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混乱
“没有手机玩好无聊啊。”孙晓晓拿着关机的手机在手里旋转，仿佛这样就能给它充电一样。“也不知道杜韬哥现在在干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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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柔道：“他早上给我们找的水，也许就在周围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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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她猜错了，早上和周天琦分别后，杜韬就打定主意去萧山区看陨石，已经往那边走了好几个小时了，这会儿正往回狂奔呢。他自己是不能及时赶到了，只希望在郑仁找过来之前这帮毫无危机感的学生不要被丧尸团灭才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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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问柔再陪我去上厕所。”孙晓晓突然捂着肚子道，之前因为接不到自来水，她渴了一晚上，等郑仁送来水后很是喝了两瓶，这都第三次去厕所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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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柔无奈，“早让你少喝点，一口气喝完了，明天才能出去，今晚你还不得渴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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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还有嘛。”孙晓晓撒娇道，“再说真没了再让杜韬哥给我们找啊，反正他闲着没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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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麻烦他怎么好意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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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不麻烦他才不好呢，你想他现在多孤单，要不是外面太危险，最好能多陪陪他。”不得不说像孙晓晓这种女孩确实天生情商就比较高，如果面容再姣好一些，受欢迎程度就可想而知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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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来到厕所门口，除开那些用洗手池水龙头接水的，真正想上厕所的人也不少，何问柔跟孙晓晓过来就是和她一起排队。可这次情况有些意外，她们等了近十分钟，队伍才往前挪了一点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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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儿啊？”孙晓晓憋得直跳脚，“是有人住在里面了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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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女厕所确实容易排队，可之前没有这么慢的，有忍不住的女士已经去男厕所解决完出来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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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柔没排队，走到厕所门口垫着脚尖望了望，道：“好像有人把厕所占住了。”&1t;/p>
她也看不真切，只能听到一个脾气不好的大妈拍着许久没动静的厕所门，大嗓门叫着地道的国骂。&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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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我也要去男厕所。”孙晓晓下决心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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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位男厕所排队的绅士听到这位相貌可爱的女学生这么说，十分自然往后退了一步，让出来一个身位。而他身后排队的男人对他这种鼓励别人插队的行为没有任何怨言，目光中甚至隐含称赞。&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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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晓狠狠瞪了这位绅士一眼，“我就是说说而已啦。”&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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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耸耸肩，表示你随意就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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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位本来在高声叫骂的大妈声音再高一个八度，恐惧的惨嚎声传入众人耳中。正在观望的何问柔想都不想，拉着孙晓晓就开始跑。才几天的生化危机就让人们的警戒性大为提高，几乎是在大妈叫喊的瞬间厕所周围的人就一哄而散，已经在厕所的更是连裤子都不提就冲了出来。注意，还是个姑娘。&1t;/p>
虽然场面很混乱，但何问柔心里还是很镇定的，她只是以为有一个被感染者漏过了检查，却没想过，真正的骚乱才刚刚开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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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的尸变就像是按下了某种开关一样，一时间，在中转站各处的人群中都出现了丧尸，可怕的是他们在进来前全都经过了细致的检查，没有任何伤口，身体也完全健康，有些人甚至连丧尸都没见过，一直都没被任何人怀疑，突然间就尸变。&1t;/p>
这简直就是生化危机刚出现时候的翻版，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理由。&1t;/p>
不论身份，不论年龄，就连军队的战士也有尸变的情况，对秩序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不，已经没有秩序了。当你周围随时都有人会变成嗜血的怪物，那什么理智，冷静都会荡然无存。商场里的火警疏散都可能造成大规模踩塌事件，更别提有丧尸追着你脖子咬了。&1t;/p>
生化危机事突然，杭城只能调来不多的军力。浙大这里因为占地较广，特地留了一个营，可加上炊事班也就四百人。算上协助警员有四百五，四百五十人能维持近十万人的秩序外加清理周围丧尸已经是极限，可要想把崩溃的秩序恢复起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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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中转站的孙营长已经摔了五个茶杯，操着一口河南方言把华科院的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1t;/p>
“恁个龟孙儿，还48小时观察期，观察你个仙人板板。”对，孙营长还是大头兵时同宿舍有个四川小伙，把川骂也学了精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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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渡过观察期送出城的人有五十万，而这五十万有小一半都变成了丧尸，还都是差不多同时尸变的。现场比生化危机刚出现时还要惨烈，剩下的那大半的人也没能幸存，不是被丧尸吃了，就是因为冲击军队被击毙。&1t;/p>
为了防止这些丧尸扩散到周边县市，军队连手雷都用上了，打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很多心理不坚韧的小战士都精神崩溃，战斗力大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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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远处的惨烈听起来还不算直观，那眼前的困难就真的要孙营长骂娘了。华科院总结的生化病毒防治条例没能辉应有的作用，孙营长手下的战士都有变成丧尸的了，连他自己能不能幸免都是未知数。&1t;/p>
而像军区求救只是被回复了一句话，坚持就是胜利。&1t;/p>
而且还告诉他不用往外面送人了，在明确传播机理之前，谁都不能走。&1t;/p>
孙营长知道自己的52营恐怕是得留在杭城殉国了，可他不敢跑。把人民群众留在火坑，临阵脱逃的罪名，特殊时期不用上军事法庭就会被毙了。更别说突围的时候，战士万一变了丧尸就会功亏一篑，还不如坚守原地等待救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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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要来到杭城就可能被感染，救援还会有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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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这场意外打击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孙营长草翻了祖宗十八代的华科院。设计的观察期和防范条例根本没起作用，打击不可谓不大。院长赵志明老爷子当即血压就高了上去，眼一黑就进了病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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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前提议多做几组观察实验的李立虽然有了先见之明，可他也高兴不起来。且不是恩师病倒有多么担心，李立也知道自己和华科院是一荣俱损的。他越是熟知官场生态，就越明白自己大好前途就要因为这件事断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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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出错。”李立两眼通红，疯狂的翻看着实验日志，“只有陨石上的原始病毒有空气传染性，次生病毒不可能有的，我做了十二组的空气接触实验，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征兆。”&1t;/p>
李立快翻动着文件，其实他已经没再看了，手一抖，文件散落一地，他蹲下去拾，却现眼睛逐渐模糊，终于抱头痛哭起来。这泪水有为他自己的前途流的，可更多则是为了那死掉的五十万人，为杭城一千万人，为华夏十三亿人，为全世界将要毁灭的人类文明而哭。&1t;/p>
“到底怎么才能阻止你？”&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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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短暂的崩溃了一小会儿，李立就凭借自己强大自制力清醒过来，他站起来，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他步伐越来越快，直到飞奔起来，气流风干他脸上的泪水，吹散了他一丝不苟的头。李立冲到病毒实验室外，冷静而精准的穿好防护服，消毒，穿过层层阻碍，进入了负压仓。&1t;/p>
里面的实验员也得知了消息，正急得团团转，看向李立的目光茫然又散乱无神。&1t;/p>
“十八号死囚样本时间到了，取出来解剖。小王再去拿两份陨石样本，要五十克的。”李立没有安慰他们，直接开始分配任务，“晚饭都给家里说一声，找不到这病毒的转播原理，咱们就都别回去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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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的混乱进一步扩大了。&1t;/p>
军队的到来本来带来了短暂的安定，可现在军队也被卷入了危难之中。&1t;/p>
莫名出现的受感染者不仅仅是出现在中转站，他们从等待迁移的家里，隔离养病的医院，乃至是迁移队伍的人群里“死而复活”，嘶吼着扑咬向它们的父亲，母亲，妻子，丈夫，儿子，女儿，朋友和无关的陌生人，因为这些鲜活的生命在它们眼里只是一堆美味可口的食物。&1t;/p>
当绝大多数人都恐惧的时候，秩序就崩溃了。迁移的人群，等待迁移的人群被占他们数量几十分之一的丧尸恐吓着，驱赶着，丢行李丢物品的跑，丢老婆丢孩子的逃，巡逻在道路两边，住宅区里保卫人民群众的子弟兵无法阻止，纵然他们荷枪实弹，也无法在混乱的人群中准确地击杀那些咬人吃人的丧尸。&1t;/p>
混乱逃命的人们把窄窄的车行道彻底堵死了，几百辆颜色形状各异的私家车停在马路上，慌乱中的车主拼命的按着喇叭，汽笛声和人群的惊叫喧哗汇成一股庞大的噪音，喧嚣尘上。&1t;/p>
汽车中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里面有一个瘦弱胆小的男主人拖家带口，六岁的儿子和四岁的女儿抱着妈妈哇哇大哭，因为他们的路被前面的车挡住了，而一头丧尸正趴在车窗玻璃上试图进来，它一张苍白的脸整个贴在玻璃，用带着血沫的牙齿磨来磨去。&1t;/p>
也许它这么做永远不可能打破车窗玻璃，可却带给这家人异常绝望的恐惧。&1t;/p>
于是平常胆小怕事的男主人挣扎着，决断了。他红着眼，挂档，踩油门，打方向盘。白色的小轿车拐着弯冲了出去，冲进了混乱的人群占据的道路，撞开活着的人，碾过死掉的尸体，摆脱了车窗外死了又活的丧尸，扬长而去。&1t;/p>
有了人做示范，众车主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命，纷纷不再顾忌别人。一辆辆铁皮机器启动，加，撞开人群，逃出升天。&1t;/p>
这一刻，车主里面，就连最和善的老好人眼睛都是红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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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不可能出去，新到来的机械化部队已经在杭城外设置了路障，这当然拦不住疯狂的人们，所以路障后面还有坦克和装甲车。&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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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同样生在了浙江大学的中转站，原本平静等待观察期过去的群众被身旁突然丧尸化的受感染者惊得四散奔逃。虽然军队拥有强大的火力，可他们直接被人群冲散了，没法组织秩序。因为第一时间就叫停了出城运输，所有的大卡车都停在了原地不懂。&1t;/p>
眼看要出去的人们心情跌落谷底，在恐惧的驱使下和战士们对峙起来，并迅演变为肢体冲突。&1t;/p>
事突然，军队高层没有下达的进一步指令，周围人甚至身边的战友都变成了丧尸，战士们终究还是没能封锁住骚乱的人群。&1t;/p>
一辆辆大型军用卡车迅被蜂拥的人群挤满，更有大胆的司机师傅上了卡车的驾驶座，点火动，直接撞开门口的路障驶向了城外。&1t;/p>
士兵们总不能真的对自己的父老乡亲开枪，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被恐惧填满了心神的人们抢车离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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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营长得知这个火上浇油的消息，叮咣又是摔了几个茶杯。他倒不是心疼卡车，反正也出不去，单纯就生气这些人给他添乱。&1t;/p>
赵参谋皱着眉头道：“老孙，战士们都被冲散了，这地方人太多，丧尸也多，守不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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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营长坚定道：“那就转移，通讯员把人聚起来，清理西边小区，以那儿为据点，暂时……”他顿了顿，艰难道，“暂时不收拢群众。”&1t;/p>
这次意料之外的二次生化爆情况之所以无法控制，甚至连军队都搭进去很多，就是因为士兵都分散在了人群之中。这本来是提高效率，最大限度维持秩序的做法，按照预想情况，第一批因为陨石而感染的已经都变成了丧尸，剩余的只要检查过无有伤口，基本可以确定是安全的，即使有漏网之鱼数量也不会太多。可谁知一个意外便害惨了他们。&1t;/p>
现如今不知道谁是潜在受感染者，连保持军队纯洁都很不容易，更别提带更多的累赘了。孙营长也知道，这个决定会让他进司令部喝茶，可为了不全军覆没，只能这么做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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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营长带人突围，而郑仁那边，他到底也是没有找到一中的学生，他们的休息地点已经是人去楼空。郑仁也只能带着周天琦和手下的警员逃命，不幸的是他们没能赶上孙营长的队伍，幸运的是他们赶上了最后一辆离开的军用卡车，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向杭城之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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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杜韬一路冲刺终于回到了浙大中转站。之前这里被军队严防死守，他都没敢过来看一眼，可现在只剩了一副惨淡景象。&1t;/p>
坚固的路障都已经被撞翻，空气里还有硝烟的味道，泼墨一般的血液洒在地上，墨笔就是那些被撕碎的人体残骸。一些人安静趴在那些残骸上进食，阳光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隐隐有宁静的感觉。可杜韬知道它们并不是人类，虽然他分辨不出人类和丧尸，可从逻辑判断，正常人是不可能活着留在这里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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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都死光了啊。”&1t;/p>
杜韬从一位战士的尸体身上扯下他的95步枪，又拿了他的战术手电，向浙大内走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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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问柔，晓晓，田老师，一中的，还有人活着吗？”杜韬边走边呼喊着，郑仁已经通过短信告诉他没有找到一中的学生，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杜韬现在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他自己也不抱什么希望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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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这有人，这呢！”一个粗汉子音响了起来，离着不远，就在前面四楼，还隔着玻璃挥手呢，一身军装，人高马大，看来是留在这的战士。&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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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儿有几个人啊？”杜韬大声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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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一个，只剩我一个了。”汉子悲声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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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哥你再等等，我再找人，一中的学生，你有看到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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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要我帮你一起找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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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等着吧，我找到人就来接你。”杜韬挥挥手，打算去其他建筑看看。&1t;/p>
粗汉子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小心！跑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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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1t;/p>
开火声响起，全都打在了杜韬身后。原来杜韬的喊话惊动了周围的丧尸，开始向他这里聚集过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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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浪费子弹了，我没事。”杜韬说了几声，那汉子也不停，索性就不管了。而杜韬不再说话，丧尸就开始向枪响的地方移动，完全无视了杜韬。粗汉子一看这种情况，也惊呆了，可杜韬已经走远，叫他也不回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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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柔，晓晓，田老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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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韬一路走一路喊，浙大里确实还藏着不少人，甚至说还剩着很多人，毕竟有十万基数在这儿。可杜韬也不管他们的呼救，只是问有没有看到一中的学生，身后吸引着一群丧尸尾随，拉风至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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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有心人，转了一个小时，终于在实验楼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杜韬，我在这儿，杜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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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何问柔惊喜的模样，杜韬也松了口气。用斧头清理完堵门丧尸，杜韬见到了何问柔，还没打招呼就被她扑进怀里紧紧抱住。&1t;/p>
何问柔痛哭流涕，“田老师死了，大富他们都死了，晓晓被丧尸咬到，我找不到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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