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夺命路上添鬼魂

野猪村这条坑坑洼洼、弯弯曲曲的像蚯蚓般的羊肠小道，生过多人得病去外面求医，还未走出这条路就已一命乌呼。村里称它为“夺命路”。&1t;/p>

        也许是穷人命硬，一般小病都不上医院，吃上几付就地取用草药病就能好，但是遇到重病急病就不管用了，一旦遇上重症病就只有走这条唯一通向外界的小路，幸运的人能走出去就能活着回来，走不出去的就成为“夺命路”上的新鬼魂。&1t;/p>

        我六岁那年的春天，正是山里野菇生长的季节，有不同的各色各样的的野菇，我吃了他们送我的野菇后中毒了，也上了这条“夺命路”，就差一点走不出这条丧命。&1t;/p>

        那天是星期天，镇上读书的小孩子都回到了村里。阿泉已经15岁了才读五年级。因为山路长，野狼多，为了孩子的安全，村里的孩子到了1o多岁才送去山外读书，像阿泉一样大的读四五年级的还有很多。&1t;/p>

        阿泉放下作业，跑到我隔屋门喊了几声：“哨子，快出来，我们去采菇！”。&1t;/p>

        “我作业还没做完呢，不去了。”哨子回答道。哨子也15了才读四年级，成绩一直很差，每次考试语数平均不到4o分。&1t;/p>

        阿泉一听急了：“不要紧，回来我帮你做作业！”哨子一听要帮他做作业，一下高兴得跳出门，他正愁几道数学题不会做，这下好了作业有人帮着做，可以完成了。不过他提出要多邀几个人一起上山，因为怕遇到狼。&1t;/p>

        阿泉、哨子他们又邀了蒜头、鬼剃头、猩猩、小旦6个人去，每人手拿一根打狼木棍，提着竹蓝子兴高采烈要出了。&1t;/p>

        听说去山上摘野菇，我心里痒痒的也想跟着去，拖住阿泉哥的衣角：“阿泉哥，带我一起去好吗？”我央求道。&1t;/p>

        “那怎么行，你还这么小，万一遇到狼怎么办，我可救不了你。”阿泉哥语气斩钉截铁。不过他又安慰我说：“小振山你不用去，我们回来后会分一份菇给你！”，我嘟起嘴也只好罢了。他们上山后，我去找跟我同龄的东东、死壳虫玩。&1t;/p>

        吃午饭之前阿泉他们每人提着大半竹蓝的野菇回来了，人人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1t;/p>

        阿泉他们果不食言，大伙都跑到我家里，每人抓一大把野菇放到我的脸盆里，一会就装了满脸盆，我真是太高兴了，欢呼跳跃，不停喊着：“我有菇吃了，我有菇吃了！”&1t;/p>

        一会，妈妈从地里回来，我指着脸盆里的菇，把阿泉他们送菇的事说了一遍。妈妈看到那么多菇，满脸喜悦地说；“中午就先煮一些，山儿，妈妈没空洗菜，你装一半菇去洗干净”。每次妈妈忙的时候就叫我洗菜，我洗菜已有经验了。&1t;/p>

        一大碗头飘着清香的野菇放在桌上，我口水不断地往外流，真想吃。妈妈说过，吃饭要等一家齐了才能吃。&1t;/p>

        大哥二哥嫂子还地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不及了，就问妈妈；“我可以先尝一口汤吗？”“那你就尝一尝吧。”妈妈在屋外答道。&1t;/p>

        我先喝了一口汤，味道果然鲜美，忍不住又挟了几个大菇信嘴里送，然后忍住欲滴的口水，我记住了妈妈说过的话：吃饭不能一个人自己独吃，要等人齐了才吃。&1t;/p>

        我吃完野菇后想出去门口妈妈那边，突然感到肚痛头晕，想吐，一到门口就痛得倒地大叫：“妈妈我肚痛。”&1t;/p>

        妈妈看到我倒在地上，嘴里还吐白沫，马上意识到：中毒了。她狂奔到屋后山地里叫大儿子振南、二儿子振北和媳妇小英回来，大哥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镇上医院跑，全家人跟在后面，一路上，大家轮流着背，整整走了二个多小时才到达医院。&1t;/p>

        “谁是家长，快去交费。”医生大声喊。&1t;/p>

        大家一听，都紧张地往身上摸个遍，这才意识到身上没一分钱。嫂子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泪流满脸，扑通一声跪在医生面前央求道：“医生，先救救命吧，命等不得啊，钱，我一会就拿来！”妈妈也跪下，抬起被泪水迷糊了的双眼，哀求道：“医生行行好，你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医生知道抢救病人一分钟也不能拖。他立即了组织抢救，嫂子这才放心离开医院出去借钱了。&1t;/p>

        接着阿泉、哨子也吃菇中毒。村里阿石公亲自叫了8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用二个担架抬着他们急匆匆上路。阿泉、哨子的妈妈一直跟在担架边，观察孩子的脸色、呼吸。她最担心还没走出这条路，孩子就……。&1t;/p>

        阿泉、哨子他们比小振山整整迟了一个半小时到医院。“嘀铃铃、嘀铃铃……”，急症室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医生已经下班了，值班护士急忙把主治医生找来。&1t;/p>

        医生翻了翻阿泉、哨子他们的眼睛，又压了压胸部，做了几下人工呼吸，停住手起身道：“你们怎么这么迟才送来？”在场人个个目瞪口呆。&1t;/p>

        “两个孩子早已没有心跳，不能救了，你们野猪村多次生这种事，现在是第几个了！”医生说完离开。&1t;/p>

        阿泉、哨子妈妈顿时呼天号地，使劲摇着孩子僵硬的身体：“呜呜，我怎么命这么苦呀，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到这样大，不容易呀，你就这么狠心离开阿妈啊，呜呜……”。悲怆的哭声使在场的所有人凄然泪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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