里确定了以后会出落的亭亭玉立，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没有受到任何来自家庭，学校和社会的恶意和伤害。&1t;/p>
虽然是单亲家庭，但是妈妈一直把所有的爱都倾注给自己。在学校里也很合群，还有一个无话不说的好闺蜜。&1t;/p>
收到过好几封男生表白的情书但还没谈过一次恋爱，所以对爱情保持着最天真的幻想。&1t;/p>
假日也会去妈妈的服装店里帮忙，会讨价还价，会争蝇头小利，也十分清醒的知道在社会中谋生活的不易。&1t;/p>
在何问柔的设想中，自己会一直单身到高中毕业，然后在大学中谈一场不怎么轰轰烈烈但同样刻骨铭心的恋爱，最后还是因为各种原因和那个男孩分手，两人进入社会工作后孤单生活了很久，才现彼此是最合适自己的，然后复合，然后结婚生子，然后白头偕老。&1t;/p>
她的设想还是有很大可能实现的，如果不是她生活的城市突然爆生化危机的话。&1t;/p>
不过想一想自己能在这宛如末日一样的灾难中活下来，在这城市中处处正在生的不幸的对比之下，自己也称得上是幸运了吧。&1t;/p>
在丧尸群的追赶下大步奔跑的时候，何问柔想了很多事情，同时她也感觉自己快要到达极限了，&1t;/p>
“加油啊何问柔，你不能倒在这里，坚持，一定要坚持啊。”&1t;/p>
出于求生的欲望，她不断的催眠着自己，从酸软的双腿中压榨出一丝又一丝动力。终于，最艰难的时间过去了，就像脱去一身枷锁一样，何问柔突然感觉自己可以喘过气来，双腿又有了奔跑的力气，甚至越跑越轻松，她知道自己这是在长跑中突破了一次极限。&1t;/p>
身后的尸群已经被她甩开了几十米的距离，自己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她心中燃起了强烈的希望。&1t;/p>
“马上就要到家了，你一定可以的。”&1t;/p>
她绕过一辆又一辆汽车，将身后追逐的丧尸远远的落下，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逃生的时候，一个面目狰狞的丧尸堵住了她的去路。&1t;/p>
就像徒手攀岩者立足点的石块突然崩碎，何问柔的心也跌落深渊，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双脚一软坐在了地上。&1t;/p>
“我要死了，我要被吃掉了。”&1t;/p>
她这样绝望的想着，可双手双脚提不起一丝挣扎的力气。&1t;/p>
“你好啊美女，跑这么急干什么，今天的风儿这么喧嚣，要不要留个电话？”&1t;/p>
虽然自己在逛街的时候也遇到过被人搭讪的情况，可这个沙哑中带有一点磁性的骚包声音耳边响起的时候，何问柔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接着她马上惊喜的呼喊起来，“救命啊，我在这里，快来救救我……”&1t;/p>
同时她努力的向后挪动着，远离面前的丧尸。&1t;/p>
“我说小姑娘，就问个电话而已，用不着喊救命吧。”&1t;/p>
何问柔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堵在她面前的，身体上有十几处皮开肉绽的伤口，满身都是污水，散着熏人恶臭的男性丧尸正用自己少了无名指的右手尴尬的挠着头。&1t;/p>
“弄得我好像要非礼你一样。”&1t;/p>
这一刻，何问柔的大脑当机了。&1t;/p>
会说话的丧尸，我是在做梦？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吧？&1t;/p>
她面前的丧尸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虽然我一般的手段是搭讪不成就要用钱，用钱不成就要用强的，可至少我没有表现出来啊。按理说你这种年纪的小女生，遇到我这种充满魅力的成熟男性的搭讪，不说被迷得神魂颠倒，怎么也得礼貌的怦然心动一下，交谈几句留个联系方式，约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出来打一炮什么吧…………”&1t;/p>
让何问柔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的，是身后不断在逼近的丧尸的嘶吼声。&1t;/p>
在她被阻挡的这段时间里，那被甩开一大群丧尸已经追了上来。浑浊的双眼中充斥着死者对活人血肉的渴望，无时不刻想用自己沾着碎肉的牙齿狠狠咬进她的身体，撕扯下一大块皮肉吞掉。&1t;/p>
而堵在她身前的丧尸走了过来，从她身边经过，挡在了她身后。&1t;/p>
“喂，我说，这个女人我看上了，你们这些家伙，滚远点。”&1t;/p>
渴望进食的丧尸自然不会理会一个挡路的同类，他们流着口水扑向坐在地上的“美味食物”，却被被他们无视的同类三拳两脚的击倒在地。&1t;/p>
“你们这群弱鸡，想女人想疯了？”&1t;/p>
杜韬缺少的那部分常识对他的影响很大，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察觉到这些和自己一样的“人类”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除了他们像情的公狗一样近乎疯狂的冲向自己身后的美少女以外。当然，这女人是他的猎物，可不能让这群人的脏手碰到。&1t;/p>
“哇，你是女人也扑上来？虽然我尊重你彩虹一样绚烂的性取向，但不要表现的这么露骨好不好？”&1t;/p>
这其中不乏有老人，女人和孩子转变成的丧尸，可是杜韬照打不误，不给丝毫情面。&1t;/p>
因为正好堵在两辆汽车之间，而且这群丧尸的大脑里也没有绕路的选项，所以挡在他们前面的杜韬就成了一堵难以逾越的墙。在某种未知原因的作用下，杜韬消瘦的身体仿佛拥有了奇异的巨大力量，轻松抵住了丧尸群的冲击，轻飘飘一拳就能将比自己还重的躯体击飞。&1t;/p>
这些丧尸的眼里只有食物，根本就不理会杜韬的阻拦，他们前赴后继的冲上来，被杜韬击退，踹飞，倒在地上，磕破了额头，被六七只脚踩在身上，连骨头都已经断裂。可他们最后还是会爬起来，迈着摇摇摆摆的步子，执着的走向他们的猎物。&1t;/p>
这些丧尸仿佛没有痛苦，永远不知疲惫，可是那些东西杜韬同样感受不到。&1t;/p>
“你们难道都磕了药吗？就这么想和我争女人。你还想爬过去？爬你妹，我踩！哎，那吃的是我的……”&1t;/p>
情况的转折生在杜韬手里当做口粮的半截手臂被一头丧尸抢走，它周围几头丧尸围过去抢夺，反而把后面的丧尸堵住了。&1t;/p>
杜韬见状果断抽身走人，一把扛起坐在地上的妹子，大步迈开跑路了。&1t;/p>
“疯子，真是一群疯子。连我的食物都要抢，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简直毫无底线。”杜韬一边跑一边抱怨着，完全没有反省自己口中的“食物”是怎么得到的。&1t;/p>
说起来即使杜韬整只右脚都不见了，还扛着一个人，只用小腿的末端戳在地上都一颠一颠的跑得飞起。只不过因为粗糙路面的摩擦，他的小腿末端接触的地方很快就留下一抹暗红的痕迹，细看还有剐蹭下的皮肤和血肉。&1t;/p>
好在杜韬感觉不到痛，也倒是不怎么碍事，只是耳边突然响起的女孩子急促的尖叫声有些刺耳。&1t;/p>
“啊，放我下来，放开我……”&1t;/p>
原来是何问柔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乱的拍打着杜韬的后背。&1t;/p>
“你确定要我放下你？想想你要是被后面那群人追上，我保证你从头到脚不论哪个洞的贞操可都不保了啊。”&1t;/p>
杜韬如此威胁之后，少女果然脸色苍白，不再挣扎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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